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請勿驚慌。些許唐人,待老臣去會會他們!”
就在高建武心灰意冷,感覺人生失去意義的時候;就在淵蓋蘇文琢磨著要不要趁著唐軍這會共城之際逃走的時候;就在那些被侍衛(wèi)的刀子嚇的差點尿褲子的時候;忽然的這樣的一個聲音飄蕩在大殿中。
誰啊?膽挺肥的啊,沒聽到那能把耳朵都震聾的巨大聲響么?沒感受到剛才地動山搖的晃動么?這時候你還跳出來,有病不是?
抬眼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進殿以來一直瞇縫著眼睛好似睡覺的那個老頭正站在大殿中央朝著王位上一臉死灰之色的高建武躬腰行禮。
“這是?王叔的聲音?對啊!王叔號稱劍圣,只要王叔前去唐軍大營將唐人的主將殺掉,那么唐人自然就不攻自破了?!?p> 高正平,高麗王族人士,從輩分上分,是現(xiàn)任高麗國國君的叔叔。只因其人一心醉于武道一途,對于權利之爭絲毫不敢興趣,所以整個高麗國的人鮮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不過,其他人不知道,難道高建武會不知道嗎?
聽到高正平的聲音,一臉死灰的高建武臉上重新煥發(fā)出光彩。就見他急急的從王座上站起,奔到高正平的身邊,挽起高正平的雙手就是一陣嗚咽:“嗚...,王叔,高麗國的國運就拜托你了,還請王叔前去將唐人的主將暗殺掉,這樣一來,唐軍便不攻自破了?!?p> “還請王上放心,待老臣去去就來?!?p> 沒有激動的情緒,高正平只是對高建武很冷靜的回答。其實,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也是王族的一員,高正平壓根就沒有一點心思跑到平壤來。身為王族的一員,值此國家危亡的時刻,他能趕回來,也只是為了能讓自己心安而已。
說完之后,高正平便轉身邁著堅定的腳步離開了這座大殿。一出大殿門口,只是幾個起落間,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跟出出來的高建武眼中。
“拜托你了,王叔。”
想著親自送一送這位不迷失于權利的族中長輩,高建武沒想到,自己只是才出殿門口,卻只能見到宮殿的房頂上那馬上就要消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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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射!都快一點!馬上就能將平壤的城墻給攻破了,只要攻下平壤,我給你們每人一百貫錢的獎勵!”
唐軍的火箭炮壓根就沒有停止過轟鳴,就算肩膀被火箭炮發(fā)射的后座力磨出老大的血炮,這些大唐的丘八們都沒有停頓過一絲動作,每破一城,便是象征著自己有五十貫錢的額外收入進帳,這會一聽陳南說給自己的獎勵翻倍,這些丘八們仿佛渾身打了雞血,擁有使不完的力量。
陳南也不例外,就算是嗓子都喊的快冒煙了,他就是不肯停下吼聲。望著那隨時將要倒塌的城墻,陳南就仿佛看到了高建武的全部家當正在奔跑著投入他的懷抱。
從遠處看,陳南的表現(xiàn)跟一千多年以后的鬼子指揮官一樣,同樣是吼叫著讓自己的士兵盡情的摧殘著敵人,同樣是眼中泛著火熱的光芒。就差吼聲沒有變成鬼子的語言‘殺切雞雞’了。
