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誤會
李景安洗完碗,打算在弟弟洗過的小水洼上游壘一個更大的半圓形的水池。
再往上了一點(diǎn),有點(diǎn)嫌棄。
李景安信心滿滿。
李景安不慌不忙。
李景安……
半個小時后,李景安看著被水沒過并沖垮的堤壩,懷疑人生。
沒有經(jīng)歷過洪災(zāi)的他,不知道堤壩是能攔水,可上游長期來水的話,堤壩是要開閘泄洪的。
盡管不知道原理,可現(xiàn)在實(shí)打?qū)嵱辛藢?shí)踐經(jīng)驗,李景安吸取教訓(xùn),用樹枝將水分流,就著地勢壘起了小水洼。
太陽爬上山坡,水洼里浮光躍金,李景安滿意地坐下欣賞自己的杰作,然后蹭得站了起來,燙屁股。
腦子里閃過弟弟像狗一樣被拴在樹下曬著的畫面,李景安猛拍腦袋,三步并兩步地往回趕,一邊自責(zé)一邊祈禱弟弟聰明點(diǎn),往樹蔭里爬。
蕓香抱著李景時靠在樹杈上,忍不住地把臉往小孩兒脖子上湊,“寶寶,你好香啊,像一只清蒸小乳豬,瘦而不柴, q彈有嚼勁的那種,再加點(diǎn)蘸水……”
蕓香咽了咽口水,在嬰兒光滑細(xì)膩的皮膚上蹭著。
李景時被脖子上的呼吸弄得有些癢,使勁兒扭著身子,用手按住蕓香的腦袋,想去地上。
蕓香嘗試著按住這只小豬,一下,沒按住,再來一下,還是沒按住“再亂動就吃掉你啊,別動!”
李景安過來就看見自己弟弟被抱著躲蔭,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蕓香人真好;又見他在懷里不聽話地亂動,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李景時!”
兩雙眼睛同時看過來。
沒想好下一句的李景安……
“要不我來抱他吧,他重,還調(diào)皮得很?!?p> “沒事,他挺乖的”到手的香薰可不能跑了!“弄好了嗎?弄好了我們就去找吃的”
李景安撓撓頭“好”,她人真的好好,弟弟調(diào)皮也不介意,還愿意一直抱著他。
森林里,蕓香邊走邊觀察有沒有獵物,仔細(xì)避開懷里的香味攻擊,在不同方位仔細(xì)嗅著。
李景安看著小女孩兒一臉認(rèn)真又漫無目的地逛著,剛往左走上兩步,倒了回來,往右走了一小節(jié),又倒了回來。
這是螃蟹成精了?
張了張口,又想到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兒,果斷閉嘴跟了上去,畢竟抱孩子地也不是自己。
蕓香通過空氣中的味道判斷出了獵物可能存在的方位,向前走去。
???
往前走需要那么多準(zhǔn)備工作?
走了半里地后,蕓香鎖定了前方十幾米遠(yuǎn)的一個位置,應(yīng)該是一只野雞。
蕓香咽了咽口水,烤雞、叫花雞、干鍋雞、雞湯……,近在眼前。
俯身去撿地上的石頭,脖子上一緊,低頭對上李景安水汪汪的眼睛,被萌得猝不及防。
抱緊猛吸一口,在把小崽子放到了地上。
“你是不是抱累了,我來抱吧”李景安俯身打算接住。
“讓他在地上呆一會兒,右前方草叢里有一只野雞,你從這邊抓,我繞到對面下手?!?p> “野雞?你怎么知道那兒有野雞?”李景安猛地抬頭,自己一路上左顧右盼為什么沒看到。
“經(jīng)驗,準(zhǔn)備好吃雞吧?!笔|香撿起石子往右邊挪,計劃著把雞嚇出來后,用石頭砸死,是時候展示自己的絕活兒了。
“我走到對面那棵樹時開始行動?!?p> “好”李景安不知道雞肉是什么味道,但肯定是香的,也很珍貴,不然村里人不會一提到就咽口水,小胖死之前也不會就念著吃一口肉。
李景安望向右前方草叢,也咽了咽口水。
等待途中,微風(fēng)吹過,帶來一陣涼意,腳脖子也涼涼的,還會滑動,滑動!
李景安心頭一跳,低頭,看見腳上有一只青色的小蛇在滑動,血液直沖大腦,“?。 贝蠛鹨宦?,猛地把腳往上一踢,身子往后撤。
野雞瞬間從草叢里飛了出來,還沒走到位置的蕓香愣了一下,迅速砸出石頭,“啪嗒”雞的翅膀被砸中,卻還是撲騰著飛走了。
李景安被身后的石頭絆了一下,仰頭摔到了地上,倒地前一秒,看見的是坐
在樹下抓樹葉的李景時。
弟弟,蛇。
倒下的他顧不上被石頭磨出血的手掌和火辣辣的后背,蹭地站起來,飛奔過去抄起李景時就往回跑,覺得離開蛇的攻擊范圍后,才呼呼地喘著粗氣。
“怎么了?”聞聲趕過來的蕓香觀察著兩人地狀態(tài),小的這個沒問題,大的這個手和背有擦傷,帶了點(diǎn)血腥味,問題也不大。
“有蛇”李景安又想起了它在腳上劃過時粘膩的感覺,汗毛豎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蛇?我去看看?!彪u已經(jīng)跑了,蛇肉湯或者烤蛇肉也是個還不錯的選擇。
李景安看著一往無前的蕓香,莫名覺得這個小小的背影高大了起來。
氣喘勻,之前忽略掉的信息如走馬燈般閃過,自己叫了一聲后,余光瞟見右前方的野雞被自己嚇了出來,在蕓香還沒走到那顆樹的時候。
自己把事情辦砸了,丟了很珍貴的肉,是村里人一年也吃不上一次的肉!
李景安摳著手指,自己闖禍了,闖了很大的禍。
蕓香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蛇,回來就看見小孩兒把原本只是有些擦破的手摳得血淋淋的,奪過李景時,把他兩只手拍開“干嘛呢?嫌傷的不夠重?手不想要了?”
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蕓香的神經(jīng),太陽穴跳了跳。
“沒有,我……,我……”李景安又摳上了手,“剛剛那件事情,我……”
“把手放下!”蕓香火蹭地一下就起來了,“把舌頭捋直了說?!?p> 李景時在蕓香的吼聲中,撒開了捏蕓香衣領(lǐng)子的手,在懷里縮得像個鵪鶉。
李景安緊張得又想扣手,在蕓香的瞪視中把手縮了回去,低下頭,“對不起,我剛剛嚇跑了野雞”手不自覺在衣服上蹭著。
蕓香嗅著越來越濃的血腥味,怒火在攀升,“那你現(xiàn)在想干什么,把手摳破了謝罪?那再犯大一點(diǎn)得事情,你是不是要以死謝罪?”
在末世,一絲血腥味輕易就能引來十幾個喪尸,把人啃得骨頭渣都不剩,他還在干什么,這跟自損戰(zhàn)斗力有什么區(qū)別。
出現(xiàn)問題了,要么補(bǔ)救,要么接受,他這又算什么。
蕓香越想越來氣,看著李景安吞吞吐吐的更來氣,轉(zhuǎn)頭走向右前方草叢。
李景安趕忙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