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易琛進來,女人起身緩步走來。
“易琛哥,你辛苦了,要不要我?guī)湍惆茨??!?,溫知意說話的時候故意咬著唇發(fā)音。
沈易琛站在原地,冷眼旁觀,好似她這出戲的對象不是他。
見他沒反應,溫知意幾步靠近,剛想去抓他的手,卻被先一步甩開,她一個沒站穩(wěn)倒在地上,摔的姿勢有些狼狽。
“誰讓你來的?”,沈易琛語氣冷到了極點。
溫知意低著頭不敢說話,她不敢說是她自作主張打聽到了他的行程,又花錢買通了這邊公司的秘書,才摸進了辦公室。
她想著今晚怎么也能拿下沈易琛,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不怕沈家賴賬,沒成想沈易琛見了她厭惡到這種程度。
“收起你那些骯臟的心思,我媽不了解就算了,你自己什么樣心里沒數(shù)嗎?”,沈易琛最看不慣這種女人,虛偽至極。
溫知意猛地抬頭,一臉慌張看著居高臨下的沈易琛。
他什么都知道!
怪不得每次到沈家他都對自己很抵觸,原來他知道她的偽裝。
“酒吧門口、海市流言、京大論壇!”
沈易琛說的這三個詞,字字透著寒意,足以讓溫知意渾身冰冷。
她坐起身,雙手抱臂,低下頭不敢看他,搖著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沈易琛鼻腔發(fā)出輕嗤聲,上前兩步,突然俯身掐上她的脖頸。
溫知意嚇壞了,瞪大眼睛驚恐看著沈易琛,手不自覺握上他的手腕,想要掰開。
“倒是小瞧你了,使那么下作手段?!保f著他手慢慢收緊。
溫知意頓時呼吸不暢,臉憋的通紅,說不出話來。
沈易琛黑褐色的眼眸中透出冷冽的兇光,和往日的沉穩(wěn)儒雅判若兩人。
他倏然松手,皺了皺眉,厭惡至極,“我想你應該知道回去怎么做?!?p> 溫知意抓著脖子劇烈咳嗽,急忙點頭,顧不上嚇得渾身癱軟,爬了幾步,扶著門起身,尖叫著跑了出去。
韓瑞不明所以,敲門進來,“沈總,溫小姐……”
沈易琛轉(zhuǎn)身走到窗前,點燃一支煙,“放她進來的全部辭退。”
早在傍晚時分,公司那邊就來了消息,順著IP查到了發(fā)帖人是溫家的遠房,所有一切的幕后指使浮出水面。
包括他讓林奕查的酒吧監(jiān)控,當晚溫知意曾帶人去過。
他不清楚溫知意如何知道許諾的存在,或許那天在老宅的冷語激怒了她,導致她將這口氣撒在了許諾身上。
沒想到讓小姑娘陷入危機的罪魁禍首竟是自己。
如果不是他執(zhí)意追求,象牙塔里的單純女孩不會經(jīng)歷這些不堪。
沈易琛深深自責,后悔自己的魯莽和草率,可在看到那張偷拍照后,卻遲遲狠不下心放過她。
一夜無眠,日出破曉。
他掐滅手里的煙,聲音沙啞打給韓瑞,“通知私人飛機10點起飛回國?!?p> 轉(zhuǎn)身繼續(xù)投入到工作中,草草結(jié)束了分公司這邊的事宜,他馬不停蹄飛了回去。
落地后并沒有急著見許諾,在這之前他要把爛攤子收拾好,還她一片清凈。
京大。
裴美英正準備下班,有人敲門,她起身開門愣了下。
當晚京大官網(wǎng)發(fā)出通報。
校領導對論壇事件高度重視,找出了發(fā)布謠言者,鑒于此次事件的嚴重性,經(jīng)校領導決議,予以開除,秉承人道主義原則不對此人身份進行公開,此事為故意捏造,望大家不要再打擾當事者的學習和生活。
虞舒欣一字一句念給許諾聽。
“喂!你聽到?jīng)]?”,虞舒欣拍了拍她。
許諾半晌才應答,“聽到了。”
“發(fā)官網(wǎng)通報了,看誰還敢亂嚼舌根。”,虞舒欣只覺痛快。
一天之間,這場流言平息,沈易琛沒出現(xiàn),卻什么都做了。
她本來都做好了獨自面對的準備,最終還是他出手解決。
許諾覺得自己掉進了他布的網(wǎng)里,不斷的麻煩,他來為她擺平,兩人糾纏不休。
晚上梁娜打來電話,叫著虞舒欣三人一起去慶祝。
她找了家小館子,三人喝起小酒。
“他憑什么不露面,出了那么大的事連句安慰都沒有,把事情擺平就算過去了?”,梁娜有點小醉,提起沈易琛來就為許諾打不平。
“夠仁義,起碼沒放著不管不是,資本大佬哪個不冷酷無情,許諾起碼現(xiàn)在完好無損?!保菔嫘篮土耗雀闪艘槐?。
許諾耷拉著腦袋沒說話,爆發(fā)的小宇宙已經(jīng)失去動力熄了火。
她承認在這件事上他的不聞不問給她造成了心理影響,但他似乎也沒對她承諾過什么,都是她自作多情。
想到這,情緒翻涌,她拿起眼前的酒一口干下。
虞舒欣想阻止已然來不及,這已經(jīng)醉了一個,就她還算清醒,許諾再喝多她可沒把握將兩人都弄回去。
“都是狗男人!”,梁娜又開始咒罵起來。
她后來又遇到過林奕一次,見他還是冷著臉,嚇得她趕緊溜走,不敢再去酒吧。
這邊林奕幾個聽說沈易琛回了國,知道他是拼命三郎,趕緊約他出來放松放松。
沈易琛話也不多,來了只悶頭喝酒,問什么也是答的三言兩語。
林奕看出了他狀態(tài)不對,一把奪過他手里的酒,“回來還沒見著人?”
沈易琛繃著臭臉,干脆點了支煙。
“怕了?”,林奕知道他的癥結(jié)。
一個溫知意就攪得稀亂,沒了溫家還會有別家,總之沈易琛一天不訂下來,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世家千金。
“何必在乎那些,以后的事誰又說得準,護好人,過好眼前也不枉相識一場?!?,同樣沉默的陸懷信突然開口。
沈易琛目光深邃看向他,這句話好像點醒了他。
他從小按部就班聽從家里安排,過著一眼望到頭的日子,對于突然闖入他世界的光當然要牢牢抓住。
“老陸果然是經(jīng)歷過的,前車之鑒?!保洲葎傉f完就挨了一腳。
“走了!”,沈易琛掐了煙起身。
“想明白了?”
他沒回答,行動代表了一切。
“她們仨在這地兒喝酒,不用謝?!绷洲劝l(fā)了個位置給他。
沈易琛到的時候,虞舒欣正看著兩個醉鬼犯愁怎么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