火炮在轟鳴,一道接一道拖著火紅長長尾巴的火箭彈如馬蜂一樣,帶著死亡的氣息如飛蛾撲火一般,堅定的朝著平壤城飛去。每一次的轟鳴爆炸,都在粉碎著高麗人的心理防線。整座平壤城早就被高建武調集了近三十萬大軍防守,本來還打算著以強烈的人數優(yōu)勢在唐軍沒發(fā)動攻擊的時候將唐人給碾壓掉。哪知道,自己的大軍還沒有調集起來,就已經遭受到唐人的火箭炮轟擊,盡管他們不知道火箭炮為何物。
剛一遭受到炮擊,只是一輪,近萬枚火箭炮便直接帶走了十萬以上袍澤的性命,只有那些有堅固物體擋在前面的袍澤活下來的人更多一些。更重要的是,堅固的城墻竟然出現(xiàn)了如同蜘蛛網一樣的裂痕,明顯命不久已啊。當時,負責守城的將軍就喪失了勇氣,呆呆的望著地獄般的尸海,忘記了去指揮士兵。
事實上,失去勇氣的人不只他一個。那些士兵也不例外,見到自家這邊連敵人的毛也沒撈到一根就被干掉了一小半的兵力,他們哪里還有勇氣去戰(zhàn)斗?陳南的火箭彈第一輪射擊才結束,那些被嚇破膽的高麗國士兵馬上就找好了自以為安全的地方藏了起來。有的就在城墻后面縮著身體蹲在那一動也不動,有的干脆跑的甕城里去,還有的更直接,將手里的武器一扔,轉身就跑進了內外城區(qū)。
種種的原因,直接導致唐軍便肆無忌憚的將平壤城當成了活靶子,只管盡情的發(fā)揮最大傷害炮擊,一點也不用擔心高麗人會突然從城里沖出來跟他們PK。
就連被陳南指定負責盯哨的侯定遠都忍不住要睡覺了,沒辦法,都這么一大會了,這高麗人竟然傻傻的呆在城里挨炮轟,卻不知道跑出來戰(zhàn)斗?,F(xiàn)在這會,那城門都已經被炮擊過后形成的碎石給擋的死死的了,他們想出來都出不來了,你說侯定遠能不無聊的睡覺么?當然,高麗人也可以從其他的城門出城來跟唐軍決戰(zhàn),但是,平壤城可不是小城啊,等他們大軍集結起來從其他的城們跑過來,估計唐軍的炮擊都已經結束了。
“嗚..”
百般無聊的打了哈欠,侯定遠再次拿起望遠鏡打算機械式的巡視一下大軍周圍有沒有敵人靠近。本來還以為,還是會跟前面一樣,哪知道,這一瞧不打緊,沒想到當望遠鏡移到城墻上的時候,卻看到有一個老頭竟然面無懼色的立在墻頭之上。
“莫不是我眼花了不成?”
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侯定遠擦了擦眼睛,再次定神一看,這下他終于確定了。真的有個老頭子竟然視紛飛的火箭彈如無物一樣立在墻頭之上,就連那些落在他周圍不遠的火箭彈掀起的氣浪和碎石都近不到他身邊五丈距離,就仿佛他的身邊有一層看不見的盾牌保護著他一樣。
突然,那個老頭動了。
只見那老頭竟然直接從城墻上一躍而起,直直的朝著城下跳去。
高手!這是一個真正的高手!
在見到那老頭子落地后還能穩(wěn)步如飛的朝軍陣走來,侯定遠馬上就知道此人是一個難得的高手。拜入陳南門下也有段時間了,對于武功一道,他也算有了些許了解。他絲毫不懷疑,那個老頭子是一個武功很高的人,近十丈高的城墻啊,更重要的是還有滿天亂飛的火箭彈在咆哮啊,但是這個老頭竟然能安穩(wěn)的躲過并且落地,這不得不讓人佩服啊。
當然,對付這種高手,侯定遠沒有失去理智的自己迎上去。他還是知道自己有幾近幾兩的,收起望遠鏡,一個轉身,侯定遠就朝他的師傅陳南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喊:“師傅,有情況,有情況?。 ?p> “說,啥情況?沒看到我正在指揮大軍嗎?”
眼看就要將高麗國的城墻給轟破了,沒想到侯定遠這小子竟然一臉緊張的朝自己跑來,明顯的沒有什么好事情啊。于是,陳南也沒什么好臉色了。自己指揮的戰(zhàn)爭還會出什么意外不成?這不是明顯打自己的臉嗎?
