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秦晴問完楚緒,對晏羲和三人說道,“行,你們說。”
晏羲和正準(zhǔn)備娓娓道來,天際忽現(xiàn)白光,如巨龍在云層中翻騰,雷聲隨之滾滾而來,震撼人心。
“轟隆隆——”
有一種天要下雨卻沒收衣裳的感覺,遏制住心頭的惴惴不安,正要接著繼續(xù)說,身后傳來陣陣整齊而有力的腳步聲。
周圍人見到來者,皆恭敬地喊上一聲:“堂主?!?p> 晏知行著一身白衣,薄唇含笑,眉宇間卻透著一股郁氣,他越過眾人落座,揮揮手,秦晴會意,問審繼續(xù)。
晏羲和鎮(zhèn)定的將此事始末說了個清楚,晏知行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頓兩秒后,平靜地移開。
“師姐,方才很多人都可以作證,是楚緒阻攔、出手傷人在先,羲和只是擋了一下?!苯鹑f秋道。
“是她們羞辱我在先?!背w解釋道,“我好心給她道歉,她卻一把火將信燒了,因此我才上前理論?!?p> 晏羲和連正眼都沒給他,聽完他說的話,險些笑出聲來。
“他昨日找我組隊,我沒答應(yīng),他便編出謊話誆騙我,我未上當(dāng),今日他見事情敗露不得不寫了一封信來道歉?!标挑撕蛻醒笱蟮?,“他在信里歪曲事實(shí),說我誆騙他,我氣不過就把信燒了?!?p> “之后講堂弟子全部看到的,他找我理論,我讓他把心思放自己身上,別來我這找不痛快,然后他就惱羞成怒要打人?!?p> “我為了自身安危擋了回去,這些隨便揪一個弟子一問便知?!彼溲劭粗?,“他呢,現(xiàn)在還在這抹黑事實(shí)。”
正巧,此時殿外弟子來報,與晏羲和所言大差不差。
秦晴聽后瞪向楚緒,楚緒卻還在垂死掙扎。
“不是的,不是的,”他胳膊顫抖著指著晏羲和,目露兇光,“你們都包庇她,我沒錯!她故意逼我出手,就是為了陷害我!”
秦晴怒道:“住口!證據(jù)確鑿,休要胡言!”
古樸宗宗門弟子兩千余名,像楚緒這樣心思不正者少有,可即便是極少數(shù)人,她每次與他們溝通總是能惹得一身怒氣。
“楚緒,”晏羲和并未理會他的瘋言瘋語,而是誠心發(fā)問道,“昨日之前我與你說過的話不超十句,你為什么找我組隊?”
楚緒大言不慚道:“我肯主動找你,你就該同意。”
“噔、噔?!倍檀俚那脫袈暣驍嗔藸巿?zhí)。
坐在位置上看戲看得不耐煩了的晏知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秦晴,審的太慢,去取吐真劑?!?p> 包括秦晴在內(nèi)的眾人默默道:有這好東西你不早拿出來?
楚緒驚恐的左顧右盼,用吐真劑的人會短暫失去意識,這期間說的所有話都是真的。
他不能被用吐真劑,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以后的威嚴(yán)何在!
秦晴拿著吐真劑回來時,楚緒轉(zhuǎn)身就跑,她下巴輕抬,幾名弟子立刻上前控制住他。
他動彈不得,方便了她給他灌藥。
半瓶吐真劑下去,楚緒已有些站不穩(wěn),等藥效開始發(fā)揮,他眼神迷離的跌落在地。
晏羲和上前一步再問道:“為什么非找我組隊?”
“…我看上你了?!?p> “哈?”
郁霧直接把她拉到身后,眼神里滿是防備,“原因?!?p> 楚緒昏昏沉沉道:“仙峰臺那日,只有你沒罵我,不與那些人同流合污?!?p> 好…清新脫俗的理由,下次該罵人的時候她一定不犯懶。
那日就是因?yàn)楹芏嗳硕荚谟?xùn)斥他,但晏羲和的注意力全部在玄無咎身上,根本無心搭理他。
“剛才問你為何不說?”秦晴問道。
“我是個男人,此次仙門大會也是名列前茅,讓別人知道我心悅的女子比我強(qiáng),我臉面、尊嚴(yán)何在?本來能去邀請她就不錯了,除了我還有誰能看上她?”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完了原因。
他這一番言論令整個執(zhí)法堂寂靜無聲,在場的女修愈加憤怒。
晏羲和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一腳踹飛了楚緒,她看向晏知行:“解藥,把他弄清醒?!?p> 在他恢復(fù)理智的那一刻,晏羲和毫不猶豫的補(bǔ)了第二腳。
楚緒痛的面容煞白,額頭全是冷汗,他摸到自己斷掉的肋骨,艱難出聲說道:
“她當(dāng)著執(zhí)法堂堂主的面動手打人,你們不管嗎???”
所有人各司其職,根本不想管他。
“楚緒,”晏羲和在她面前緩緩蹲下,忽略她手上的藍(lán)色光環(huán),會以為她就是執(zhí)法堂的修士。
“有自知之明的才能稱之為人,你不配。你算個什么東西,能與我相提并論?”
“你!”楚緒因?yàn)槭荏@瞳孔猛地縮小,她果然知道了。
晏羲和臉上慢慢揚(yáng)起譏諷的笑,“我修為不高,堪堪筑基后期修為,但我同樣是此次仙門大會的魁首,以我的能力,讓你在床上癱個一年半載的不是問題?!?p> “你以為你看得上我是我的福分,殊不知在我眼里,你不過是地上細(xì)小的塵埃,無足輕重?!?p> 楚緒口腔中彌漫著血腥氣,他咬牙切齒道:“你不過是個女修…”
“女修怎么了?古樸宗強(qiáng)大的女修比比皆是,碧落天的天才榜上一半都是女修,你又是誰?”
“現(xiàn)在看來你的存在,就是為了證明禍害遺千年這句話有多對?!?p> 急火攻心之下,楚緒的嘴唇越來越白,繃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眼一翻人直接暈了過去。
秦晴派人將他帶去禁閉室,并負(fù)責(zé)的找了個醫(yī)修過去給他治療。
她解開三人手上的藍(lán)色光環(huán),晏知行開口道:“晏羲和留下,你們兩個可以走了?!?p> 看到兩人擔(dān)心的目光,晏羲和安撫的對她們笑了笑,不會有事的。
郁霧和金萬秋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路上金萬秋問道:“楚緒醒之后要去水牢待兩天,罰這么重他應(yīng)該會知道錯吧?!?p> 郁霧冷靜表示不會。
他這樣的人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錯,他只會覺得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yàn)殛挑撕团c他作對。
如果她乖乖聽他的話,今天所有的事都不會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