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交鋒
“她憑什么給我布料,她以為她是誰呀。”
云苓氣急敗壞的罵道。
陸臨初看得一愣。
自己都沒提“賞賜”二字,沒想到她情緒就如此激動(dòng)。
見他臉色沉了下來,云苓連忙收拾好情緒,強(qiáng)笑著解釋道:“妾身是世子的女人,照顧小公子不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嘛,何須她慰勞?!?p> “她剛?cè)腴T,不想與你生分,也是一份心意,給你你就收著?!?p> 陸臨初說完,拉著幼女坐了下來。
想到冤枉了孩子,心里頓生愧疚,好聲安慰道:“羽兒,你與哥哥往后無事就待在這院子里,少去那邊。”
陸卿羽只是呆呆的眨閃著小眼睛,并未回應(yīng)。
云苓瞧出些不對勁,也察覺出傅家那位像是不簡單。
受了這么大的委屈,竟然不聲不響就讓昨夜的事情不了了之。
如此,卿羽定是會(huì)感念她的不罰之恩。
“臨初,明日我們出城去踏青吧?!?p> 云苓略微思忖,開始拉著他不停撒嬌:“自打來到京中,我們就一直待在王府里,兩個(gè)孩子都悶壞了,正好出去散散心,小公子的病也能恢復(fù)得快些?!?p> 柔軟的聲線一響,叫陸臨初的心頓時(shí)軟了下來,沒法再與她置氣。
“明日不行,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陪她歸寧了?!?p> 陸臨初很是溫柔的回答:“等從傅家回來我就帶你們出城?!?p> “你要陪她回傅家?”
云苓滿是驚愕:“可是她讓王爺、王妃逼迫你了?”
“沒有?!?p> 陸臨初有些不耐煩:“是我自己出動(dòng)提出來的?!?p> 云苓氣得不輕:“你怎么可以主動(dòng)提出來陪她,她有手有腳,還有王府那么多下人,都可以陪她回去呀?!?p> 說著,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可我就只有世子,世子若是不在我身邊,王爺王妃想要為難我,我該怎么辦?”
“哪有這么嚴(yán)重?!?p> 瞧她又哭了,陸臨初心疼的不停安慰:“好啦,好啦,昨夜的事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父王、母妃都已經(jīng)動(dòng)了氣,我若不陪她歸寧,那才會(huì)對你不利,不許再哭了?!?p> 聞聽這話,云苓才漸漸停止了哭泣。
“你方才不是說制了首新曲要彈與我聽,不如就趁現(xiàn)在吧?!?p> 陸臨初笑著示意道。
云苓心知昨夜之事已被世子察覺,不敢再鬧,連忙應(yīng)了請求。
可那不要臉的女人剛?cè)敫蛷淖约荷磉厡⑹雷訆Z走,著實(shí)是有些手段。
她得親自去會(huì)會(huì)這位王爺、王妃寧可傷了父子之情也要娶回來的世子妃才行。
......
正午剛過,傅歸云驗(yàn)完了一應(yīng)賬目,用過午膳,帶著翠蘿、清露在院里悠閑的欣賞著儲(chǔ)賢宮的春景。
京中漓陽王府是幼帝犒賞陸琛定國安民之功,特意命人仿照皇宮縮建出來的,氣派巍峨。
儲(chǔ)賢宮雖只是王府內(nèi)廷里的一座小院,可修建的也是無比奢華講究。
處處花紅柳綠,怪石嶙峋,又有山澗清泉縈繞,如同畫卷一般。
傅歸云看得愜意,忽見彩蝶、吉春牽著條狗從遠(yuǎn)處的角落走了過來。
“這院里哪來的野狗?”
