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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爭雄

第0040章 河北之戰(zhàn)(八)

逐鹿爭雄 東北鑫仔 3264 2016-09-26 20:44:24

  正如戈說所探查到的消息一樣,姜泰在連夜部署戰(zhàn)局之后,果斷作出決定,從中軍撥兵一千,分別由管寵和陸宇二人各統(tǒng)五百人,分別在青旬崗兩側埋伏待命,靜待那扎米色這條大魚上鉤。

  僅僅這兩路兵馬還不夠,姜泰任命宋燁為誘餌,率兵兩千,在清晨的時候,趁著天色蒙蒙亮,匈奴人的視野并不開闊之機,佯裝大軍渡河,故意在他們眼皮子地下做出遠征的模樣,使得匈奴人誤以為姜泰改變戰(zhàn)術,轉戰(zhàn)襄國縣了。

  等宋燁的兩千人渡河以后,姜泰又立刻集結中軍的一千弓騎,魏延與雷勇麾下的兵馬,共兩千六百余人,緊鑼密鼓的趕往蘇人亭以南的林子里,打造云梯,做好攻城前的最后準備。

  魚餌已經放出,只等大魚上鉤。

  姜泰麾下的各路兵馬依計而行,井然有序,而蘇人亭內,已經人心惶惶,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那扎米色也變得心神恍惚,在城樓上往來踱步,如果說姜泰趁著天明之時強攻蘇人亭,那扎米色并不擔心什么,可他卻偏偏選擇避實就虛,轉道北上,去阻止自己的軍隊攻打襄國縣,這就如同抄了后路,斷了那扎米色根基一樣,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那扎米色在離開襄國縣大營之前,已經吩咐副將和參謀,讓他們借著自己阻擊大隆軍隊的空檔,強攻襄國縣,爭取在幾日內,攻克此城,此時若是姜泰的軍隊趁機奇襲襄國縣大營,自己的軍隊必然腹背受敵,難以支撐。

  那扎米色還不敢輕易放棄蘇人亭,放棄蘇人亭,就等于打開了趙軍南面的門戶,大隆王朝的北軍一旦抵達這里,必然全力反撲自己,到那時,自己恐怕很難在留駐在趙郡一線。

  想著襄國縣大營一旦被姜泰的主力部隊襲擊,那扎米色如同針扎一般,他雖然徘徊在城頭,但是他的目光,卻有意無意的望向北面,他此時在等一個消息,如果自己半個時辰前放出去的斥候探查出姜泰北上的具體人數(shù),那扎米色便會徹底決定,是繼續(xù)堅守此地,還是毅然北上。

  時間一分分過去,太陽越升越高,四周變得更加明亮,但是蘇人亭四周,卻異常的安靜,這完全不符合眼下的戰(zhàn)局,姜泰即便出征襄國縣,也不會撤走婆望村所有軍隊,至少,他應該留下一路或者兩路兵馬,圍困蘇人亭,讓自己沒有時間和機會去救援襄國縣。

  可偏偏蘇人亭四周卻如此安靜,那扎米色心中惴惴不安,這既像是一場陰謀,又像是一次機會,如果此時趁著蘇人亭沒有被圍困的空檔,揮軍襄國縣,只需兩個時辰,便可抵達,完全不會有任何閃失,可如果真的是圈套,那么蘇人亭一線恐怕會立時崩潰,轉手易主。

  時間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扎米色再也呆不住了,他雙手扶著墻垛,向著遠處眺望一會,轉身準備走下城樓,返回甕城,卻在這時,忽然想起一名士兵的匯報聲:“報!”

  一名身穿皮襖的匈奴士兵奔上城頭,右手撫胸,朗然說道:“將軍,北面忽然火起,從位置上推斷,恐怕是襄國縣一帶?!?p>  “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莫非我軍攻破城池了?”那扎米色雖然心中不安,可他在下屬面前,還要裝出一副穩(wěn)若泰山的樣子,以免造成恐慌,他目光冰冷的望一眼報信的士兵,略作思索,又問道:“咱們派出去的斥候,可有什么消息嗎?”

  “稟將軍,方圓十里以外,都被漢人封鎖了,大隆的軍隊無處不在,我們的斥候暫時還沒有消息?!?p>  “什么?”那扎米色心中燃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如果四周被封鎖,那比強攻蘇人亭更可怕,這姜泰,果然非等閑之輩。

  自己與外界的消息斷絕,姜泰即便摧毀了自己在襄國縣的主力部隊,自己短期內也不會得到消息,等南面的北軍主力進入趙郡,自己將會陷入腹背受敵的窘境,那時,即便自己想逃,也會插翅難飛了。

  那扎米色匆忙走下城樓,剛剛到甕城門口,那扎米色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了,他沖著身邊一名千長毅然喝道:“不行,我們不能在這里等消息了,立刻集結兵馬,我們現(xiàn)在就返回襄國縣大營。”

  千長應一聲諾,匆匆離去了,那扎米色看一眼甕城里的軍營,又看一眼北面空曠的街道,心中燃起一絲憂慮。

  當沙河以北的馳道上隱隱響起雜亂的馬蹄聲時,始終趴在地上的一名斥候士兵匆忙爬起身,他向著一旁靠樹休息的什長喊了一聲:“他們來了。”之后,士兵匆匆跑到樹林邊,牽過自己的戰(zhàn)馬,與什長和其他同伴一起翻身上馬,向著馳道以北急速遁去。

