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咱們就得靠這個代步?”余宵扶著小滑板車的扶手,一只腳一直蹬著,“這樣走了兩天了!我很崩潰好嗎!”
余僥也同樣行進(jìn)著,“全靠你如此相信他們,這下好了吧,一覺睡醒車都被他們偷走了!”
余宵嘟囔著,“你比我還熱情啊!誰知道二叔變成這樣了,真是人心不古啊??!這世道親戚都不能信了?!?p> 蘇棄在一旁輕松蹬著滑板,跟余僥交換了一個眼色,明白他并不想告訴余宵,關(guān)于重生和殺死親戚們的事情。
于是,蘇棄瞟了眼余宵,語氣悠閑的打趣,“那得看什么親戚了,你七哥我,就值得信任嘛~”
余宵看看身邊,抱著小二腳踩一個帥氣滑板,用風(fēng)能前進(jìn)的周景歌,“作為三階空間系異能者,你居然拿不出一輛車!不羞愧嗎?”
周景歌淡定點頭,肯定道:“嗯,不羞愧?!?p> 一旁的蘇棄故作驚訝的說:“啊,我沒告訴過你?景歌的空間是很大,可是放東西容易,取東西很難?,F(xiàn)在她的精神力取輛摩托車應(yīng)該還行,不然你騎著摩托車風(fēng)馳電掣的,為我們開路吸引喪尸?”
余宵轉(zhuǎn)過頭鄙視他,“還風(fēng)馳電掣!你就是想凍死我!我又......”
話沒說完,余僥突然在身邊大喊:“哥!”
余宵還沒問出干嘛就摔了出去,他的小滑板車,卡在了地震造成的小縫隙里。
余宵摸摸鼻子爬起來,“還不如步行!”
蘇棄笑到不行,“余宵,你是余僥請來的逗比嗎?”
余宵推著滑板車大步跟著周景歌,“師傅!把我的跟斗云還給我!”
周景歌將他手里的滑板車收回空間,把懷里的小二遞給了他,“好好養(yǎng)大它,將來風(fēng)馳電掣就靠它了!八戒~為師也只能幫到這里了。哎~”
余宵接過小二,轉(zhuǎn)身遞給蘇棄,“七哥,接好你的孝天犬!”
余僥在一側(cè)笑道:“我哥的智商確實適合當(dāng)二師兄?!?p> 蘇棄將滑板車遞給周景歌收好,單手接過小二,另一只手摸摸余宵的頭,“看看人民群眾們給你的肯定,你肯定很驕傲吧?”
余宵已經(jīng)要爆炸了,原地跳著腳說:“我要跟你們PK!PK!”
余僥看他一眼,嘆氣,“你就只能打贏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周景歌在一旁“咦”一聲,三人同時看向她,就見她手一揮,她身邊出現(xiàn)一輛帥氣迷你的,兩人座小跑車。
三人同時撲上去:“車!”
周景歌慢條斯理的說:“我才發(fā)現(xiàn)可以拿出這個耶,大車拿不出?!?p> 余宵打量一下座位,“兩人座,四個人怎么坐?”
周景歌手又一揮,旁邊又出現(xiàn)一輛同款不同色的,“還好為師打劫的車輛品種繁多?!?p> 說完摸摸余宵的頭,帶著玩笑的口吻詢問道:“八戒,開心嗎?”
余宵毫不在意八戒的稱呼,摸著跑車應(yīng)道:“開心!”
余僥在一旁看著他那沒出息的樣,默默捂臉。
周景歌和蘇棄一輛開在前面,余僥和余宵一輛跟在后面,沿著微微顛簸的路,往K城方向走。
他們的目的地,是往K城方向走的洪峰小鎮(zhèn)。
據(jù)余宵說,那里有稀有金屬礦,他們要去多收集點堅硬的原礦,將來做武器也好,改造汽車也好,都需要好礦,這樣才能讓二階的余宵不用太費力的改造。
洪峰小鎮(zhèn)很小,說是鎮(zhèn)子,其實都不算。在洪峰小鎮(zhèn)前面有幾座礦山,因為要路過這里,所以路的兩邊建了很多飯館,旅館,雜貨鋪,算是個小補(bǔ)給地。
四個人一路開車到鎮(zhèn)進(jìn)口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將車停在進(jìn)鎮(zhèn)口,四人下了車,周景歌將唐刀發(fā)給他們幾人,“今天為師主要負(fù)責(zé)挖晶核,徒兒們就去打妖怪吧!”說著摸出一個鬧鐘調(diào)好,遞給蘇棄,“去吧~悟空!”
