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夜探花樓
她剛走到前院跟后院交界處,準(zhǔn)備拐去莊敏的主院時,就看見小六正在跟后院門口值守的婆子說悄悄話。
那婆子田恬認(rèn)識,是廚房管采買的黃婆子,聽說是小六的舅母。
兩人神神秘秘的,田恬四下看了看,拉著跟上來的兩個丫鬟躲到暗處,就近偷聽兩人說話。
黃婆婆,“我跟你說,你日日跟在三少爺身邊,不能總隨著他的性子玩鬧,要時時提點他家里是娶了少夫人的,讓他不要冷落了家里的夫人。外面的花花草草再好,也不如自家的好?!?p> “外面的鶯鶯燕燕都是些逗悶子的玩意,為了那些玩意辜負(fù)對自己掏心掏肺的夫人,以后是會后悔的,到時候你這個作為少爺身邊最得力的下人是會受主家責(zé)罰的?!?p> 兩人嘀嘀咕咕好一會,聽的田恬什么心思都沒了,正院不去了,轉(zhuǎn)頭回了自己院子,躺在床上挺尸,一挺就是半天。
“來人,來人?!碧锾竦穆曇魪奈堇飩鱽?。
四月五月六月七月四個貼身伺候的丫頭以為出了什么事,一股腦沖到屋里,就見她雙手抱胸坐在床邊,一臉壞笑。
幾人頓感一股涼意從腳下升起,六月小心的問,“少夫人,您這是?”
田恬打斷她的話,直接拋出自己的決定,“我想到辦法了,一會你們這樣······”
聽完決定的四人臉色各異,“······”三少夫人這是被氣糊涂了吧。
四月,“少夫人,這怕是不妥,要不我們?nèi)フ曳蛉藛枂?,讓夫人出面把少爺找回來,到時候你們當(dāng)面談?wù)?。?p> 談個屁,田恬大手一揮,讓幾人按照自己說的去做。
求人不如求己,她決定主動出擊,等著顧硯那個小子主動怕是她牙都嚼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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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們這樣一旦被發(fā)現(xiàn)······”是會被侯爺和夫人打死的。
哪有女子逛花樓的,還穿的這么怪異。
五月扯扯自己穿的棗紅色男裝,摸摸自己頭上的黑帽子,又看看同樣打扮的四月,對方同樣是一言難盡的表情,唯獨這件事的罪魁禍?zhǔn)撞灰粯印?p> 田恬身穿一件銀色長袍,為了遮掩身形還特意往衣服里塞了東西,臉上貼了胡子,眉毛化的又黑又長,頭戴黑帽。一通打扮下來,任誰瞟一眼都會誤認(rèn)為這是一個財大氣粗,又脾氣大的暴發(fā)戶。
“你過來,你確定剛才看清楚了?”田恬見兩個丫鬟縮手縮腳的躲在門口不敢上前,不耐煩的拉了一把。
四月被迫點頭,在夫人偷聽完黃婆子和小六談話,決定要實地考察少爺后,她被欽點為馬前卒,跟了小六半天就是為了打探少爺?shù)男雄櫤腿ヌ帯?p> 結(jié)果就是眼下,她們?nèi)烁M了‘花滿樓’。
伺候如此大膽的三少夫人,兩個丫鬟覺得她們的人生也快到頭了,最后的結(jié)果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嚇?biāo)馈?p> 田恬再次確認(rèn)后,拉著兩人就往里走,她一定要親眼看看顧硯到底在外面做些什么,是不是真的如外界說的那樣,私生活混亂,混跡花樓夜夜當(dāng)新郎。
以這些時日她對顧硯的了解,他應(yīng)該是一個在情事上單純又傲嬌的純情男孩。
別說讓他當(dāng)海王,她都懷疑他能不能在女人堆里坐住。
摸個小手都會耳朵通紅,這要是弄床上去,不得粉紅粉紅的。
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田恬仰首挺胸帶著兩個丫鬟進了大廳,頓時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三層高的花樓里,正對門離地一米半高的中心舞臺上五六個穿著涼爽,臉帶面紗腰肢纖細(xì)的女子正在跳舞,含情脈脈的眼睛時不時掃過臺下的眾人,像是在看情郎,臺下的男子饞的眼淚從嘴角流出來,忘乎所以的拍手稱好。
舞臺的一側(cè)有三名伴奏的樂師,調(diào)子平緩綿長別有一番風(fēng)情。
舞臺兩邊一條蜿蜒的樓梯上到二樓三樓,二樓三樓的圍廊上男男女女姿態(tài)各異,或摟抱,或打鬧,或調(diào)笑,眾人臉上帶著各種笑,妥妥的一處銷金窩。
舞臺旁邊一根柱子旁,一個男子正抱著美嬌娘卿卿我我,那女子的手在男人的胸口上游走,男人就忍不住抱上女子啃得酥胸半露。
“哇,現(xiàn)場直播?。 ?p> 田恬看得起勁,就聽五月抖著嗓子說,“夫人,我怎么感覺像是有人在盯著我們,我們還是走吧!”
不知道是過于緊張,還是太過敏感,從她們踏入這里五月就感覺像是被人盯上了,可她四下看過并無異常。
“哪有什么人,別自己嚇自己?!?p> 大家都那么忙,誰有空關(guān)注她們,田恬快速掃過四周,再回頭看時那一對男女已經(jīng)黏黏糊糊的往樓上走去。
“你看見小六去哪里了?”田恬拉著四月確認(rèn)完,先一步邁著八字步朝樓梯后走去,這個后面有通道能直接到后院。
五月打量著四周,急忙拉著四月跟上。
舞臺后面的裝修跟前面有些出入,地上圍了兩個水池里面養(yǎng)著魚,放著簡易水車,水池蜿蜒一直通到后院,想來是有活水。水面上架了兩座小橋,橋的另一邊通往兩個方向。
站在橋頭的三人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四月只看到小六是從舞臺后面消失的,可不知道對方走的哪邊。
正在田恬不知道選哪邊時,從后面沖出一個人,將她拉到旁邊的柱子后面。
轉(zhuǎn)頭對上一張稚嫩又假裝老成的白嫩小臉,“二姐你怎么來這兒了?還穿的這么奇怪。”田銘蹙著眉,小臉皺巴巴的打量田恬。
田恬剛被拉的時候慌了一瞬,現(xiàn)在看著記憶中的臉龐松了口氣,鼓著腮幫子反駁,“我哪里奇怪了,我不就是怕被人認(rèn)出來才這么打扮的?!?p> “倒是你,爹娘不是不讓你來這種地方嗎?大晚上的你為什么會在這里,難不成你也是來找姑娘的?”田恬蹙眉,她記得眼前這少年才十二歲。
難道這個時代的人這么開放,這么小就開葷了。
田銘無語望天,抬手給她正了正有些不合適的帽子,“你想什么呢?我來還不是為了你,你少往我身上潑臟水,要是讓爹娘知道我來了這里,腿都能給我打折了?!?p> “我告訴你啊!見到爹娘不許亂說,要不然我就把你來這里的事也抖出來?!?p> 好嘛,還威脅上了。
田恬表示心虛,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告誰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