‘額....’
見到陳南那明顯不爽的表情,侯定遠遲疑了。到底要不要將那情況告訴師傅呢?雖然那個老頭很厲害,但是他也只不過是一個人啊,這要是說出來,會不會招陳南的不待見???
“師傅,有個小狀況,你看,那個老頭貌似是一個高手啊,竟然能無視我們的炮火攻擊,現(xiàn)在正朝我們走來,如果不早做準備的話,可能會給我軍帶來傷亡啊?!?p> 躊躇了一會,侯定遠最終還是把那個小狀況說了出來。沒法啊,誰讓自己的師傅太特殊呢,侯定遠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傅竟然夸下??冢瑩P言要不死一人的打勝這一次高麗之戰(zhàn)。要是那小老頭子真沖到陣前給大軍帶來傷亡,不用多,只要死了一個人,侯定遠都不知道自己會有什么下場。別忘了,自己可是負責盯哨的啊,這都讓敵人摸到陣前了也不知道,陳南豈會輕易放過他?
“哪呢?”
一聽侯定遠說有人竟然能無視火箭彈的威脅安穩(wěn)的朝自家軍陣走來,陳南心下就是一緊。也不用望遠鏡了,催促著侯定遠為自己指明方向,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這么牛B,竟然敢來沖他這個穿越客的軍陣,太不把穿越一族放在眼里了吧?
果然,順著侯定遠指著的方向,陳南就看見一個白發(fā)老者正悠閑的邁著步子朝自己這邊走來,從對方的裝束上來看,這明顯是高麗人無疑了。
“定遠,你先指揮著大軍,為師去會會這個老頭?!?p> 凝重的對侯定遠吩咐了一聲,陳南便朝那個老頭的方向走了過去。不怪陳南凝重,因為從剛才的情況,陳南就看出來了,這個老頭是一個高手,一個不遜色于童雪的高手。因為,就在剛才,陳南很明顯的看到了那個老頭背后一塊磨盤大的石頭砸在他背后時,那個老頭的身上猛的就是一道紫光閃過,那塊磨盤大的石頭就被撞飛了方向。
紫色的光芒,象征的化境境界。而剛才老者那泰然的表情動作,無不在說明這老頭是一化境的佼佼者。陳南雖然也是一個化境高手,但是他知道,他自己這個化境高手有點水,是硬生生吃出來的。跟這些一步一個腳印修煉到化境的高手來說,他的實力肯定是落于下風。很簡單,就比如童雪吧,盡管那一次的交手,童雪跟陳南對擊一掌后,疼的小孩子心性的童雪當時就哭了起來,但是,不要忘記了,當時的陳南更加不堪!竟然都失去了對自己手掌的控制,不難想象,如果童雪不是小孩子心性的話,很可能會忍著那疼痛再次跟陳南打斗,這樣的話,陳南肯定只有戰(zhàn)敗的下場了。
不過,好在陳南有系統(tǒng)在手,他可以毫無顧及的發(fā)揮自己的最強招式,而這些古人卻不能,因為他們沒有可以瞬間補充內力的丹藥,這也是陳南敢于跟這個明顯比自己更牛B的老頭單挑的底氣。
“你是誰?我能感覺到,你也是一個高手,難道你是唐軍主將派來阻擊我的人嗎?”
自跳下城墻后,高正平的臉上就只有一副表情,一副很平淡的表情。一直到走了大概四五百步的時候,他那平淡的表情才改變,變的凝重起來。因為,一個人擋在他的前方,一個能給他帶來威脅氣息的人擋在了他的前方。這人很奇怪,沒有唐人的標準裝扮,那很短的頭發(fā)算不上和尚必備造型,卻也和傳統(tǒng)中的中原人不一樣。
此人正是陳南!
“報上名來吧,我陳南從不殺無名之輩!”
