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小人物的自由
到處吹牛宣稱自己曾經(jīng)侍奉過緹雅,而且是公主殿下身邊紅人的小人物,古爾巴聽聞雷德修斯一行人返回了凱爾特;忽悠起了一大幫農(nóng)民紛紛響應號召、揭竿而起、自不量力的冒險企圖攻占當?shù)氐某擎?zhèn)。結果,這幫人實力不濟的被駐守在當?shù)氐亩钨M而塔守軍所擊敗,小部分潰逃,大部分被擒成為了俘虜。
只見,匪首古爾巴一干身著破爛布衣的農(nóng)民,被盔甲光鮮發(fā)亮的段費而塔軍,押解到了城鎮(zhèn)廣場中心的一座巨大處刑臺上,正準備明正典刑。
胡子拉碴,體型略微發(fā)胖,長著一張丑陋的面容,被五花大綁的古爾巴跪趴在處刑臺上;臨死前擠眉弄眼、長長的伸直了他的脖子、奮力從喉嚨里面嚎出了一聲大吼:“自由!——”這個小人物不知從哪里聽見過這樣的一句口號,臨死前突然想到了這句臺詞,感覺蠻酷的,于是不管不顧的大吼了出來。
緊接著古爾巴淚流滿面、害怕的渾身打顫、使勁全身力氣的道出了自己心中的肺腑之言:“老婆我愛你!?。 贝丝?,他才發(fā)覺自己家里的那個體粗腰圓、滿臉橫肉、兇悍無比、老是喜歡打罵自己的母夜叉其實乃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善良的仙女下凡到人間,來照顧自己的。
古爾巴的老婆擁擠在處刑臺下圍觀的人群當中,也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淌,用手絹擦試著自己哭紅了的眼角,大聲回嚷:“老公我也愛你?。。 贝丝?,她才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長得又丑、又好色、半點能耐也沒有的死邋遢鬼其實乃是這個世界上最英俊、最勇敢、最杰出、最值得自己以身相許、付出一輩子時間去追求的白馬王子。
監(jiān)斬官的嘴里突然也冒出了一句大吼:“什么人?。俊敝灰娨粋€身披帶單肩盔、墨藍色的無袖獸皮衫,頭纏用獸皮筋和淡藍色透明布巾串接而成的頭帶,臉上有一道細長的傷疤,右手握著一柄寬刃斬劍的家伙一躍跳上了處刑臺。
跳上了處刑臺的家伙將手中的闊刃斬劍朝前猛的一揮,就拽不啦嘰的大聲通報姓名:“你們最恐怖的夢魘——雷德修斯!”
監(jiān)斬官聞言,不禁大吃了一驚,伸手指向這個跳上了處刑臺的小丑就開腔辱罵:“什么???竟然是叛國賊雷德修斯!快把這個賣國求榮的小丑給我捉起來!——”
雷德修斯聞言,郁悶的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用劍鋒直指監(jiān)斬官的臉孔就大聲的破口對罵:“賣國,塔碼的估且算是吧。求榮,又關老子屁事???還有,糙你娘的小丑??!——”
監(jiān)斬官嘴繼續(xù)尖舌嘴厲的痛罵:“你這個小丑賣國不求榮,難道塔碼的是想求死啊???”
此刻,布蘭也一躍跳上了處刑臺,右手搭在了雷德修斯的肩膀上,提醒:“雷,別玩了。”
雷德修斯極度自以為是的大聲駁斥布蘭,并反問:“我什么時候玩了的?。窟@可是在工作、工作??!——難道你不曉得,讓敵人了解自己有多么的厲害,令他們害怕得不戰(zhàn)而降,也是一份工作嗎?”
布蘭只能無奈的回答:“把戰(zhàn)爭當成兒戲一樣的對待,我真是服了你了。”
雷德修斯聞言,輕佻的閉上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嬉笑著補充:“并且還樂在其中咧。古人云: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把打仗當玩一樣的來耍是打不了贏敵人的?!?p> 布蘭聞言,臉蛋頓時就囧了:“這又是從哪個鬼地方盜聽途說來的歪理啊???”