  在馳道以北約二里地的距離,早已經原地休息的宋燁軍得到了斥候的報告,有大批騎兵隊正在向北而來,這應該就是姜泰口中所指的大魚,匈奴右翼主將,那扎米色的隊伍。

  宋燁眼角閃過一絲亮色,他立刻吩咐兩千騎兵即刻上馬,人人摩拳擦掌,將手中兵器緊攥手中,宋燁一馬當先,與宋杰并轡來到軍前,目光深冷的望著馳道盡頭,不多時,隨著一名身穿白色狐裘衣的將領出現(xiàn),在他身后,一條黑影尾隨而來,黑影漸漸變得清晰,這是一支數(shù)千人的騎兵隊。

  而為首那名白衣將領,便是那扎米色。

  那扎米色一臉的焦慮,不等斥候歸報,便已帥軍北上,此時剛剛拐過一個彎,沒有行出多遠,便看到了早已列陣以待的漢人騎兵群,他驚訝的同時,立刻勒緊韁繩,戰(zhàn)馬很快停止了前進。

  那扎米色身后約兩千余名騎兵也跟著他一起停住腳步,與大隆騎兵群相距約三百余步,對面,宋燁早已經把自己的隊伍擺開陣勢,馳道并不寬,只容許十余人并排而立,隊伍拖得很長,最前方,一面面戰(zhàn)旗和國旗隨風飄揚,其中一面最顯眼的旗幟上,赫然寫著‘姜’字,很顯然,這是姜泰的隊伍。

  那扎米色十分驚訝,難道,姜泰的軍隊沒有去攻打自己的大營嗎?

  想到這,那扎米色心中怒火中燒,他勒馬向前,大約行出百余步才停止前進,將手里的長矛橫挺胸前,朗然大喝:“讓姜泰那小子出來答話?!?p>  對面沒有一點動靜,那扎米色等了一會,見沒有人理會自己,他很是不滿的大吼道:“姜泰,你個烏龜王八蛋,難道你想做縮頭烏龜嗎?快快出來,和我決一死戰(zhàn)!”

  對面依然沒有動靜,那扎米色目光冰冷的在對面掃視一圈,似乎對面的隊伍里,真的沒有姜泰,他心中變得更加不安了,如果姜泰不再這里,那他在哪?是襄國縣,還是蘇人亭?

  想到蘇人亭,那扎米色心中如刀割一般的疼,他似乎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但是兩軍對陣,那扎米色不能輕易撤軍,他把心中的憤恨變作戰(zhàn)場上搏殺的力量,揚起手中長矛,二話不說,直奔對面的將領殺去。

  對面為首之人便是宋燁,他早已經橫挺起手中的長劍,右手攥著一面盾牌,等到那扎米色沖殺而來的時候,宋燁立刻催馬,直奔那扎米色而去,這個人稱萬人敵的匈奴驍將,宋燁也想會會他,即便打不過他,至少也可以知道,自己和他到底差在哪。

  當宋燁和那扎米色之間的距離從而百余步拉近到三十余步的時候,宋燁左手揚起盾牌,右手的長劍已經高舉半空,兩匹戰(zhàn)馬很快遭遇,那扎米色的長矛始終是揚著的,此時忽然落下,直拍宋燁的肩膀,宋燁也早有準備,左手的盾牌迎著那扎米色的長矛而去。

  這是要硬接那扎米色的一矛,但宋燁右手的長劍卻已經借勢向下劈去,同樣是奔著那扎米色的肩膀劈砍,兩人相逢的一剎那,長矛最先擊中了盾牌,火光四濺,一聲刺耳的‘鏗鏘’響起,宋燁左手一陣麻木,圓盾已經脫手而出,右手的長劍本想劈砍那扎米色,但是此時身子一斜,宋燁險些墜下馬。

  好在兩匹戰(zhàn)馬奔跑的很快,一擊之后,各自分開了,宋燁在奔出數(shù)十步的距離之后,才調整好身體,穩(wěn)住身形沒有墜落馬下,等他勒馬回頭,準備再戰(zhàn)的時候,那扎米色已經勒馬而來,距離自己不足二十步了。

  宋燁慌忙揮劍格擋,又是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火花四濺的同時,宋燁的右手虎口劇痛,已經震出一個口子,鮮血不停的向外流,這人稱萬人敵的那扎米色,果然不同凡響。

  宋燁與他錯馬之后,已經無心再戰(zhàn),他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宋燁沒有再強行控制戰(zhàn)馬,勒馬直奔本陣而去,那一頭,那扎米色再奔出二十余步之后,強行勒轉馬頭,等他再次望向宋燁的之時,宋燁已經倉惶而逃了。

  那扎米色一聲咆哮,揮起長矛,朗然喝道:“給我追!”

  兩千余名匈奴騎兵如猛虎般,隨著那扎米色向前猛然追去。

  宋燁帶著部下,倉促逃竄,旗幟,兵器扔的滿地都是,大概奔出五里地左右,他們已經行過了青旬崗,而身后,那扎米色與自己軍隊的距離不足五百步,兩軍馬上就要碰撞到一起了,正當那扎米色以為自己可以追上宋燁,一矛刺死他的時候,忽然,一陣號角聲忽然從兩側的密林中響起,崩天塌地的喊殺聲從四面八方奔涌而來,從密林深處,兩支騎兵隊夾著那扎米色的隊伍猛沖而來。

  宋燁也在這個時候勒住戰(zhàn)馬,揚起手中長劍,猛然大喝:“弟兄們,機會來了,隨我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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