就這么邁著螃蟹步子擋在高正平的前方,陳南斜著三角眼很藐視的用眼角的余光瞥著他,一副不把你當回事的臉色,囂張的不行。
很可惜,高正平活的頭發(fā)的熬白了,對于陳南的那一點小心思又豈會不知道?面對陳南的藐視和囂張的話語,高正平并沒有陳南想象的腦羞成怒,反而是露出一副笑容蛋定的說道:“小家伙,收起你的那點小心思吧。不知道多少年了,我終于又遇到能交上手的對手了。也罷,先跟你打一場,我再去殺你們唐軍主將吧?!?p> 說完,高正平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冷靜異常的表情,伴隨著的還有一股強烈的戰(zhàn)意從他的身體騰空而起!
“恩?這老頭不簡單啊。一大把年紀了,被我如此羞辱,竟然還能保持一顆冷靜的心,看來這次不好應付了。”
見到高正平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暴怒,陳南很失望,很遺憾。不過,在感受到高正平那高昂的戰(zhàn)意后,陳南也不禁繃緊了身體,眼睛同樣死死的盯著高正平。
高手過招,講究分秒必爭,說的就是先發(fā)制人這個道理。但是,還有一個說法叫做后發(fā)制人,當兩個旗鼓相當的人對決時,如果沒有把握的話,最好是不要率先發(fā)動攻擊,因為你只要一出手,就很可能會被對手抓到破綻,進而成為戰(zhàn)敗的第一步。
陳南沒有把握打贏高正平,所以,他并沒有風騷的發(fā)動攻擊。當然,如果高正平只是一個大成境界的高手的話,陳南不介意用最短的時間,最能打擊人心的手段將他給打倒。而高正平呢?他也沒有率先發(fā)動攻擊,不是因為他怕,而是因為他的性格。他是一個謹慎的人,在面對同級別的對手時,他寧愿后發(fā)制人也不愿意率先給對手看破自己招式破綻的機會。
毫無疑問,陳南也是一個化境級別的高手,盡管他這個化境高手是吃系統(tǒng)丹藥硬生生吃出來的。但是,那也是貨真價實的化境高手,陳南所欠缺的只不過是他們這些一步一個腳印邁進化境的人的那種對敵的經驗而已。
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炮火的轟鳴聲開始停了下來,原來,在侯定遠的通知下,程處默這些個軍中實權將領都知道了陳南去阻敵這件事情。經過大家友好協(xié)商,最后在魏征的拍板決定下,全軍停止了對平壤城的攻擊。不過,唐軍的攻擊狀態(tài)還沒有解除下來,只不過是炮口指向了軍陣與平壤城中間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孫思邈更是打開了自己的隨身藥箱,眼睛死死的盯著陳南的背影,只要陳南一受傷,孫思邈絕對會第一時間沖上去給自己的師傅治療。
“唐軍停止攻擊了?”
一陣子了,都沒有聽到那惡魔咆哮聲,一直躲藏在隱秘安全地點的高麗士兵狐疑的探出口想看看是啥情況。如此,時不時的某個不起眼的地方就會冒出幾個士兵來。
“啊...,參見王上!”
情況還沒搞明白,這些士兵卻看到了他們的王上高建武竟然不顧安危的朝上城墻的石臺走去,嚇的他們急忙單膝跪在地上行禮。
沒有理會這些小兵們恭敬的行禮,高建武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高正平前去行刺唐軍主將這件事情。這不,感受到唐軍的攻擊停止了下來,高建武的心就跟被貓撓一樣,癢的不行。最后實在受不了了,才跑出自己的宮殿,打算上城墻上親自看看,只要唐軍陣形大亂,那就可以肯定高正平這個王叔沒有讓自己失望,果真把唐軍的主將給干掉了。
哪想到,一上城墻,看到的并不是凌亂的唐軍陣營,反而是整齊有序的唐軍陳列在三里遠左右的地方,眼睛全部注視在一個地方。
順著那些唐人的目光看去,高建武也看到了中間地帶的那兩個身影,一老一少正死死的盯著對方,年少的,高建武不認識,但是那個年老的,就算是沒看到他的正面,高建武也能肯定這人是自己的王叔無疑了。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間,距離高句麗被唐軍征服意見大半個月過去了。按理說,以陳南的深厚內力,在這些時間里也應該早就休息好了。再不濟,以孫思邈那出神入化的醫(yī)術,他陳南也不至于修養(yǎng)了大半個月竟然還一副隨時會死的模樣躺再炕上一個勁的痛呼‘哎呦...哎呦..’
