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不做妾
眾目睽睽下,江周彥脫口而出,周圍的人皆是一愣。
“什么東西!”
陳默姝指著江周彥的鼻子就罵,卻是不知道男人的真實(shí)身份。
“江大人是新上任的知州大人,你還要如何?!”
這句話仿佛平地一聲雷,嚇住眾人!
焚香趾高氣昂地看著嚇呆的眾人,終于出了口惡氣。
“你說什么?”
“他……他是知州大人?”
原本還叫囂著要把虞眠浸豬籠的村民紛紛退了一步,哆嗦起來。
男人身上的料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眼尖地已經(jīng)認(rèn)出了掛在腰側(cè)的玉牌。
“真的……真的是知州大人——”
“如果是知州大人,人姑娘眼瞎才勾引別人。”
王弗若漲紅著臉,“死婆娘我早說了虞眠妹子只是送口水,送口水!”
“你個一驚一乍的玩意,還不回家!”
陳默姝早已不敢再動,眼底閃過一絲驚恐和嫉妒,“你就是只知州大人又怎樣?我家男人好,被人惦記我難道不應(yīng)該打死她嗎?”
“說什么她是你的女人?住在在荒山野嶺,怎么說的出口的!”
“別說了!快別說了!”
陳默姝拉都拉不走,她才不信知州大人的女人來她們這個鬼地方!
一記冷光狠狠瞟過女人,陳默姝這才被男人眼神嚇住。
“本官的人,想待在哪里便待在哪里!”
說罷,虞眠被打橫抱在江周彥懷里,死死將頭埋在寬熱的胸口,內(nèi)心并不平靜。
聽到這句話,埋在胸膛處的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終于……
焚香連忙追上,走之前還呸了一口唾沫,一群白眼狼!
回了草屋,焚香立刻識趣去后面燒水,江周彥把虞眠放到床上,一時兩人呼吸交纏在一塊。
虞眠把人往外推了推,卻被抓住了手。
江周彥的身上,是淡淡地檀香味,她卻聞出了另一股氣息,噴灑在她臉上,熏地溫?zé)?,耳尖都紅了。
這股氣味她有些熟悉,曾在那人身上見過。
這是一個男人,在對獵物產(chǎn)生占有欲的信號。
“我沒事了?!彼p輕抽了抽手,沒抽動。
“嗯?!?p> “剛才謝謝你幫我解圍,我也沒想到,不過是好心,卻被人……,看來這個地方不能繼續(xù)待下去?!?p> “去我那?!?p> 措不及防的一句話,虞眠心里忍不住一跳,江周彥的反應(yīng)比她計(jì)劃中,還要快。
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什……什么意思?!?p> “字面意思?!?p> 江周彥嘆了口氣,像是妥協(xié)什么一般。
“我知道你剛剛是為了給我解圍,我沒有當(dāng)真的,你也……”
“為什么不當(dāng)真?”
“他既然走了,或許說明、我們才是那真正的緣分?!?p> 虞眠聽到這話手指一顫,江周彥……他居然……居然一直介意著謝少翎嗎。
隨后又忍不住一嘆,介意才正常,沒有人會不介意。
少女嚇了一跳的樣子江周彥自然看在眼里,心情忽然好了些一樣。
看她看著像是一個被伴侶拋棄的雌性,身心不再純潔,小心翼翼討好著她的新丈夫。
原本,江周彥是存了吊著虞眠的心思,那是一個男人狹隘的一絲報(bào)復(fù)心,報(bào)復(fù)當(dāng)年她讓自己有些難堪之事。
可看到女人被欺負(fù)在地,一口一個勾引其他男人地罵她,江周彥終于還是沒忍住。
他看了那個村夫,粗鄙丑陋的男人,他有什么資格讓虞眠勾引?!
他退了一步,是他對虞眠的讓步。
罷了罷了,總歸他對虞眠是有些喜愛的,當(dāng)只小寵留在身邊,左右……他如今并不需要女人的助力。
“收拾收拾東西,明日搬過去?!?p> 他摸著虞眠的腦袋,那是男人對所屬物的撫慰。
呵,所屬物,還是這樣。
虞眠低著頭,看不出情緒,江周彥是讓她當(dāng)妾,還是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現(xiàn)在在他心里,她怕是和在謝少翎那沒區(qū)別。
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這是她重生以來的第一場賭局,把自己一生都搭進(jìn)去了,原本她并不想這樣,可權(quán)勢和命運(yùn)不公讓她看清了,她從來沒有退路。
顧府是個狼窩,稍有不慎,連自己也得搭進(jìn)去,沒有足夠的權(quán)勢和本錢,根本不能全身而退。
總歸,上天讓她回來,根本沒有給她留退路,既然如此,倒不如她主動入局,至少如今主動權(quán)在她手上。
江周彥會是雍王的人,虞眠心想,上輩子就是,她不曾見過前世的渝州知州,但卻知道其中的勢力分布,誰是誰的人。
剛巧,江周彥就是那個渝州知州。
她要攀上江周彥這個根枝頭,借雍王的勢力,報(bào)復(fù)這個世界的主角。
虞眠承認(rèn),她是恨謝少翎的,不僅是他有負(fù)自己,更是因?yàn)?,她早已不是原來的虞眠,好人得不到好?bào),那她就做壞人好了。
主角一路上,不是總要有那么兩個壞人?
她想做背后看著他們對弈的人,謝少翎永遠(yuǎn)不會知道,她曾是背后推波助瀾的人之一。
這些的前提是,她要站在江周彥同一條水平線上,若是做妾,根本沒有資格和雍王結(jié)盟。
“我不去?!?p> 少女低眉鴉羽般烏黑的長睫輕輕顫了顫,眉頭微蹙。
“我不做妾。”
少女聲音淡淡,卻聽得出里面的堅(jiān)定,她是不會做妾的,絕不做妾。
江周彥聽到這話,愣了一瞬,神色不變道:“為何?”
“定康侯府罪名尚未脫去,我需要一個理由?!?p> 言外之意便是,罪臣之女做正妻,百害無一利,她必須說服他給她正妻之位的理由。
虞眠靜靜地盯著他,她知道,江周彥其實(shí)并不在意正妻位置上的人,他不需要女人助力,背后的人是雍王,雍王多疑,擅權(quán)勢平衡之術(shù),他不會希望自己任何一方臣下勢力過大,而渝州知州這個位置,已經(jīng)夠了。
少女抖了抖身子,手指輕撫過胸口,來到肩頸處,兩下挑開單薄的衣裳。
淡綠的外衫飄落在臂彎,窗外一絲涼風(fēng),激起一片顫栗。
江周彥要的不是她有什么用,他要的,是她讓他開心就好,比如,討好他。
男人漆黑的眸子盯著少女的一舉一動,光潔渾然藏在棉布下的東西,蠢蠢欲動。
和他的心一樣。
溫潤的外表下,江周彥的心不比其他男人的白,沒有利益的事情他不會做。
這是心里上的慰籍,難以言說的愉悅。
那個男人曾蔑視過他,少女曾讓他難堪,可如今這般,攻守異形般換了過來,還真是讓人難掩欣喜。
她滿足了男人的那點(diǎn)好勝心,那她就足夠了。
江周彥笑了,他們不愧是青梅竹馬,他什么心思虞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