蘇棄與余僥、余宵手握唐刀往前走去,進(jìn)入鎮(zhèn)口一些,蘇棄將鬧鐘放在地上,鬧鐘還沒開始大響,已經(jīng)有喪尸向他們撲來,蘇棄將水異能附在刀上,沖向喪尸,熟練的躲避抓來的黑爪,游走著砍下喪尸的頭顱。
余宵握著唐刀使用金異能,將唐刀變幻成蜈蚣狀的長刀,開始擊殺鬧鐘陸續(xù)引來的喪尸。
余僥一手握刀,將另一手上的火團(tuán)附在刀中段,控制著火附在表面而不融刀,跟在他們身后補(bǔ)漏。
此時各地的普通喪尸基本都是一階的,也有二三階,或者更高。
但小鎮(zhèn)喪尸并不算多,到處游走的只有兩三百只,這里只有一階喪尸,數(shù)量稀少的它們沒進(jìn)化出二三階。
蘇棄三人砍的很輕松,周景歌慢悠悠的帶上手套,讓小二叼著一個藤籃,藤籃里放著一個大小恰好的鐵盆,里面裝滿了水。
周景歌挖出晶核扔進(jìn)藤籃,小二乖乖的一路跟著。周景歌挖了一會,看鐵盆快滿了,惡趣味的對小二說:“小二,搖腦袋,不準(zhǔn)把東西搖出來?!?p> 小二聽了,搖了搖腦袋,搖到它都快站不穩(wěn)了,周景歌笑著喊停,取下手套,換盆水,把清洗干凈的晶核扔進(jìn)空間,給鐵盆再次換好水。
摸摸小二的頭稱贊它,“小二,比他們都聽話~你最帥,你最乖。”
小二搖搖尾巴應(yīng)和她。
殺完喪尸,走過來的蘇棄不滿的看她一眼,“你就騙它吧,最乖的明明是我!”
周景歌敷衍一聲,“嗯,最乖的是明明?!?p> 蘇棄把她頭發(fā)一陣亂撓,“就欺負(fù)我!”
周景歌輕踹他一腳,“學(xué)學(xué)八戒兩兄弟!挖晶核去!”
那邊余僥已經(jīng)捧著一堆晶核過來,“七哥,給洗洗?!?p> 蘇棄洗著晶核,得意轉(zhuǎn)頭看周景歌,“看看,這才是我最拿手的活?!?p> 拿外套兜了許多晶核的余宵走過來,接嘴道:“是是,你就是個裝水的漂亮花瓶?!?p> 蘇棄直接一個大水球砸過去,“讓你看看大容量的水庫!”
余宵凝出一個鋼板擋在身前。
周景歌一陣風(fēng)過去刮走所有濺起的水“都給為師好好干活!”
最乖的余僥已經(jīng)挖的差不多了,笑意盈盈的看著周景歌,周景歌摸摸他的頭,“你比他們都聽話,你最乖,你最帥?!?p> 蘇棄和余宵對于周景歌的敷衍摸頭式表揚,早已經(jīng)徹底無語了。
周景歌收好所有晶核,對他們說:“找個地方吃飯,我去把車收起來,蘇棄順便看看還有幸存者不。”
等周景歌把車收進(jìn)空間轉(zhuǎn)回,看見蘇棄專注的感應(yīng)著什么,余僥余宵安靜的站在一旁。
周景歌奇怪的問:“都被地震震得快垮完了,還真有幸存者?”