很奇怪嘛?不奇怪,在陳南得知整個高句麗有頭有臉的人都往平壤來向唐軍表忠心的時候,陳南眼睛就是一亮。你說你來表忠心,要是聽到人家的主將竟然傷到只能躺在床上,你能不去看望一下人家?這去看望人家,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去吧?
于是呼,在陳南醒過來的第二天起,所有來向大唐軍隊表忠心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現(xiàn)在掌控著他們生死的唐軍主將已經醒了,只不過是情況不怎么好,好象隨時要死一樣。
得知這樣的一個消息,當下那些高麗人就心思活躍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在心里誠懇的企求著上天把這叫陳南的唐人給收了,別再讓他活著禍害我們高麗。詛咒歸詛咒,該做的,必須做的還是要去做。
于是,詛咒過后,那些前來投降的高麗人便帶著厚重的禮物來到了他們的投降領袖淵蓋蘇文的府邸,把那些禮物交給唐軍后,他們終于見到了城里瘋傳著的唐軍主將。
蒼白的面孔,竟然一絲血色都看不到!微弱的呼吸聲卻又顯得是那么的沉重困難,就好象是每一次呼吸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一樣。當時,他們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個躺在床上的陳南。
虛偽的離的老遠的朝躺在榻上好遠的陳南安慰幾句后,比如‘將軍,你可是大唐的棟梁之才啊,你可千萬要早點好起來。’之類話后。那些人便以一張悲痛的表情離開了。
踏出淵蓋蘇文的府邸大門后,這些人的那副仿佛死了爹媽的悲痛表情便消失了,取代的則是一輪彎弧勾勒在他們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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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處默啊,最近你的手藝倒是越來越來越好了啊?!?p> 陳南的病房內,陳南張開血盆大口就狠狠的一口咬在程處默為他頓的老母雞身上,牙口那叫一個好字。絲毫沒有一絲外界瘋傳的隨時要掛的模樣。大口剁頤的同時還不忘夸贊旁邊的處默一兩句。
“嘿嘿...”
被陳南這一夸,程處默倒是不知道該說啥,只好嘿嘿的傻笑兩句。
有句俗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剛剛夸贊了程處默一句的陳南,吃著吃著就忽然想到了錢的事情。
“處默啊,這些天我裝病,有多少人來看我?那些人又帶了多少禮物來看我?”
還沉侵在被陳南夸贊的小激動呢,忽然就聽到自己師傅這樣的問話。程處默頓時就激動不起來了。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這位神仙一般存在的師傅怎么就掉錢眼里去了?一天不談錢的事情就好象渾身難受一樣。
不過,雖然心里很想問問陳南,但是程處默最種還是沒有開口問這樣的一個找抽的問題。而是仔細的想了想,然后才對陳南說得:“師傅,這些日子以來,除了那些來的早的高麗人外,后面來的那些高麗人都來過了?,F(xiàn)在,他們送的禮物已經堆滿了好幾個房間,光是高麗參就堆滿了一個房間。還有,他們所送來的金銀玉器也是有近百萬的價值?!?p> 盡管陳南在最開始想到這樣的斂財手段時,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會收到很多高麗人友好的禮物了。但是,陳南他真的想不到這些高麗人送來的友好禮物會那么的重,近百萬的金銀玉器,再算上那一房間的高麗人參,少說也個幾十萬吧?
