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斜著對上的眼珠子
‘囂張’的金吾衛(wèi)大將軍燕玥押人離開,他只做到表面禮節(jié),一副與房太傅沒交情特別沒禮貌的樣子。
與房星綿擦肩而過時,兩個人都做到了不去看對方。
偏生的有些控制不住眼珠子,微微一轉對上的就是她那雙斜著看他的杏眼。
他險些沒笑出聲來,只得加快腳步離開。
出了房府他才想到,他若光明正大的看她一眼應當也無事,正常之舉。
可她怎么也鬼鬼祟祟的?
好笑,還有一絲不爽。
很快,許太醫(yī)被請來了。
老夫人被抬回鹿鳴院之后醒了,但是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說自己頭暈耳鳴腿腳發(fā)軟,肚子里也不知哪一處又疼又癢,她嗚呼哀哉的說自己要死了。
這個年紀的人都早早的給自己置辦好裝老,可她嫌晦氣只是定了還沒讓人家開始做。
這會兒全都想起來了,淚眼婆娑的要房淵趕緊派人過去,又嘮叨著想要哪種金銀器物做陪葬,到了地底下她也得富貴。
房星綿本是想跟許太醫(yī)單獨道謝的,他是許箐兒的阿爹。
上回拜托了檢查房萬春做出來的湯,許箐兒的侍女跟云釵傳話,說許太醫(yī)特地鉆研了疏通身體的方子。
哪怕吃了很久相克之物,按著他方子吃一陣子身體就好了。
聽到祖母又哭又鬧的,阿爹無奈的勸慰她也不聽,房星綿真是心累。
牽著靈玉的手,“阿姐,咱們過去看看吧?!彼胗H眼看看祖母哭是什么樣兒。
靈玉點點頭,姐妹倆就進去了。
“許太醫(yī),麻煩您一會兒給我阿爹也看看,他也喝了很多的湯?!?p> 許太醫(yī)年紀不算很大,人家又會保養(yǎng),跟許箐兒站一塊兒都像她阿兄似得。
“阿綿放心,只要按著我的方子調理一陣兒,無論是老夫人還是太傅都會恢復如初?!?p> 老夫人一聽眼睛都睜大了,“快,我得喝藥?!?p> “老夫人別急,有毒之物是一口一口吃進去的,排毒疏通也得一步一步的來?!?p> 一看人家許太醫(yī)脾氣好,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親兒子是太傅,這許太醫(yī)是有巴結之意。
于是乎拿起喬來,“老身就先信你,若是幾天內沒好轉,最好把院令請來給我看看?!?p> 許太醫(yī):“……”
房淵也極是無語,“院令乃御前首席,每日為皇上請平安脈。若有旁人敢請院令那就是窺視龍體,滿門都得送命!”
“???還有這種規(guī)矩?!”
她不知道??!
房星綿趕緊請許太醫(yī)給阿爹檢查身體,可別再聽祖母說那些不中聽的了,再把許箐兒她阿爹氣個好歹。
房淵與許太醫(yī)并肩出來時趕緊拱手致歉。
許太醫(yī)倒是沒太在意,自家女兒跟房家阿綿是頂好的手帕交,有時會在家里替阿綿抱怨房老夫人如何如何,他可比房淵所想的更了解房家情況。
老夫人看著房星綿還有靈玉那青瓜頭只覺著頭疼的很,前者是個頑劣的不孝女,后者瞧著像個木頭。
杵在那里也不知道過來服侍自己,眼力見兒這方面著實比不上阿春。
可一想阿春居然下毒,她心里火氣就又上來了,更覺著身子骨乏的厲害。
“杵在那兒氣我這個老婆子呢?快,更衣。”
橘香更快的拿了料子更舒適的衣物過來,房星綿擼起袖子上前幫忙,架勢像要去跟人干架一樣。
老夫人斜著眼睛瞪她,“放輕了手腳,想將我這把老骨頭折騰散了?”
房星綿臉皮極厚的笑,“祖母整日思慮不多,身子骨健朗,哪能隨便就折騰散了?!?p> “你這是在說我沒有頭腦?準備活活氣死我??!”
“祖母又誤會了不是?阿綿一向口無遮攔,您現在就氣死了實屬為時過早!”
“你……滾!”
她立即收手退后,笑嘻嘻的牽著阿姐離開了。
出了鹿鳴院,始終沒說話的靈玉忽的道:“為什么她對你態(tài)度那么差?”
“因為在我五歲那年她非要教我讀書,她讀錯字我糾正,釋義錯了我還糾正,她面子掛不住就氣上了。”
“她好像也不怎么喜歡別人,尤其阿娘?!?p> 房星綿重重點頭,“阿姐慧眼如炬!這要從咱們家老祖宗也就是阿爹的祖母說起了,老祖宗乃亂世中的豪杰也。
能提刀殺賊管家也井井有條,甚至年逾花甲仍頭腦清晰掌握家中大權。
后來阿爹阿娘成親,老祖宗直接把管家的權給了阿娘??梢哉f祖母從嫁入房家就沒摸過庫房的鑰匙,她心里不平衡?!?p> 原來如此!
管瓊那邊已經下令給靈玉布置院子了,距離房星綿的雙雎院不遠。
至于原來房萬春住的青英園……
她還沒做好決定呢,房星綿主動提議,拆了。
給她的阿黃辟出個狗窩來,省的它總往外跑偷偷吃屎。
她是有些泄憤的意思,但管瓊最終也沒阻攔,女兒高興就好,拆!
經歷了這些事,讓她深刻的認識到作為一個母親她疏漏了多少。
所以連夜的制定了計劃,房淵也不時的提出些建議,認真的恍似在商討政務。
翌日,房府真假女兒的事情傳遍了全城。
“難怪她愚鈍的不像房家人?!?p> “她親生父母歹毒貪婪她也不遑多讓?!?p> “有道是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的娃兒會打洞?!?p> 百姓們議論紛紛,許箐兒帶著大批禮物登門了。
“房綿綿,我?guī)Я撕枚嗑┏亲顣r興的玩意兒,也不知道你阿姐喜歡不喜歡?!?p> 房星綿往后一看,她的侍女還有自家的侍女幫忙抬著,吃喝玩樂全都有。
果然好多。
“許箐箐你真是太夠意思了,將來你訂婚了我去阿兄那里把《素女經》偷來送你。”
許箐兒忍不住翻眼皮,“一個銅板你都不想花,摳死你算了!”
“情義無價嘛!”
懶得搭理她,許箐兒開始介紹自己在城里買來的東西,聽說房綿綿的阿姐在桃花庵長大,那么城里最好吃的零嘴兒什么的她肯定沒嘗過。
她又說自己一路來聽到百姓間的傳言,她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房綿綿。自從春日宴那天你被燕百克纏上,你家就發(fā)生了這等翻天覆地的大事。
你說,這是不是被他克到了?
家宅不寧啊,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