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舞姬
“我可以告訴你,續(xù)命丹藏在何處,以及逃出陶府的捷徑。但我要你得手后,故意露出馬腳,吸引下人的注意。”
列嬴抬頭,怦怦亂跳的心臟,讓他的眼眸也閃爍著希冀的光。
“等事情結(jié)束后,我們還可以見面嗎?”
面對少年赤熱的渴求,千鳳儀微微側(cè)頭,似似有疑惑,卻沒有回答。
而紀(jì)寒柏則用吃人般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拉著千鳳儀的手快步離開。
未走多遠(yuǎn),一隊(duì)衣著妖媚的舞姬,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走向金碧輝煌的殿宇。
紀(jì)寒柏拉著千鳳儀,躲在假山后,咬牙切齒:“沒想到這陶府看似簡樸,里面卻別有洞天?!?p> “還深更半夜,召這些舞姬縱情聲色,真的是令人發(fā)指!”
千鳳儀眉頭微蹙,心中打定了主意:“他既如此奢靡,若非搜刮民脂,那必然是官場賄賂?!?p> “安插在陶府的探子曾說,他向來把重要的東西,藏在書房的密室里。你且去書房,搜尋他的罪證,一定要萬分小心!”
紀(jì)寒柏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自覺地握緊了她微涼的手:“那你先離開陶府,待我完成任務(wù)后,再去找你?!?p> 千鳳儀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隊(duì)伍,微微揚(yáng)唇,意味深長道:“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一個(gè)時(shí)辰后,我們在陶府外的小巷里會面。”
“不,這太危險(xiǎn)了,我可以……”
千鳳儀無視紀(jì)寒柏的反對,用力掙脫了他的束縛,躲避著巡邏的侍衛(wèi),一步步消失在黑暗里。
殿宇中,金磚鋪地,云頂檀木做梁。珍奇的擺設(shè),看的人眼花繚亂。
兩側(cè)各擺著八個(gè)一尺高的夜明珠,發(fā)出溫潤的光芒,照亮了整個(gè)殿堂。
千鳳儀身著淺紫色的舞姬服飾,腰肢纖細(xì),柔若無骨。
雖以薄紗覆面,但那雙流轉(zhuǎn)多情的丹鳳眼,卻時(shí)不時(shí)地對陶磬暗送秋波,意圖吸引他的注意。
果然,一曲舞畢,眾舞姬退下時(shí)。陶磬突然出聲,把她留了下來。
他摩挲著胡須,貪婪的眼眸,宛如鎖定獵物的毒蛇般,死死地盯著她的每一處皮膚。
“你叫什么名字?”
千鳳儀垂下眼眸,刻意讓聲音變得嬌媚。
“奴婢賤命,恐污了右丞尊耳。但奴婢知道,從今以后,奴婢就是右丞的人了。”
陶磬擄來的女子,不是怕得涕淚俱下,就是驚恐得只字不言。
眼前的女人嫵媚多情,機(jī)靈膽大,讓他甚為新鮮。
他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揮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邊。
千鳳儀微微勾唇,順從地走上前去。但還未等她站定,陶磬便抓住她的手,用力地拉入自己的懷中。
辛辣的酒氣撲面而來,色瞇瞇的眼神,配上朽木般的面龐,讓她的胃里一陣翻涌。
她強(qiáng)忍著身體的不適,慢慢移開摩挲著自己腰間的老手,嬌怯道:“右丞……這里還有這么多人呢……”
陶磬哈哈大笑,像玩弄著自己最喜歡的寵物一般,撫摸著她的眉眼。
“你這女人真是有趣,明明大膽至極,卻又欲拒還迎。果然是個(gè)勾魂攝魄的妖精。”
“只是不知面紗之下的容貌,是否也如你的性子般,那么惹人憐愛呢?”
說著,他把手伸向面紗,而千鳳儀卻握住了他的手腕。
小指似有若無地摩挲著他的手背,惹得他心中又急又熱。
就在這時(shí),一個(gè)黑衣人走到他的身邊,似有要事稟告。
眼見興致被打斷,陶磬極為不滿地?cái)[了擺手,不耐煩道。
“有話直說,別呆在這里惹人厭煩!”
“可是右丞,這個(gè)女人……”
他嗤笑一聲,心情頗好地揶揄道。
“女人有什么可怕的?不過是男人手里的玩意兒罷了。”
“她若聰明,便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如若不然,大不了一夜良宵過后,送她去該去的地方罷了。”
他眼眸含笑,卻看的人脊背發(fā)冷。
千鳳儀自是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便雙手?jǐn)堊∷牟鳖i,討好道。
“奴婢是右丞大人的人,自當(dāng)同心同力。所以大人可一定要對奴婢好一些,不要讓奴婢難過呦……”
陶磬仰天大笑,撫摸著她的臉龐,贊許道。
“我果然沒有看錯(cuò)你。如果在稍加調(diào)教,或許你會成為那顆最有利的棋子?!?p> 黑衣人眼見于此,不再猶豫,俯下身低語道:“啟稟右丞,那兩人自昨夜落水后,屬下們搜尋了整個(gè)京城,也未見蹤跡?!?p> “或許他們已經(jīng)……”
“或許?”
陶磬冷哼一聲,狠狠地將手中的酒杯,砸向他的額頭。
剎那間,黑衣人鮮血直流,蜿蜒著從下頜滑落。
而他卻一聲不吭,跪地道:“屬下有罪,請右丞責(zé)罰!”
“我說過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千鳳儀那個(gè)瘋女人最怕水!若只有她一人,我姑且還能看做她淹死了!”
“可她身邊帶著紀(jì)寒柏!紀(jì)寒柏何許人也?他是有名的神武將軍!是當(dāng)年起兵造反的驍勇之徒!”
“他們兩個(gè)瘋子混在一起,若不能一擊斃命便是后患無窮?!?p> 他越說越氣,憤恨地把千鳳儀推倒在地,拔起黑衣人的長劍,毫不猶豫地砍下了他的頭顱。
剎那間,男人身首分離,鮮血四濺。濃重的血腥氣,彌漫在整個(gè)宮殿中。
死亡和殺戮的氣息,縈繞不絕。
千鳳儀看見如此慘烈的場景,只是眉心一蹙,緩緩地起身站到一邊。
陶磬抹了把臉上的熱血,癲狂地拖著長劍來回踱步,留下一道道斑駁的血痕。
“不……不對。他們?nèi)绻麤]死,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只有皇宮和右丞府?!?p> “但她今日并沒有上朝,藏在她身邊的細(xì)作,也說她一夜未歸……”
說著,他猛然停下了腳步。
宛如地獄惡鬼般目光,死死地盯著千鳳儀,隨即拖著長劍,一步一步地靠近。
“不,不對。你為什么不怕我?你的眼睛為什么這么像她?”
“哈哈……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快就會死在我的手里!”
話音剛落,他舉起沾血的長劍,惡狠狠地劈向她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