所以,在聽到程處默的匯報后,陳南嘴巴張著老大,放在嘴邊的老母雞都忘記了。良久,陳南才不確定的向程處默問道:“處默,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回師傅,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騙你?!背烫幠芾蠈嵉幕卮?,也不敢不老實。他可是很了解自己的這位師傅的。自己要是敢多報的話,沒得商量,你多報了多少,你就自己拿多少出來把多報的數量給補完。至于截留陳南的錢,程處默是想也不敢想,光是想想以前自己師傅老是催促著大師兄把醫(yī)藥費給漲價的事情,心里就是一陣發(fā)毛。這要是尼敢截留他老人家的錢,他老人家鐵定會拿吧刀砍你三條朱雀大街。
聽到程處默確定的回答,陳南也是醉了。內心洋溢著一陣陣強烈的幸福感。
娘的,自己這幾天裝病總算是沒有白費啊,這不,又是幾百萬的錢財進帳,看來這種事情以后得長做才是啊。等回長安時,要是再裝一次,估計那些朝堂上的官員們也不會不來看望我吧?好歹我也是替大唐立了國威不是?全朝堂幾百上千的官員,一人給我?guī)装儇灥腻X,那也是幾萬上十萬啊。
眼睛納木的保持著程處默的視線,陳南的思緒卻是飄向了遠在千里之外的長安城的那些官員們了,就連嘴角流出了口水也沒有注意到。、
一見陳南那副明顯YY中的狀態(tài),程處默就知道自己的師傅肯定又是在醞釀著什么歪主意了。
“師傅,師傅..”
沒反應?
叫了幾聲,陳南還是沉醉自己美好的構思中,對于程處默的呼喊,那是一點也沒有聽到的意思,依舊是口水順著嘴角嘩嘩的流下...
噔噔噔...
“恩?有人來了,處默,趕緊準備!別讓人看看出我是裝病。”
要不怎么說陳南的身體上被刻上了‘貪錢’這個屬性呢?
對于人家出處默的叫喊聲,他是怎么也聽不進去。但是,當自己的房間外傳來走路聲時,他卻馬上就從YY狀態(tài)中恢復了過來。還不忘記叮囑人家處默配合自己。
話一說完,陳南就飛快的把手里的雞腿和旁邊的盤子給一股腦扔進了床榻底下,然后熟練的從枕頭邊拿起一個小盒子,然后伸手往盒子里一搗鼓,最后狠狠的在自己臉上又是擦又是抹。短短幾個呼吸間,剛剛還吃的紅光滿面的陳南就又成了一副隨時要掛的模樣。
自己給自己蓋好被子,陳南張嘴便有氣無力的呻吟起來。
“哎喲...哎喲...”
天大地大,師傅的命令最大。
見自己的師傅馬上打掃完剛才的背景布置,程處默也是毫不示弱。大手往懷里一摸,拿出一快生姜就往自己的眼角處摸,轉眼間,房間里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空大的房間里,一個隨時快要死的人躺在床榻上斷續(xù)的無力呻吟個不停,呻吟聲中滿是對生命的渴望和對死亡的恐懼。而在這個人的床榻前還有一個眼睛紅紅的臉上張滿落腮胡子的大漢,從那大漢眼角處的淚痕來看,很顯然,這大漢很是傷心......