就在這倆人嬉笑怒罵的時候,做正事的人已經(jīng)攻上了處刑臺:“沖??!...”“殺??!...”“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趕快投降吧!...”
見勝利無望,以監(jiān)斬官為首的段費而塔官兵統(tǒng)統(tǒng)跪趴在了刑臺上,繳械投降了:“我投降,不要殺我啊...”...
已經(jīng)蹬上了處刑臺的緹雅轉頭,瞅著雷德修斯和布蘭發(fā)問:“雷、布蘭、別人都在干正經(jīng)事。你們倆個玩夠了沒有?”
雷德修斯繼續(xù)閉攏著自己的一只眼睛,注視著緹雅的神情,口吻輕佻的反問:“緹雅,怎么連你也無法理解我的苦心了?與其干去那些毫無挑戰(zhàn)性的雜活,不如讓戰(zhàn)場上多一些歡聲笑語。難道不是對戰(zhàn)場上,士兵心理最佳的調節(jié)劑嗎?”
站在緹雅身旁,渾身上下幾乎一個幽默細胞也沒有的戈麥斯聞言;簡直怒不可遏,用手指著雷德修斯的臉龐,就大聲訓斥了起來:“我們正在進行的,可是解放凱爾特帝國的偉大圣戰(zhàn)!誰在干什么毫無挑戰(zhàn)性的雜活?。磕氵@個寡廉鮮恥、輕佻浮夸的小丑!”中年大叔從監(jiān)斬官嘴里聽聞了一句“小丑”的臺詞,馬上就現(xiàn)學現(xiàn)賣了起來。
雷德修斯聞言,毫無保留的回敬戈麥斯,并提醒緹雅:“偏執(zhí)頑固、古板乖僻的呆仆,多謝你的夸獎。緹雅,你可千萬不要被這個呆仆的偏執(zhí)思想綁架了。要知道,關于凱爾特這個國家的事情,并非你生命的全部,也不是你一個人擔負得起的責任。當你的祖國迎來了解放以后,請適當?shù)亩嗫紤]一下應該怎樣為自己而活?!?p> 正在氣頭上的戈麥斯情不自禁的代替緹雅,大聲的呵斥回應雷德修斯:“無論我是不是呆仆!公主殿下的事情也輪不到你這個小丑插嘴!”
雷德修斯見狀,進一步的警醒緹雅:“聽見了吧。假如再不阻止他,呆仆就要控制你的意志,代替你說話了?!?p> 戈麥斯聞言,額頭上的青筋暴突,勃然惱怒的大吼反問:“你說什么!?——”
緹雅顯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罕見的板起了臉孔,一連以三個請字警告戈麥斯:“戈麥斯?。?!請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辭!作為下屬,請你不要再代替上級回話!請你不要再稱呼我為公主殿下!”
戈麥斯聞言,心頭的怒氣卻一時難以消退,不太服氣的解釋并質疑:“公...緹雅。我之所以會這么的生氣,是因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而且在凱爾特帝國,您的身份難道不是公主殿下嗎?”