翠蘿充滿警惕。
“便是昨夜混入院里那只?!?p> 吉春答道:“奴婢分明瞧著是被趕了出去的,不知又從何處潛了回來。”
“或許是不舍得這院子吧?!?p> 傅歸云細(xì)瞧了眼那小狗,白色的毛發(fā)上沾染了厚厚的塵土,看上去臟亂不堪。
也才一日間的功夫倒是變得溫順了不少。
她向來是喜歡貓啊狗的,便吩咐丫頭們將小狗整理干凈后,送來了院里。
少了先前的狼狽,再看時(shí)瞬間貴氣了許多。
瞧著小狗稚嫩溫順的樣子,對比昨夜它對著老虎籠子嗷嗷大叫的情景,她腦海里不由得就想到了陸臨初。
“嫩毛,小嫩毛,以后這就是你的名字了?!?p> 傅歸云愛不釋手的抱著嫩毛在院里把玩,忽聽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
“一只土狗世子妃竟如此愛惜,也不怕臟了儲(chǔ)賢宮的院子?!?p> 傅歸云抬眸,只見一名身穿粉色長裙的俏麗女子走了進(jìn)來。
她妝容并不華麗,頭上只扎了兩尾長長的紫色蝴蝶結(jié),可往人堆里一站,卻透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脫俗可愛。
再看跟她進(jìn)來的一眾人,除了她身旁的兩名奴仆,其余人皆是充滿敵意的打量著她。
“大膽,入世子妃的宮里也不提前稟報(bào)。”
翠蘿雙眼微瞪,先斥院內(nèi)下人:“你們一個(gè)個(gè)都是吃素的嗎?”
“哼,我是世子的女人,難不成這王府上下還有人敢攔我?”
粉衣女子傲嬌的撇了撇嘴。
憑這氣場和禮數(shù),傅歸云便猜到了此人身份。
一邊輕撫著懷里的嫩毛,她一邊不緊不慢的走上前去。
“狗的貴賤并不取決于它本身,得看它跟什么人?!?p> 傅歸云慢吞吞的睨她一眼,眸中帶了笑:“只要它足夠溫順聽話,即便只是只土狗,本妃仍愿意好好待它?!?p> 聽到這話,女使婆子們都止不住的捂嘴偷樂了起來。
府上誰人不知云苓就是個(gè)低賤丫頭,憑著生得與世子心尖那位有幾分相似,得了偏寵才敢在這府上吆五喝六。
云苓自也聽得出她在指桑罵槐,頓時(shí)氣紅了臉:“你......你敢罵我?”
“姑娘多心了不是。”
傅歸云收攏笑意,神情淡然的答道:“難道本妃不是在替姑娘解釋為何會(huì)如此喜愛嫩毛的緣由?”
“就是。”
吉春對這位害世子妃新婚夜獨(dú)守空房的罪魁禍?zhǔn)自缇秃拗牍?,義憤填膺的便站了出來。
“我家世子妃并未宣你入儲(chǔ)賢宮,你大搖大擺的闖進(jìn)來,世子妃未治你的罪,你還敢攀誣世子妃?!?p> “我......”
云苓一噎:“好個(gè)牙尖嘴利的,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話落,立刻轉(zhuǎn)向傅歸云,沉聲說道:“傅大小姐,我今日來并不是想和你吵架的,既然臨初認(rèn)可了你這世子妃,我也不想與你爭什么,只要你別總想著勾引他,我可以敬著你,也愿意日日過來奉茶請安?!?p> 吉春氣得又開了口:“你一個(gè)無名無分的賤婢有什么資格過來奉茶請安,王府奴仆上千,要人人都如你這般還不得將我們世子妃累個(gè)夠嗆?!?p> 傅歸云仍是抱著嫩毛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并未阻攔吉春。
橫豎這府上嫉恨云苓的不在少數(shù),她自己找上門來受辱,不辱白不辱。
雙眸微微一沉,大有事不關(guān)己,誰行誰就上的意思。
吉春見狀,罵得更歡實(shí)了些:“我家世子妃乃陛下賜婚,授予金冊金寶,是王府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過門的,你一個(gè)出乖弄丑的賤婢攛掇著世子新婚夜不來行周公之禮,還堂而皇之的談什么勾引,你害不害臊?”
“我......”
云苓氣急,沒想到她院里的丫頭竟敢這般同自己講話。
“難道姐姐就是這樣管束身邊下人的?”
吉春還想開口,傅歸云這才慢調(diào)不吝的抬了抬手,示意她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