腳步聲越來越近,沒多久就來到了房門前。
聽著腳步聲已經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躺在插榻上的陳南呻吟的更加歡實了。要知道,就是這樣的一副狀態(tài),那些來看望自己的高麗人可是從不含糊,紛紛留下一大堆祝福的話語和一箱箱禮物呢。
吱呀
門被打開了,躺在床榻上的陳南忽然就一把掀開了被子,然后擺出一副幽怨的表情向來人看了過去。
“我說魏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很忙,你就不能先打個招呼么?害的我還以為又有哪個高麗人來看望我呢?!?p> 原來,就在房門被打開的時候,躺在床上的陳南就微張著眼睛,用眼角向房門的方向瞟了一眼,他的本意是想看看來人帶了多少禮物來看他。哪想到看到的卻是魏征這個討人厭的老家伙。
漫長而又給榮城帶來巨大傷害的白晝終于徹底的過去了,一輪彎月高高的懸掛在高空,撒下的月光也比前幾天要暗許多,就仿佛是連月亮也不忍心睜開眼睛去看破碎不堪的榮城。
在程處默和長孫沖的互相抱怨之下,一進入城內,金之林就將他們帶了士兵被集中起來的地方,還真的當著他們的面將城內所有的武器都堆成一團,上面撒滿了火油,一火把下去,便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升的老高,直將半個榮城都照亮了。
在見到城內所有的箭支被熊熊大火給吞噬后,程處默幾人心里最后繃緊的那一條神經這才放松了下來。只要沒了箭支,程處默就一點也不擔心這些高麗人反叛了。有機槍火炮在手,就這些沒有遠程攻擊力量的高麗人,他們可是很有信心將這些高麗人殺光,不過是浪費一些炮彈而已罷了。
監(jiān)視完所有的箭支完全被燒毀后,程處默他們就沒有心情再看下去了。招來金之林,說了一句我看到了你的決心后,程處默就讓金之林給他們安排住處,當然,好酒好菜是必須的。都累了一天了,早就餓的要命了。
“哈哈!這些高麗人膽子也太小了吧,這就投降了?真是太讓我意外了,哈哈!”
“就是,沒想到這仗還可以這樣打,看來跟著師傅混,還真是對到家了?!?p> “那當然,從第一次看到師傅的時候,我就知道師傅他肯定是神仙級別的人物,要不然你以為我會千里迢迢的從長安跑去易家村那鳥不生蛋的地方?都少喝點酒,等會還有事情要做,明白嗎?這可是師傅交代的事,要是沒有辦好,我們誰也別想有好果子吃?!?p> 將所以前來伺候的高麗侍女和仆人趕走后,程處默幾人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開心。一個個扯開嗓子就豪邁的大笑起來,不過,再怎么高興,程處默都還沒有忘記陳南的交代。
他早就已經將城里的大戶給叫到客廳等候著了,就等他們酒足飯飽后去痛下殺手了。程處默決定了,這次非要啃下這些大戶門的七成身家才能對陳南有個交代!他對陳南的貪財屬性可是有著很深刻的認識的。當然,程處默也不怕那些大戶們不合作,誰要是不肯給,直接劃到死硬分子派系,丟給金之林干掉就行了。那時候,可就不是七成身家,而是全部家當了!
這一夜,這座已經殘破的邊陲小城很是忙碌。高麗人忙著給這座城市做著美化工作,而程處默等人則是忙著使盡手段從城里所有的大戶手中弄錢財,等他們將所有的大戶打劫完后,程處默他們有將那些錢財分成了兩份,一份隱蔽的找了個地洞埋了進去,一份用著好些個大木箱子給裝好。當他們忙完這一切后,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
“行了,忙了這么久,大伙都累了吧?你們都趕緊睡一下吧,我給你們放哨?!?p> 把最后的一個箱子蓋上密封好后,看了看天色,程處默便對其他人如此說道。說完,程處默就找了地方盤腿坐下,瞇上了眼睛。靜待黎明的到來。
..................................................
“陳南,快醒醒!該出發(fā)了,這都一個晚上了,我們快去追處默他們吧?!?p> 黑夜終將消失,黎明總會到來。只是,這黎明怎么就來的那么快?。√莸傲税?!
