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不遠(yuǎn)處的椅子上坐著黎霏。
她沒想到自己還活著,她竟然有種劫后余生的欣喜的錯覺。
不由苦笑了一聲,這樣的事情要是再多來幾次,她可能真的要沒命了。
掙扎著想從病床上爬起來,輕輕一動,渾身上下就痛的厲害。
黎霏聽見動靜,立刻撲了過來,看見溫若瓷醒了,微微松了一口氣。
“你可總算是醒了,你這次昏迷了整整三天,嚇?biāo)牢伊?。?p> 她微微一怔,這一次她居然昏迷了這么長的時間嗎?
她看著黎霏,艱難地扯了扯唇,“讓你擔(dān)心了?!?p>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對了,是誰送我來醫(yī)院的?
黎霏沒有瞞著她,“是賀辭?!?p> 溫若瓷垂下眼眸,沒吱聲。
他送她來醫(yī)院,溫若瓷也不覺得他舍不得她什么的,大概率是覺得如果她就這么死了,他報復(fù)的不夠過癮。
南山會館的事情,黎霏也是聽說了,她微微嘆了一口氣,“賀辭逼你喝了這么多酒,還差點胃出血……”
說到這里,頓了一下,“賀辭……是真的想要你死嗎……”
溫若瓷沒吱聲。
她對他早就已經(jīng)沒什么期待了。
往事不可追,未來……
沒什么未來,只是一片黑暗。
她垂著眸,像是在思索,“誰知道呢,也許吧……畢竟他這么恨我……”
也許他們之間真的就只剩下不死不休了。
這個時候病床的房間的電視上在放一頒獎典禮,溫若瓷原本是沒什么興趣的,但是主持人提到了周櫻,她還是多看了幾眼。
周櫻拿到了華鼎獎的影后桂冠。
黎霏一早就知道這個消息,她這會兒看見了,嫌棄都快溢于言表了,“這個獎項原本是你的,賀辭強行把這個獎給了周櫻,周櫻拿著不會心虛嗎?”
溫若瓷語氣漠漠,不是那么在意,“誰讓現(xiàn)在周櫻是他的心上人呢?!?p> 主持人問周櫻,拿到這個獎項有什么話想說的。
周櫻的回答非常的官方,感謝了導(dǎo)演,感謝了編劇老師,感謝了劇組的工作人員,還感謝了粉絲,在最后的時候,她冷不丁的突然間提到要感謝一位對她非常重要的人。
在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眼底的幸福和甜蜜掩飾都掩飾不住。
主持人心領(lǐng)神會,微笑著問,非常重要的人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周櫻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只是說了一句這是一個秘密。
黎霏聽了之后,沒忍住笑出了聲。
溫若瓷好奇地問,“霏霏,你笑什么?”
黎霏眉目微挑,“我在笑啊,周櫻一副恨不得立刻公開的樣子,但是卻又不敢得罪賀辭,只能暗暗搓搓的秀一把的的樣子真的非常有意思?!?p> 畢竟圈子里眾所周知,溫若瓷才是賀辭的太太。
周櫻就算和賀辭有關(guān)系,那也是上不得臺面的,要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鬧得人盡皆知,這就是她的不懂事了。
溫若瓷沒再繼續(xù)吱聲。
她是在想那天周啟對她說的話。
拿到賀辭出軌的確鑿的證據(jù)。
也不知道周櫻和賀辭發(fā)展到什么地步了。
她和周櫻有沒有這個機會合作。
黎霏見溫若瓷垂眸不說話,還以為她在為了周櫻拿獎的事情而心生不快,寬慰著,“若瓷,你也別放在心上了,圈子里面都說周櫻是小溫若瓷,她比不上你的,就算她拿到影后,她也比不上你?!?p> 無論是臉,還是天賦,周櫻都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溫若瓷。
這可是公認(rèn)的事實。
可不是她作為朋友而刻意的寬慰。
溫若瓷將心思收了回來,“罷了,我們不提她了?!?p> 她這會兒倒是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聽說這次蘇富比拍賣行會拍賣《春江月夜圖》,我想去看看?!?p> 黎霏想阻止她,“我知道你一向喜歡各種古物,但是你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嗎?你是已經(jīng)退燒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次不管不顧喝了這么多酒,導(dǎo)致的胃病有多嚴(yán)重,差點就胃出血了,醫(yī)生說至少需要靜養(yǎng)三個月,你這個星期就別出門了,好好待在醫(yī)院里面休息。
溫若瓷,“胃病是需要慢慢養(yǎng)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我就去一下拍賣行而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p> 更重要的是,宋朝或許也會去拍賣行。
說不定她能偶遇上。
小佑的事情不能繼續(xù)拖下去了。
黎霏,“……”
她也是算比較了解溫若瓷的脾氣的,只是她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輕易改變,無奈地開口,“行吧,回頭我陪你一起去。”
在溫若瓷醒來后沒多久,賀瓷倒是給她的主治醫(yī)生打過一回電話,語氣冷漠,聽不出什么情緒,“人醒了沒有?”
