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間諜?
戈馥換上衣服就跟著姚娘去了櫻花林。
恒陽郡主府占地面積有近百畝,之所以會有這般規(guī)模是有緣故的。
雖說大家稱呼戈馥都叫郡主,但實際上她身上是有兩個爵位的。她生父是皇子,她生下來就是郡主,只是她母親戰(zhàn)死那年才獲得了恒陽這個封號。而與此同時,作為母親的獨女,她還繼承了戈家世襲罔替的定國公爵位。只是因為一者是皇爵一者是民爵,大家都習慣稱呼她郡主而非定國公。
原本皇帝并沒有特意賜郡主府給她,畢竟以定國公府的規(guī)格,住個郡主綽綽有余。
還是那年原身因為改志愿的事情重病一場,皇帝出于補償心理,將定國公府周邊的一大片地賞賜下來,后來經過一番改建,才有了現(xiàn)在的恒陽郡主府。
考慮到府中人少地方大,戈馥當初將原定國公府一些老建筑都拆了,規(guī)劃成了諸如櫻花林、露天泳池、網球場……這樣的場地。
本以為人應該被安排到附近的院落里了,不想到了地方一看,人還躺地上呢。
“怎么人還在這兒?”姚娘皺眉問一旁的紀常明道。
紀常明是尤娘的丈夫,也是戈家內院護衛(wèi)隊的隊長。
“這人不是楊將軍的下屬?!奔o常明卻道:“我檢查過了,他甚至不是恒陽國的人?!?p> 不是恒陽國的人?
戈馥一驚,“你怎么看出來的?”
“郡主您看他的耳朵。”紀常明蹲下身,捏起對方的耳垂給她們看,“咱們恒陽國的男人不管什么年紀,左耳都會打耳洞,但我檢查過了,他沒有?!?p> 倒不是恒陽國的男人都戴耳環(huán),而是恒陽國的風俗,男女定情會去挑一對耳環(huán)或耳釘之類的耳飾,一人佩戴其中一枚。所以這里的風俗,半歲左右就會打一個耳洞,一般男人打左耳,女人打右耳。
戈馥的右耳也有一個耳洞,上面戴了一枚袖珍的紅寶石蜘蛛耳釘。這耳釘不是奢牌,但卻是定制的珠寶,是她成年那一年生日蕭晨送她的禮物。
他旁的方面讓人不敢茍同,但時尚審美還是不錯的,可能是因為是gay的關系?有不少奢牌的設計師都是gay,他們在時尚領域似乎總有著超乎想象的敏銳。
“這個并不能說明什么?!币δ锏溃骸耙矔写中牡男∽油嗽诙蠢锶蓝箩?,最后耳洞堵住了。”
“那這個呢。”常季明又掏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打火機,還是一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打火機。
常季明道:“咱們恒陽國的男人雖然也有抽煙的,卻絕對不會用這款打火機?!?p> “這款打火機怎么了?”戈馥沒看出什么門道。
常季明勾了勾唇角,一臉嘲諷道:“景隆國不是最愛弄那么一套么,本國男性限定款,本國女性限定款,本國國民限定款。不巧,這個打手機就是他們本國男性限定款,得拿了本國身份證去專柜才能買到的。因著這些套路,這類限定款在外界的價格被炒得很高。但咱們跟景隆國向來是死對頭,這東西價格炒得再高,國內也不會有人去買?!?p> 因著這般,他才篤定這男人是景隆人。
景隆的男人?
說實話戈馥有些好奇。
景隆國和恒陽國是完全相反,對立的國家。在恒陽國,男性是不能上公立學校的,只能上私立學校,包括大學。除非個人表現(xiàn)極為出眾,或者是皇親貴族出身,否則就只能在私立學?;烊兆印?p> 而私立學校的文憑水份太多,大多數工作單位都不承認。也因此,在恒陽國,男性的就業(yè)向來很難。
放在景隆國,就是反過來的了。
既然確定這人跟楊叔叔沒關系,戈馥的心情就放松下來了。
因為站位關系,她并不能看清這男人長什么模樣,便繞到另一頭去了。這一看,她就呆住了。
尤蓉剛過來,就聽自家郡主開口招呼她,“趕快把我的畫具拿過來,快!要最大尺寸的紙!”
她顧不上其他,連忙聽令去拿畫具了。
十分鐘后,戈馥選好位置,擺好畫架,低頭開始打起底稿來。
“這……”紀常明看了眼地上男人那哪怕是黑色,但也能明顯看出有大量血跡洇出的衣服,不由小聲道:“那人要是就這么死了……”
“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是個景隆人?!币δ锊灰詾橐獾溃骸翱丛谒麑ぶ鬟€有點用的份上,等會他要是還活著,我們就不把他送去警局了?!?p> “不送成么?這要是潛入的間諜……”
紀常明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尤蓉就忍不住插話道:“爸你想多了,景隆要是想派間諜過來,好歹也要派個女的來,男的干得了什么事?”
“可景隆國的男人跑咱們這,不合理啊?!奔o常明還是覺得不妥。
恒陽國的男人跑到景隆國,景隆國的女人跑到恒陽國,這都不是稀奇事,這要是反過來了,那就稀奇了。
“也不好說?!币δ飬s是摸了摸下巴道:“景隆國向來亂,皇室權能旁落,各大軍閥崛起,內部小范圍的戰(zhàn)亂從來沒有停過。這人也可能是在景隆國待不下去了才逃過來的?!?p> “對啊,而且人家說不好是來恒陽國旅游的呢?”尤蓉跟著道。
雖然景隆國的男人跑到恒陽國很容易“水土不服”,就像他們恒陽國的女人去景隆國一樣,但好奇心害死貓,總有人不信邪的。
聽她這么一說,紀常明才微微釋然。
因為畫的篇幅比較大,等戈馥將底稿畫出七七八八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要不是尤蓉催促,她還想再完善一下。
“郡主,這人還這么放著么?”后面才趕來的尤娘上前問道。
內院的事其實本就該她這個內管家管,只是今兒早上她難得一次起晚了,這事就被姚娘這個外管家給接過去了。
兩人關系好,類似的事偶有發(fā)生,倒是沒人計較。
戈馥動作一頓,看了眼地上氣息越來越微弱的男人,道:“叫家庭醫(yī)生過來看看吧?!?p> “要報警嗎?”尤娘又問。
戈馥一怔,隨即搖了搖頭,“等人醒過來再說吧?!?p> 她倒不是覺得這人就一定沒問題,她只是覺得不用那么急著去報警。要是鬧到最后人其實沒問題,不是浪費公共資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