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掌門師兄
親傳弟子的玄若師兄都被玄蕖真人虐打成這般,他們這些小弟子若是惹怒了真人,那還不是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恭敬,小聲的應(yīng)了一句是。
“是”
天玄宗是云洲第一大宗,與逍遙宗,青云宗并稱為三大宗門。天玄宗有五大峰主,天玄峰峰主元青山是天玄宗的掌門,也是玄蕖真人的師兄。同為紀(jì)元仙尊的親傳弟子。玄蕖真人獨占一座山峰,名為玄蕖峰。
紀(jì)元仙尊飛升上界后,就由元青山接管宗門。
墨安亦一路的狂背知識庫中留存不多的原主信息,焦躁到柔順的發(fā)絲一根根的往外飛揚,整個人像極了炸毛的兔子。
人還未至,已經(jīng)被一道清冷如玉石般的聲音給截斷了思緒,“你是屬烏龜?shù)??慢慢吞吞躲在外頭作甚?還不快給我滾進(jìn)來了?!?p> 墨安亦眨了眨眼,隨著迎面襲來的勁風(fēng),連人帶魂的將她裹挾了進(jìn)去。
雕花的窗欞半開,山嵐攜著晨露緩緩的漫入,曬在窗畔擺放的黑石茶臺上,如同斑斑點點的碎星。
屋內(nèi)男子背對著她,負(fù)手而立,一襲靛藍(lán)色長衫,隨風(fēng)微動,墨發(fā)如瀑布般垂落于身后,絲絲縷縷都透著清冷,專注著他面前的一副巨大輿圖。
墨安亦有些不敢認(rèn),怕萬一叫錯了名字,那就不是美好故事的開始,而是慘烈的事故終結(jié),
“怎么?嘴巴被鳥兒給叼了?不會喊人?”
清冷如玉擊的聲音響起,背對著她的人,緩緩轉(zhuǎn)過身子,清俊的臉龐如刀削般凌厲,眼神冷冽的看向她。
“師...師兄?”
墨安亦被嚇的脖子一縮,試探的叫了一聲,或許睡意還未全部消散,嗓音沒有原本的淡漠冰冷,甚至還帶著一絲軟糯,
元青山神色一頓,抬眸掃了一圈墨安亦。
怎。。。。怎么了?不會是喊錯了吧,不是吧,墨安亦不放心的稍微離了近一些,鼻尖嗅了嗅。這淡藍(lán)色帶著淡淡松柏味的氣運團(tuán)子,應(yīng)該。。應(yīng)該沒錯吧,是天玄宗掌門元青山吧!雖是如此,但望著沉默不語的男子,她又陷入了自我懷疑。
內(nèi)心慌亂的墨安亦,臉上更加的冷漠,一聲不吭的就這么站著。
“不錯,閉關(guān)了些日子,長進(jìn)了,還知道叫人了?!?p> 呼~不是,大哥,你別說活這么大喘氣行嗎?人嚇人是會嚇?biāo)廊说?,墨安亦神情一松。差點以為叫錯了人。
墨安亦長呼了一口氣,見元青山還在靜靜的看著她,一時也拿捏不準(zhǔn)這個師兄要做什么?但他沒說話,她也只能干巴巴的站著。
“既然出關(guān)了,玄蕖峰的事該做的該管的,就都給我做起來,這幾年你閉關(guān),峰內(nèi)之事情都是玄若在幫你,你這個做師尊的難道不應(yīng)該出出力?”
“是,師兄教訓(xùn)的是,這次輪值重新加固九幽魔淵的陣印我會去的?!蹦惨嘁荒樞奶?。小聲的答了一句,
“你別想著推脫。?!痹嗌秸f話的聲音一頓,面色像被雷劈了一般抬眸緊盯著墨安亦:“你說什么?”
?。?p> 她剛剛有答錯什么嘛?立刻又正了正表情,稍大聲的道,
“師兄,宗門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好好完成的,”
“咔嚓,”
元青山拇指上的一枚玉扳指瞬間被捏成粉末,清脆的聲音讓墨安亦下意識的一抖。總覺的這師兄想捏的不是這枚扳指,而是她的項上人頭。
這原主是有多糟心啊,怎么有那么多人想她死。
顫抖的手,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了一方帕子,好像如同做過千遍似的,自然的拉起了元青山的手腕,細(xì)細(xì)的將他手中的粉末擦拭干凈。認(rèn)真的模樣,全然沒有往日的傲慢。
墨安亦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元青山復(fù)雜的神色。垂著的眸子里裝滿了不知名的情緒。一動不動的任由她在他手中肆意妄為。
過了許久,元青山才找回了自己聲音,開口問道:“聽說,你讓玄若徹夜練劍了?”
“???嗯”
墨安亦懵懂的抬頭看向元青山,天才不就是靠卷天卷地卷出來的嗎,晚上練劍怎么了?想當(dāng)初她投身五靈根的那個世界,那是在飛劍上飛行都不忘修煉的。
元青山原本緩和的臉色即刻變的冷冽無比,抽回了自己的手,負(fù)手呵斥道:”胡鬧,你知道他這次帶著宗門弟子在云洲邊境滅妖的時候受了多重的傷,這個時候讓他徹夜練劍,你是想讓他死嗎?“
?。。?!
???她不知道啊,誰可憐可憐她,一點劇情都沒給,她就來了啊。墨安亦委屈的都想哭。
“三年前若不是方師叔在天玄峰下發(fā)現(xiàn)被你挑斷了手筋、腳筋的玄若。他墳頭上的草都比你高了,那一身的傷痕,你敢說不是你做的?當(dāng)初是你帶他回宗門,死皮賴臉的求著我,這才讓他拜入你門下,可你又是怎么對待自己的弟子?”
元清山似是因剛剛的一通宣泄,語氣緩和了些,“小墨,這些年你為何要如此折磨玄若,我不知曉。但那孩子在被你挑斷手腳,尚且未恢復(fù)的情況下,下令去邊境除妖,都毫無二話。也從未說過你的一句不是,這宗門里盡人皆知?!?p> “不管前面的因果如何,但既然你收他為徒,便該好好待他。若真覺不合適做師徒,也該還他自由,讓宗門其他長老教他,莫要耽誤了他的天賦。”
“是,師兄教訓(xùn)的是”
墨安亦聽著云青山絮絮叨叨的說著原主做的那些事情,一股悲傷涌上心頭,再聯(lián)想到那一日在溫泉池邊見到縱橫交錯的傷痕更是悲從心來。雖然這些都不是她做的,可帳是算在她頭上的。所以最后哪怕被捏爆頭蓋骨,魂魄破散好像也不冤枉了。
“好了,下去吧,玄若內(nèi)傷很重,又中了寒毒,你且去看看他,”
?。?!
“等等,師兄,你剛剛是不是說讓他徹夜練劍,會讓他死?”
全程都在摸魚的墨安亦突然意識到元青山似乎說了一句了不得的話。腦袋轟的一聲,完了,她這下更加洗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