沈醫(yī)生接到賀辭的電話倒是有點意外,他挑了挑眉,唯恐天下不亂的說了句,“哦,醒了,活蹦亂跳的,還說要去蘇富比拍賣行呢?!?p> 賀辭聽后,冷漠的回了句,“知道了?!?p> 說完掛斷了電話。
沈醫(yī)生聽見一陣忙音,沒忍住低咒了一聲。
他又不是這個家伙的私人醫(yī)生,就不能客氣一點???
賀辭掛斷電話后,將手機塞回了兜里,就這么站在原地,眼底無波無瀾的,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周櫻站在遠(yuǎn)處,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上前。
賀少可是答應(yīng)陪她去參加頒獎晚宴的。
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走到賀辭的面前停下來,低聲輕喚著,“賀少……”
賀辭側(cè)目看著她,突然間伸手用力擦拭著她唇上的口紅,一臉的不悅,“我有沒有說過,我不喜歡涂這么艷的口紅?”
周櫻,“……”
這個男人反復(fù)無常,她真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這么喜歡他,口紅糊了她一臉,她今天的妝造完全毀了,她都快要哭了,不過還是沒敢和賀辭翻臉,而是小心翼翼地說著,
“是,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涂這么紅的口紅?!?p> 說到這里頓了一下,“賀少,晚宴就快開始了。”
賀辭心思不在這兒。
他滿腦子都在想那天在南山會館的事情。
那天他看得清清楚楚。
在溫若瓷倒下去的那一瞬間,權(quán)世瑾眼睛里面出現(xiàn)的恐慌,如果不是礙于他在場,他都估計權(quán)世瑾要把人抱著去醫(yī)院了。
這個女人和權(quán)世瑾才不過見過幾回。
居然這么快就勾搭上了。
果然,對那個女人來說,缺什么都不可能缺男人。
一瞬間。
他忽然間更恨了。
當(dāng)初他出車禍躺在醫(yī)院里面,像一只哈巴狗一樣苦苦等著主人來探望自己,可是一直到他出院她都沒有來過。
只冷漠的給了他一句。
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
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一想到當(dāng)日當(dāng)時的場景,還有溫若瓷那絕情的模樣,他沒有忍住,狠狠地踹向了一旁的椅子。
周櫻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嚇了一大跳。
顫顫巍巍的喊了一聲,“賀少爺……”
冷不丁的聽見周櫻的聲音,賀辭像是恢復(fù)了一點神志。
淡漠的看了一眼周櫻,冷冷的開口,“我還有事情,今天不能陪你參加晚宴了?!?p> 周櫻委屈到一副天都塌了的樣子,奈何不敢對著男人發(fā)飆,只能自己苦苦隱忍。
周櫻不是頂級的美人,但能娛樂圈混的,那怎么也是和丑字不沾邊的。
不過對賀辭來說,只有煩躁。
賀辭瞧著她,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間勾唇淺笑了一聲,“晚宴我沒這個時間陪你參加了,過兩日你打扮一下,陪我去一下蘇富比拍賣行,到時候你喜歡什么,就拍什么?!?p> 周櫻一陣欣喜,但是沒有表現(xiàn)的過于激動,而是軟軟地應(yīng)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