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初,今晨紅日催東來,四季的變換在港島顯現(xiàn)不出什么,說了入冬,氣溫依然在二十攝氏度上下徘徊。
江浸夜請她五點半到太平山頂用飯。
林驚霧聽珍妮講一通那邊的情況,江先生的父母歸港一般都住老宅,如今還在海外,江先生又是獨子,家中再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只是今晚有阿拉斯加海灣捕撈的生猛海貨運來,特別請林驚霧過去品嘗。
珍妮笑:“先生對您極好。”
林驚霧問:“那今晚還會還有別人嗎?”
珍妮思考,點頭:“或許會有一些商客或者政客,經(jīng)常到家中來議事。”
林驚霧好奇。
珍妮解釋:“或許是因為不愿讓外人打擾您,先生一般不會帶外人回來,說是老宅,其實只是江家的祖宅,習慣了有人來登門拜訪,若是……”
若是日后您跟先生結(jié)婚了,這才是先生的家。
不過這話珍妮沒說。
她也說不準小姐跟先生究竟會走到什么樣的地步,只是目前看來,先生對林小姐的確是極好。
林驚霧也沒問,她是他掌中黃鸝,他愿她如何她便如何。
五點鐘。
林驚霧在珍妮的陪同下下了車。
今日特殊,她穿著白衣黑裙,一雙粗跟羊皮鞋淺淺包裹腳腕,柔軟長發(fā)盤在耳后,眼波隨便看向哪個角落,都是汲汲一汪清泉。
山頂是不允許游客觀光的,每間宅院入口同高架,安全私密性極強,車庫花園傭人管家,處處事事都叫人看清楚階級之間的差距,令你見識資本主義制度下豪門的風月。
珍妮帶著林驚霧穿過雕梁畫棟的走廊,蔚藍色的池水,再來到一間廳,最終,她看見幾名帶著眼鏡豎著背頭的人坐在廳里,全都認真注視著坐主位上的人。
氣度沉穩(wěn)寧靜,燈光照亮房間內(nèi)的古董陳設(shè),光線聚集處,江浸夜坐在那里,面容平靜,無聲無息奪走所有人的注意力。
眼光隨意略過一處,玉扳指折射的光澤都綴在指骨修長的手背,那股冷心冷肺的感覺油然而生,叫人不敢輕易出聲打擾。
林驚霧甚至不敢開口喊他名,只是站在門邊靜靜看待他。
里面的交談不斷。
她本以為還需得多站上一會,找到間隙才能等待被發(fā)現(xiàn)。
卻沒想只是十幾秒,江浸夜就已經(jīng)抬手,打斷身旁人講話。
他側(cè)過頭認真看向林驚霧。
眾人也好奇的回頭看,看見是一位靚女出現(xiàn)在這里,震驚兩三秒,也癡癡笑笑,禮貌點頭。
林驚霧眨眼,微笑,做完回應(yīng),就撞見了他的目光,脊背僵硬一瞬,她笑著說:“江先生,我來了?!?p> 江浸夜點頭,放下手中杯,沉聲問:“先去餐廳,我一會到?!?p> 林驚霧點頭,轉(zhuǎn)身跟著珍妮小步離開。
屋內(nèi)忽然有人開口問:“江生,這位靚女是?”
林驚霧還未走遠就聽見這句,趕緊加快了腳步走,或許本能的,她不敢偷聽大佬講話。
也沒奢求得到一個身份。
媽媽一開始就跟她講明,江先生這樣的人,就不要奢求能做正牌女友或者太太,只需要安安靜靜陪在他身邊就好,有錢,沒有名分,又有什么要緊?
想到這里。
她輕輕頓了頓,繞過一個拐角,徹底消失在這片區(qū)域。
沉悶一間屋,都在等待江浸夜回應(yīng),今日來此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父輩之間的關(guān)系,本就比尋常政客親近。
多少年都沒見他身邊出現(xiàn)過鶯鶯燕燕,都心生好奇。
江浸夜隨意牽了牽嘴角,懶懶望著少女消失的方向,淡淡開口,卻是重磅消息。
“女朋友?!?p> 助理瞬間抬眼,下一秒又迅速低垂眉目,有人唏噓,兩秒后又笑:“大陸女人?怎么還稱您為江先生?”
江浸夜面不改色,見她來了,脾氣也變好,難得肯多說幾句:“她性格內(nèi)斂,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同我親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