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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后,清冷權(quán)臣來我醫(yī)館看男科

第十二章 信任的毀滅

  回憶著剛才臨陣抱的佛腳,馮田田甚覺難以啟齒,踧踖著拽一拽錦瑟,“要不,要不你索性趁機(jī)……趁機(jī)讓他……趁機(jī)從了算了。”

  錦瑟嚇得一蹦三尺高,掙脫了馮田田,“奶奶,我怕,我不敢,你饒了我吧……”她連退三步,緊緊蜷縮在書架后邊,再不肯出來。馮田田嘆了口氣,不再勉強(qiáng)。

  “寧修筠,你醒醒,”馮田田掬起一捧冷水潑在他火燒云一般的臉上,“醫(yī)書上說,若身邊無人可以疏散,則自己動手解決?!炷?,怎么動手解決呀,我也不知道,你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你出去。”寧修筠睜開眼睛,喚回了一點神智,無須馮田田催促,早已燥熱難耐的他,大力扯開自己的衣衫。

  馮田田見勢不妙,秉著非禮勿視的原則,急忙撇過頭去,快步離開屋子,幾個腳趾在繡鞋里拼命打起了旋兒。

  錦瑟從書架后探出頭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爺,爺!你還好吧?”

  “賤婢!你從哪里學(xué)來的下作手段?”他厲聲怒喝,縱令錦瑟淚眼汪汪,也毫無往日的溫潤與寬厚,“你們奶奶在哪里?”

  “我在這里,”見他平安無事,馮田田暗自松一口氣,恢復(fù)了冷靜,自門外緩緩走出,“夫君,你找我有什么事?”

  “這藥是你配的?!彼聰咳荩_始發(fā)難。

  他用的是肯定句。她不無凄涼地想著,也罷,她在他這里,算是有“前科”的,第一個懷疑到她頭上,也無可厚非。

  “不是?!彼酀恍?,“我從來不會配制這種藥。況且……”

  “不必說了,”他雙目血紅,宛如嗜血的狼,“出去。”

  “爺不要怪奶奶,”錦瑟含淚跪下,“是我心里戀著爺,想要用這香成其好事……奶奶對此毫不知情的!”

  “你是劉媽的女兒,”他冷冷打斷,“這一次我姑且讓了你。如有下次,休怪我不念多年乳哺的情分?!銈儍蓚€都出去!”

  寧夫人的籌劃,就在這一場荒誕的鬧劇之中慘淡流產(chǎn)。

  很快,到了議定中歸家的日子。馮田田興高采烈收拾行裝,準(zhǔn)備明兒一早啟程,踏上回鄉(xiāng)的征途,卻被告知,寧修筠有事,打算先行一步。

  馮田田疾奔至前院,不顧一切扯住他的韁繩,“夫君,母親說讓我隨你一道回家,然后留在淇縣鄉(xiāng)里。你可否等我一會兒?”

  “抱歉,我和朋友一起定了客船,實在不方便帶你。”

  “可是……”她一時語塞,這個理由,她一時竟想不出話來反駁。

  “馮氏,”他言語如刀,字字見血,刺得她五臟六腑都鮮血淋漓,“你當(dāng)知曉,我們之間的婚姻,以及你當(dāng)下?lián)碛械囊磺?,本不是你理所?yīng)當(dāng)享用的。你要孩子,我給了;你缺銀錢,我也給了。寧修筠自認(rèn)沒有虧待你的地方,倒是你,不斷索要不屬于你的東西,你不覺得自己過于貪心了嗎?”

  “我想見我娘,這也是不屬于我的,也是非分之想嗎?”她玉面霎時間失卻了顏色,兩滴晶瑩的淚珠掛在眼睫上將落未落,恰如芙蓉泣露,卻勾不起他的半點憐惜。

  “我不曾禁止你回娘家,你隨時可以回去,沒有人可以阻攔?!?p>  她焦急不已,兩行清淚終于滾落下來,“可是我一個人怎么回?家里不會允許的,而且我這次回去,就會留在淇縣,決不會再來煩擾于你……”

  “你可以讓你哥哥陪你一道,總之還請不要糾纏于我?!?p>  “哥哥還要備考,他這時候沒工夫回家……求求你,我保證再不糾纏你了!我輕裝簡從,不會給你添亂的……”

  “馮氏,”他冷笑一聲,“你真的是因為思念娘親,才非要在此時回家的么?收起你的算盤,別打量別人不明白你那點小心思?!?p>  他頭也不回,一把撥開她的手,一揮鞭子,絕塵而去。

  全完了……馮田田跌坐在地上,淚水無聲無息從臉上滑落,眸光死寂有如寒冬的荒草。要不了多久,袁二公子就會回來,繼續(xù)狎戲于她,逼她就范。

  無論她屈意相從還是寧死不屈,袁二公子都不會讓她好過。她不僅會身敗名裂,還會給家族蒙羞,會讓娘往后的余生都以淚洗面。

  “錦瑟,”她悲愴地閉上眼睛,“家里有沒有酒?”

  “有的,我這就去拿!”錦瑟很快拿來一壺花雕和兩個碧玉酒尊,滿滿地斟下一盞,遞了過來。

  馮家家教極嚴(yán),父親從來嚴(yán)禁她沾酒。只是嫁到京城來以后,逢年過節(jié),少不得隨婆婆妯娌奉承幾杯,這才打破了涓滴不飲的習(xí)慣。

  反正大限將至,什么閨訓(xùn),什么體面,都讓它滾到天邊去吧!良夜今宵,她只想徹徹底底放縱一回,盡醉方休。

  “拿、拿酒來!”

  “奶奶,”錦瑟走來一瞧,一壺花雕竟已見底,不免勸道,“你酒量窄,不可再飲了,仔細(xì)傷了身子?。 ?p>  “讓你拿你就拿,多什么嘴!”

  見她醉勢猖獗,甚是駭人,錦瑟一陣惶恐,不再推阻,當(dāng)即從命。馮田田接過酒壺,也懶得朝杯里去倒,就著壺嘴直接灌了下去。

  次日凌晨,馮田田頭痛欲裂地醒來,掙扎著下床,只見一把鑰匙斷成兩截,丟在地上。她不知所以,搖搖晃晃走過去拾起,卻原來是她嫁妝箱子上的那把。

  “錦瑟……”她揉著發(fā)漲的額頭,“這是我昨天晚上弄的嗎?”

  “嗯?!卞\瑟打著呵欠應(yīng)道,“奶奶昨晚喝多了?!?p>  “啊?我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呀……”望著一地狼藉,她哭笑不得。第二壺酒灌下去的時候,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醒來時,已經(jīng)是在床上。

  “奶奶昨兒醉了,去妝盒里取了鑰匙,便要開箱,開了幾次都沒弄成,我上來幫忙,奶奶把我喝退了,又自己試了幾下還是沒插進(jìn)去,最后當(dāng)?shù)囊宦暎故怯采謹(jǐn)嗔?。錦月要去拾起來,奶奶不讓,罵什么鱉孫整的破鎖,真是不中用,再后來奶奶就睡過去了……”

  馮田田聽著聽著,忽然號啕大哭,她聲嘶力竭地大慟,似是要把平生的委屈,盡數(shù)傾瀉在這一副眼淚之中。

  一個醉死的人,是絕無可能準(zhǔn)確無誤地把鑰匙插入鎖孔的!

  寧修筠,你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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