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恐嚇信”
“朝朝,我很期待舞會?!?p> 綮越說完這句話后就拿走放在桌上的預算案離開了。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聞祀月還沒從綮越的話中反應過來。
亓景還在看著雜志,好似并未注意到聞祀月跟綮越這邊的情況。
綮越剛走,聿弋就走了過來,他過來并沒有開口,反而沉默著站了許久,“你們在聊什么事情?”
“沒什么。”聞祀月腦子亂得不行,選擇了隱瞞實際情況。
即便聞祀月不說,聿弋也猜到了幾分,他直勾勾地看著她,一向溫和的人竟然有些咄咄逼人,“所以你要答應他的舞會邀約嗎?”
類似于逼問的語氣,聞祀月不喜地蹙眉,“學長這是我的事情?!?p> “這件事很重要?!表策勳朐聦σ?,“校慶那天我會邀請你?!?p> “所以你會選誰呢?”
“聞祀月?!?p> 一直到關門的聲音響起,聞祀月才醒悟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聿弋學長這是在對她表達好感?
還有綮越學長……
為什么會喜歡她?
“朝朝,朝朝?你怎么了?可以回家了嗎?”
亓景站在聞祀月面前,伸手晃了晃。
應該是聽到了聿弋離開的聲音,他收拾好東西就跑過來了。
“啊,嗯,可以回家了?!甭勳朐路笱艽鸬?,揚起一個隨意的笑。
收拾好東西,從社團走出來,校園里已經(jīng)沒多少人了,聞祀月心不在焉地跟亓景穿過走廊和廣場,慢慢地走回了家。
因為下午綮越的告白,聞祀月晚上工作的時候老是走神,好幾次差點算錯賬。
好在直到下班前都沒出什么亂子。
回到家連水都沒喝一口,也沒管身后欲言又止的亓景,聞祀月匆忙地鉆進浴室洗了一個冷熱交替的澡,據(jù)說這樣可以讓大腦變得清醒一點。
但聞祀月覺得沒什么用,因為她洗完出來頭腦還是一片混亂。
她將自己整個摔在床上,雙眼失神般的看著天花板。
腦子再次回憶起下午在社團發(fā)生的事,學長的臉跟對話反復橫跳,手抓著床單無意識地扯動。
聞祀月嘆著氣,還是覺得下午的事情不太真實。
學長,喜歡自己……
她在床上翻滾著,耳根發(fā)燙,抬手捂住了臉,平靜的心湖被擾亂。
——
就像綮越說的那樣,馬上就要進入期末,校慶也剛好在這段時間舉行。
校慶是建校以來就有的,要進行男女生跳舞的舞會,舞會前受到邀請最多的女生會成為公主。
舞會當天能夠和公主跳第一支舞的人就是王子。
去年的公主是季末學姐,她最后選擇獨舞,所以并沒有王子。
不過,這倒是讓聞祀月想起來了一件事,她并不會跳舞。
看著聞祀月苦惱的模樣,亓景倒是一反常態(tài),主動地跑來問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聞祀月十分誠實地把事情告訴了他,包括綮越的告白和舞會邀請。
亓景表示沒有問題,他對舞蹈也十分擅長。
畢竟是王子殿下,對這些事情再擅長不過了。
有時候謠言是很可怕的東西,僅僅只過了一節(jié)課就已經(jīng)有謠言傳“聞祀月恐嚇亓景答應自己的舞會邀請并要求他跳女步”。
聞祀月聽到簡直是哭笑不得。
只是,很明顯有人當真了。
因為聞祀月收到了一封類似于“恐嚇信”的東西,為什么不肯定呢,可能是里面惱怒的語氣太過熟悉了。
字跡也挺熟悉的,畢竟當初某位大小姐跟她寫過情書。
等聞祀月按照上面的地址來到天臺時,果然看見了夜星蓓。
夜星蓓看到聞祀月的時候立即雙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來得那么慢,有人攔著你走路了?”
“嗯,有人邀請我當舞伴?!甭勳朐聦嵲谑橇私庖剐禽?,好激得很。
“你!”夜星蓓伸出手氣呼呼地指著她,“渣女!”
聞祀月:“?”
“叫我來到底要說什么,不說我就走了?!甭勳朐卤凰@句話說得莫名,不過這位大小姐本來就是十句話里沒一句是重點。
“反正就是,馬上就要校慶了,聞祀月我命令你,不許強迫亓景!”
“……哈?”
聞祀月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夜星蓓的話,她覺得她有點不懂這是什么意思。
“我?強迫…亓景?”
“你還想不承認嗎?不僅不可以強迫他,你也不許邀請他!”
聞祀月沉默,她什么時候強迫過亓景。
“不是,大小姐那種傳言都是假的,我沒有強迫過亓景?!?p> “沒有?那為什么亓景不加入我的社團,反而跟你去天文社?我都看見了,你把他叫到小樹林威脅他!”夜星蓓叉著腰大聲地譴責聞祀月。
她都沒想到聞祀月比她想得還要過分。
“你還不讓他跟別的女生約會!”
“……”聞祀月對于夜星蓓的腦回路實在是無法理解,“我不讓他就不去了嗎?這種事情難道我能逼著他答應嗎?”
又不是奴隸社會。
被反問的夜星蓓愣了一下,然后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哎,不是,你別哭啊?!?p> 聞祀月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哭得梨花帶淚的夜星蓓,她哭著哭著就蹲了下去。
聞祀月嘆氣,無奈地蹲下身子,將亓景放進她口袋里的紙巾夾在兩指之間遞過去,“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夜星蓓紅著眼睛瞪她,“不漂亮也不要你管,聞祀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好不容易情竇初開,結果是個女生,好不容易再動心,他還喜歡自己的前心動對象。
誰有她慘啊嗚嗚嗚。
夜星蓓越想越難過,哭得更大聲了。
聞祀月頭疼得不行,“好了好了,我不知道,那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啊,你告訴我行不行?”
聞老大曾說過,女人哭起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潭女士,也就是聞祀月的媽媽,就是尤最。
當時聞祀月聽的時候并沒有什么感覺,現(xiàn)在看著夜星蓓她覺得這句話非常有科學性。
“你就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男生,他那么溫柔,對著我笑的時候好像可以撫平我心里的所有難過。可是不管我怎么做,他都是那樣,像對所有人那樣,嗚嗚嗚他不喜歡我……”
亓景本來就是那樣啊,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好了,別哭了,他本來就是這樣啊,你不就是喜歡他這個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