蘇棄看向一處坍塌的旅館,房屋其實已經(jīng)徹底毀了,看出是旅館,是因為有個破損的牌子,上面寫著:曲閔旅館,蘇棄目光往下看去,“我們得挖地了!一個孩子,在哀泣?!?p> 四個人加上小二一起開始刨坑,小旅館不算結(jié)實,但也有幾層高。
蘇棄目前無法探知孩子具體在哪里,只能知道就在這下面,四人只能老老實實的搬東西,不敢使用異能,就怕傷到不知道在哪里的孩子。
還好四人都是異能者,就算比不過力量系,也很有力氣了。
周景歌抬開一個橫在廢墟上的天花板破塊,看見角落里桌子下面縮著一個小孩,桌子兩側(cè)橫著兩具被砸破腦袋的尸體,手里各自拿著沾滿鮮血的石塊。
尸體臉上最后時刻的凝結(jié),猙獰又開心,開心他們自己的尸體,緩沖了砸下來的力量,為孩子撐起了生存的天。
周景歌已經(jīng)能大概明白,當(dāng)時的慘狀。她小心翼翼挪走尸體,將桌子抬起,抱起灰撲撲衣著單薄的孩子。
一直很安靜的孩子,臉上兩道顯眼的淚痕,此時,睜開漂亮的眼睛,對著周景歌輕聲喊道:“哥哥?!碧志o緊抱住了她。
蘇棄和余僥、余宵過來圍住周景歌,憐憫的看著小孩。
小孩看了他們一眼,又輕聲對蘇棄叫道:“姐姐?!?p> 周景歌輕輕拍他,從空間拿杯溫?zé)岬亩節(jié){遞給他,“喝吧?!蹦贸雒汗∷?,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兩具尸體,“余僥,火化了他們吧。”
孩子乖乖的小口抿著豆?jié){,蘇棄四處打量下,指著不遠(yuǎn)處殘存的小平房說:“今晚在那里將就吧?!?p> 抱著孩子進(jìn)入這個平房商鋪,這是個五金店,雜亂的貨物到處都是。
蘇棄和余宵一起整理一番,周景歌拿出幾張防潮墊,等他們鋪好,又拿出幾床厚被子,全鋪好后將孩子往床上放,孩子一只手緊緊扣住她的脖子,吸著豆?jié){,眼神發(fā)亮的看著她。
周景歌溫柔笑笑,“我不走,你坐在這里休息?!焙⒆勇勓运闪耸帧?p> 周景歌拿出一個充氣浴缸,用風(fēng)能沖上氣,蘇棄走過來放滿了水,才走進(jìn)來的余僥見狀上前,將水弄熱。
孩子一直眼神發(fā)亮的看著,見他們看過來,輕聲說:“好厲害!”
周景歌沖他一笑,拿出洗漱用品,浴巾浴袍衣服遞給蘇棄,“給他洗洗吧?!?p> 孩子看向余僥,“不要姐姐洗,要哥哥!”
余宵撲哧一聲笑,指著蘇棄說:“別怕,這是漂亮哥哥!”
蘇棄無奈的抱起他,“哥哥給你洗澡~”
周景歌背對著三個給他洗的熱鬧的大男孩,拿出桌椅,慢慢往桌上放空間里以前打包的飯菜,拿出一碗雞絲粥,給腳邊的小二。
三個男孩給他洗干凈,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余僥小心翼翼的幫他烘干頭發(fā)。
周景歌看向被他們放在椅子上的小男孩,稚嫩的五官,已經(jīng)可以看出非??⌒愕哪W?,有著像是混血般的深邃眼睛,小男孩見她看他,沖她喊,“姐姐,姐姐!”
周景歌坐在他身邊摸摸他的頭,“你叫什么?幾歲了?”
“曲冥,我十歲了。”曲冥看著周景歌,“媽媽變成喪尸了,爸爸和哥哥為了救我死了,可我救不了他們,姐姐,是不是我害死了他們?”
周景歌看著他泛紅的眼眶,抱住他說:“不是,他們不是你害死的!”
曲冥淚花閃現(xiàn),“我也有能力,可是我救不了他們,只能看著他們死去。”
周景歌奇怪的說:“你放出來給姐姐看看?!?p> 曲冥使勁搖頭,連連拒絕,“不要!不要!我不要害死你們!”
周景歌為他抹去眼淚,“曲冥,要跟我們在一起。首先,你要學(xué)會信任我們,否則,我們無法帶你走!”
曲冥睜大眼睛看著周景歌,看她一臉的堅定,放出了自己的異能。
他們四人同時感到了一股重力壓迫,壓的他們差點跪下,小二嗷嗚的叫了一聲。
周景歌終于明白為什么曲冥有異能卻救不了人,還只能在那時候害人。
她可以想象,地震來臨時,他的爸爸和哥哥,用他們自己的身軀,擋住了砸下來的天花板,連續(xù)兩天大雨的增重,天氣漸漸寒冷,快要失去知覺的他們,為了死后不變成喪尸,活生生砸爛了自己的腦袋,就為了給他一條生路。
而被保護(hù)的曲冥,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看著他們一點點衰弱,直到死亡,卻不能使用一點點異能,只能將自己蜷縮在沒人能看見的角落,哀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