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廉總是很會說話,哪怕是幾乎算得上有些不顧關(guān)系親疏,帶著些冒昧的請求,卻沒有程舒清默默站在身后讓人覺得冒犯。
“你們也知道,我算是個商人,所以……用上了的地方,不能虧待大家。”徐慶廉并沒有和兩個姑娘客氣,把自己能夠提供的利益直白的說給后者聽。
把利益放在明面上,看上去很是疏離,只是這樣的溝通并不累人,你來我往聊下來,反而沒有那么大的壓力。
“好,到時候卿歡和你客氣,我也是不允許的?!?p> “嗯……我其實?!逼鋵嵤媲逅坪醣人厩錃g更懂自己的性格,后者剛想要否認(rèn),緊跟著的話還是出賣了內(nèi)心,“其實我覺得沒什么關(guān)系的?!?p> “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親兄弟還要明算賬,越是朋友,越不該讓你們吃虧?!?p> 公事公辦再加上些人情世故,徐慶廉合該是吃這碗飯的。對于他來講,做做自己的企業(yè),出去談?wù)勆猓h(yuǎn)比隨便找個班上更適合。
“好。”徐慶廉這么說了,司卿歡也沒有拒絕的必要,“你有需要的時候,隨時和我說,可能我沒什么能幫上你的,但只要能幫得上,你找我說就行!”
水入三巡,茶意淺淡,窗外的天也漸顯橙紅。山里日落的早,只要太陽藏到山的那一頭,天就從藍(lán)色向橙紅色,藍(lán)紫色不斷的深下去。
“走了走了,明天再來找你……明天不是初一吧,你是不是不會太忙?”
家里的企業(yè)運行的也算平穩(wěn),除了盈利的同比、環(huán)比增長都在減緩之外,也沒什么大多差錯。
在現(xiàn)在這個競爭極強(qiáng)的時代,已經(jīng)算是難得。因而盡管暫時完不成父親的“企業(yè)規(guī)劃”,徐大少爺每日里倒也依舊能悠哉悠哉,算是三人里邊最閑的一個。
沒等舒玉回應(yīng)自己,徐慶廉又主動貼了上來:“你要是忙的話,什么打掃之類的,我看我能幫上你點什么。”
閑,徐慶廉實在是太閑了。兩個姑娘每天起來,基本就有了自己一天的計劃,可徐慶廉只是閑逛——真正的計劃還離著太遙遠(yuǎn),徐慶廉想做點什么,但很難找到一個突破口。
被徐慶廉用摩托送回酒店時,夜幕才開,司卿歡禮貌的謝了又謝。相處的熟了,知道有些“熱情”對司卿歡來講,反而是種壓力。
看著司卿歡收拾好大包小包,在地上站穩(wěn),徐慶廉抿了抿唇,也沒再強(qiáng)提留前者在自家民宿住的話。
天靛月清,星星點點。近山巒星河碧染,便見明辰朗然,這樣的景致最合適落在鏡頭里。
一處明月幾人賞,各自瞞月有奔忙。月影能籠罩的只有山陽和叢叢建筑物的頂,隔著窗,到底鉆不到人的心里。
“與小姐一見鐘情?!?p> “夢里與柳生一見鐘情。”
“一見其才學(xué)……”
是作者出自江西的《牡丹亭》、是王十朋在江西任職的《王十朋荊釵記》,似乎各個有才求仕,有情待佳人。
所以,這時間真的有什么一見鐘情么?程舒清不覺得。連古人所謂的仕途,今人的學(xué)業(yè)、事業(yè),都不會有所謂的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背后,從來另有圖謀。一見鐘情之后,又有多少能夠善始善終?就像程舒清自己回來家鄉(xiāng),也曾是為了更好的考博。
見山鐘情,到現(xiàn)在的猶豫去留,更不過是短短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