陳南很想指天大罵幾聲。這正在睡夢中與周公的女兒做著美好的感情交流時,忽然就是一陣地動山搖,好不嚇人。睜開眼,陳南就看到了魏征的一張老臉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理清楚了魏征的意思后,陳南便抬起頭向營帳的頂部看去,好吧,那白晃晃的營帳無不在述說著一個事實,那就是,天亮了,該起床干活了。這下好了,連借口也沒有了??墒牵瓦@樣起來,陳南真的不很不甘心啊。這才幾點???就算天已經亮了,做多也才六七點啊,這時候起床干嘛,還不如再睡一會呢。拍開魏征抓著自己肩膀的雙手,陳南就懶散的說了一句’魏大人,這才幾點啊,你就放過我好不好?讓我再睡一會吧,不是已經派了十來騎精騎去找處默他們了嘛?放心了,處默他們不會有事情的。’
說完,陳南就將厚厚的被子蓋過了腦袋。這大冬天的,一大清早可是很冷的。
只不過,魏征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啊。就見他一把將陳南的被子給掀開,然后惱火的說道:“別再跟老夫說什么已經派人去追這件事了!那十來騎騎兵已經回來了,老夫問他們有沒有看到處默他們,他們卻是凈說一些不相甘的事情。快起來,我真的怕處默他們會出什么好歹啊?!?p> 本來見魏征將自己的被子給掀開時,陳南是很憤怒的,就要一巴掌將這個討人厭的老家伙給扇走呢。卻聽到魏征說自己派去追處默他們的人已經回來了,而且還是帶著沒有看到處默他們的消息回來的。一時間,陳南就顧不上魏征了。一個鯉魚打挺,陳南就麻利的下了床,然后穿好衣服就出了營帳。
親自跑去問了一下前去追蹤處默等人消息的騎兵后,陳南急了。通過這些人的解釋,陳南知道處默他們已經跟高麗人交上手了,只不過這些前去追蹤的士兵沒有見過火箭炮,還以為是老天發(fā)怒降下災難。為了保住性命,這些人才早早的就回來了,一路上,真的沒有看到過程處默他們的身影。
“你們這些混蛋!既然已經交手了,是輸是贏,你們好歹來個人通知一下我??!一個晚上了,竟然沒有一點消息傳來,難道說你們就真那么背催?拿著火箭炮也還能讓那些高麗人給干掉?”告別了那些士兵,走在回自己營帳的路上,陳南就忍不住咬牙對程處默等人嘀咕怒罵,罵完之后,卻是一股擔心的情緒涌上心頭。
匆匆的趕回自己的營帳,發(fā)現(xiàn)魏征還沒有離開。陳南于是上前一步對魏征道:“魏大人,吩咐下去,半個時辰后起營出發(fā)!”
好歹也是自己的徒弟,陳南也不是那一種冷血的人?,F(xiàn)在知道已經一晚上沒有程處默等人的消息后,陳南就開始為程處默等人擔心起來。
聽到陳南的話,魏征皺起的眉頭明顯松了開來。匆匆的踏出了陳南的營帳后,魏征便招來傳令官,將陳南的命令交代了下去。
半個時辰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陳南只是吃了一噸早餐,再打了一遍強身建體的太極拳后。軍營里的鼓手,號手,便開始錘打起戰(zhàn)鼓,吹起了號角。而那些早就已經準好了的士兵們也早早的將營帳拆卸下來,一聞到鼓聲,號角聲,他們便飛快的集合起來,等待著軍中主將的到來訓話。
散去全身內力,陳南腳尖輕輕一點大地,人就已經跳到了一旁的戰(zhàn)馬背上。騎著駿馬,悠閑的來到站的比直的士兵方陣最前方,陳南大吼一聲‘出發(fā)’后,便調轉馬頭,踏上了他的征途....
走在昨天處默他們才走過的大路上,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有炮火聲傳來,陳南的心就忍不住沉的更深了:處默,小孫。你們可千萬別出什么事啊,要是你們真出了什么意外,師傅發(fā)誓,一定要萬倍報復高麗這個惡心的國家!
心中如此想著,陳南就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遠處依稀能看到的高麗國國土,眼神很冷冽,婉如狼的眼睛一樣,充滿了噬血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