緹雅稍微思慮了一會兒,神情異常平靜的勸誡戈麥斯,并向對方表達歉意:“戈麥斯??磥?,你還沒有意識到自身的錯誤。因為以前沒有見過雷這種人,就沉不住氣的大發(fā)雷霆,只能說明你的目光短淺、心胸狹隘。并且,你總是言必稱凱爾特帝國。然而,我們所要建立的卻是一個所有的民眾都可以平等相處、安居樂業(yè)、仿佛樂園一般的和平國度。
這個國家絕不可以是一個帝國,也不應該有公主殿下的頭銜存在。我還記得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大概是因為父皇的死讓你倍感自責,導致內心承受了太多希望復興凱爾特、彌補自身過失的壓力。本人卻沒有能夠及時體察到這點,幫助你調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這是我的過失。希望你可以原諒本人,與雷和好,共同為了凱爾特愈加美好的明天而戰(zhàn)。”
戈麥斯聞言,頓感茅塞頓開、猶如撥云見日了一般、意識到了自己所犯的錯誤,第一次心甘情愿的主動朝朝雷德修斯走去,友好的伸出了右手,賠禮道歉:“緹雅。屬下明白了。這其實都是屬下的偏見和妒忌心在作怪,和您一點關系也沒有。雷德修斯,實在是對不住。我剛才說了那么多難聽的話?!?p> 雷德修斯也大步迎上前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和戈麥斯的右手緊緊握在了一起:“對不起。我剛才也講了不少刺耳的話。這才是和本人一道出生入死過的戰(zhàn)友和兄弟嘛。有什么話直接講出來,然后大家一起商量、糾正錯誤,就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難題。”
古爾巴被解救了之后,一骨碌從處刑臺爬起身來,便把自己家的黃臉婆忘得一干二凈了;一路小跑到了緹雅面前,伏身跪趴在地,心悅誠服的懇求:“公主殿下,請收小的當您的仆人、跑腿的。只要能夠侍奉在殿下身邊,就是要小的當駒作馬,小的也絕無半句怨言。”
古爾巴的老婆遠遠望見了此般場景,聽聞了自己老公毫無骨氣的話;頓時就感到怒火沖天的用手直指這個猥瑣的小人物,一邊迅猛的迫近,一邊氣勢洶洶的破口大罵了起來:“古爾巴!你這個死鬼?。?!——還想去公主殿下的軍隊里面鬼混,竟然連當駒作馬都愿意?。?!——段費而塔軍剛才怎么不一刀,鍘了你這個死鬼!?。??”
古爾巴聞言,抬起了自己的腦袋,回望著老婆,言之鑿鑿、表情色咪咪的意淫著反駁:“那是因為像你這種惡婆娘,根本就無法理解男人的浪漫。男人就是要在戰(zhàn)場上歷經(jīng)了風霜的磨礪以后,才能夠成長成為一棵蒼天的大樹,以供美人依靠?!?p> 緊跟著古爾巴又埋下了腦袋,雙手趴伏在了地上,態(tài)度極盡誠懇的大聲乞求緹雅:“公主殿下。請您一定要答應小的。讓小的能夠脫離苦海、擺脫最大的夢魘、實現(xiàn)最大的夙愿。”這個小人物從雷德修斯嘴里聽見了一句“最大夢魘”的臺詞,也現(xiàn)學現(xiàn)賣了起來。
站在緹雅身旁的戈麥斯強忍著笑意,直白的告訴古爾巴:“像你這樣的人,侍奉在公主身邊并不合適,但也不至于要當駒做馬。我就派你去養(yǎng)馬,該知足了吧?”
古爾巴聞言,舉頭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克羅芩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遂十分歡欣的伸手指去,大聲的回復:“那么,請派本人去喂養(yǎng)那位美人,不,那位女士座下的馬匹。”
此刻,古爾巴的老婆已經(jīng)進擊到了老公的身旁,一把揪起了死鬼的耳朵,沖著這只順風大聲的咆哮了起來:“死鬼?。?!——想得倒挺美!像你這種家伙在戰(zhàn)場上,指不定哪天就被敵人當炮灰給剁了,竟然還有閑心閑性、滿腦子想去釣什么美人?。窟€有,你剛才說誰是最大的夢魘!?。??——”
古爾巴疼的慘呼了一聲:“唉喲!——你就是最大的夢魘?。。≈\殺親夫了!——”
然后,古爾巴又以自身最大的萌點,睜大了自己的兩只眼睛;閃耀著眸子中的淚痕,凝視著緹雅的臉龐;想要以此博取公主殿下的惻隱之心,大聲疾呼的求救了起來:“公主殿下!——救命?。。。 ?..”
緹雅見此情景,只覺得十分的惡搞有趣;于是蹲下了身去,從衣兜內掏出了一大塊用潔白的手帕包裹著的黃色麥芽糖;面露狡黠的嬉笑著,調皮的將糖果一下子塞進了古爾巴張開的大嘴中,回復:“你們的家務事,我們可管不了。這是一顆糖果,小朋友請含好,再挨打就不疼了?!?p> 被老婆拽著耳朵,在處刑臺上拖行的古爾巴嘴里含著這樣的一大塊麥芽糖,是喊也喊不出、吐又不敢吐;結果,愣是憋得臉紅脖子粗,口中不斷的發(fā)出了含混不清的怪音:“唔...唔喔...喔喔...”
就這樣痛苦掙扎了半晌的古爾巴終于靈機一動,一狠心、一使勁、猛一發(fā)力、一口將嘴中的麥芽糖強行吞咽進了肚里;張口,大聲凄慘的呼求討?zhàn)埩似饋恚骸袄掀糯笕耍。。 埫。。?!饒了我吧?。?!就是要我當駒做馬也行吶?。?!求求您了?。?!——...”只見這個小人物就這樣,被母夜叉極端蠻橫的拖走了...
古爾巴回家了之后,自然免不了會被自己的老婆海扁一頓。不過這個小人物依舊死性不改,回去后瞅準了個空檔,告訴自己未成年的兒子:爸爸將會去成為一名偉人之后再回來。隨后,他便拋下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單獨偷偷的摸到了雷德修斯他們軍隊的駐營地,死皮賴臉、軟磨硬泡的乞求著要參軍。
負責管理軍務的戈麥斯見怎么也趕不走這個小人物,只得給他按排了一個養(yǎng)馬的雜務?!斎徊皇秦撠燂曫B(yǎng)克羅芩的坐騎。古爾巴的老婆得知了此事之后,連聲詛咒自己的老公是個挨千刀的,在戰(zhàn)場上注定不得好死。
沒多久,雷德修斯他們率領的軍隊就自西向東高歌猛進,一路開赴凱爾特的首都阿瓦隆城。沿途城鎮(zhèn)村莊的老百姓聞訊,紛紛揭竿而起、反抗段費而塔共和國的占領,踴躍的報名參加公主旗幟下的起義大軍。段費而塔共和國的守軍則對這支義軍望風而逃,紛紛主動放棄了凱爾特的大部分地區(qū),撤往了首都阿瓦隆城。
與此同時,在凱爾特的東部地區(qū)也早已崛起了一支聲勢浩大的起義軍。領導著這支起義軍的是一個名為肖恩的青年男子。此人雖然出生于平民家庭,卻對外宣稱自己是凱爾特帝國前前前代皇帝的后裔。其實,是他的父親和兄弟參加了先前在阿瓦隆城、抵抗阿隆索護衛(wèi)侵襲的民兵衛(wèi)隊,從而導致自己的全家老小皆被段費而塔軍殺害了。
身居外地、僥幸逃過了一劫的肖恩得知家人被害以后,毅然組建了一支游擊隊;高舉替天行道的大旗,在緹雅他們歸國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帶頭反抗段費而塔共和國的軍事占領。凱爾特帝國皇太子被綁架的陰謀內幕曝光了之后。這支東路起義軍的規(guī)模也如燎原之勢般的迅猛壯大了。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已經(jīng)陷入了人民戰(zhàn)爭汪洋大海中的段費而塔占領軍已經(jīng)徹底喪失了戰(zhàn)斗意志。一萬多敵軍統(tǒng)統(tǒng)龜縮進了阿瓦隆城內,閉門堅守不出。率兵越來越接近都城的緹雅遂決定帶領麾下的部隊,前去和圍困阿瓦隆城的肖恩東路軍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