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失蹤后,我自薦做了京圈大佬的金絲雀。
又兩次豁出性命護(hù)他。
大家都說我愛慘了他。
他也這樣自信認(rèn)為。
于是終于決定讓我做“神秘盛宴”的女主人。
我受寵若驚得感激涕零。
壓下得逞的笑。
他不知道,我所做一切只為這一天。
1
“林助理,聽說你喜歡我?”
季宣霆推了推鼻梁上無邊框的眼鏡,側(cè)目朝我看來。
車窗外路燈勾勒出他的面部輪廓,斯文俊美。
我臉頰滾燙發(fā)紅,小鹿亂撞般的眼神與他對上,咬了咬唇,還是勇敢承認(rèn):
“是,季先生,我很喜歡你。”
“有多喜歡?”
此時一輛車子失控撞欄而來。
我沒做任何猶豫地以身護(hù)住了季宣霆。
“這樣喜歡。”
我受疼地緊緊抱住他。
頭暈?zāi)垦ig,我看到他冰冷的眼眸有了裂縫般的愣然。
2
傷好后,我順理成章地成了季宣霆的金絲雀。
公司傳言我入職季氏就是沖季宣霆而來。
我斂眸勾唇,“是啊,我就是沖季先生而來的?!?p> 費(fèi)盡心思,做好充足準(zhǔn)備,只為到達(dá)他的身邊。
季宣霆以往的女伴都是徒有其表,我這種有腦又有資色還愛他的金絲雀獨(dú)一無二。
他用起來很順手。
但是他戒心依舊很重。
我端過秘書泡好的咖啡,輕輕敲門地走進(jìn)季宣霆的辦公室。
他正講著電話,字詞里傳來“兩年”“盛宴”“島上”這些字眼。
我端著咖啡杯的手緊張得顫了一下。
咖啡液微微晃出杯沿,落到杯墊上。
又快到兩年辦一次的神秘盛宴了。
上一次他拒絕了我的暗示。
不知道這一次我的機(jī)率增加了多少。
他掛了電話。
我將咖啡杯沿擦干凈,遞向他,
“會議即將開始了,季先生。”
他順手接過抿了一口,單手?jǐn)堖^我的腰,
“怎么聳拉著臉,不開心了?”
我垂著眼眸,視野落在咖啡上。
警惕自己這一次不能急,一定要一步步來。
扁了扁嘴,做出吃醋的模樣,嬌氣問他,
“季先生周五的宴會不帶我?guī)дl啊。”
“誰說不帶你?”
他挑起我的下巴,輕啜了一下,“小醋精,禮服我都讓秘書準(zhǔn)備好了。”
我立馬綻放笑意,猛然抱住他的腰,
“真的嗎?嗚嗚,好討厭,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p> “想看看你在不在意?!彼f。
我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我當(dāng)然很在意啊?!?p> 可是季宣霆,你有多在意呢?
我這次要試探清楚。
3
我高調(diào)地挽著季宣霆的手出現(xiàn)在宴席上。
中途前往了洗手間一趟。
對著洗手間的鏡子優(yōu)雅地補(bǔ)著妝容。
于娜推門而入,一巴掌甩到了我臉上。
“啪?!?p> 我被打得側(cè)臉一偏。
垂眼隱笑,我想要的戲。
開場了。
“林芝,你別得意,季先生的女伴多年來都是如過江之鯽,很快就會膩了你?!?p> 于娜臉含嫉妒,雙眸似要噴出火來地瞪著我。
她是季宣霆上一任的金絲雀。
曾夸下??冢茏尲拘招牡某裏o誰。
直到我的出現(xiàn),終止了她的神話。
我雙眼蓄滿了淚水,抬眸委屈朝她凝視,
“于小姐,你打我?”
一邊被嚇愣的旁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開口提醒,
“是啊,林芝可是季先生最寵愛的人,于娜你怎么敢打她?”
一句最寵愛的人刺激得于娜更加情緒外露,眼含不甘,
“誰還沒做過季先生寵愛的人了?”
她冷冷嗤笑,“我在季先生身邊呆了兩年,林芝,你覺得季先生會為了你對我怎么樣嗎?”
4
我也很想知道季宣霆的反應(yīng)。
所以我掛著故作堅強(qiáng)的笑容回到他身邊時,剛剛好地展露了我腫了半邊的臉。
一身黑色西裝,戴著無邊眼鏡的季宣霆正與人推杯換盞的應(yīng)酬。
修長的身姿,矜貴的氣場,舉手抬足間都散發(fā)著讓女人自帶濾鏡的沉淪氣質(zhì)。
“怎么這么久?”
他嘴角掛著寵溺的笑,話才落,俊臉便咻的一下變了。
修長勻稱的手指輕捏我的下巴,扳過我的側(cè)臉,清楚凝視。
黑色的雙眼瞬間醞含出狂風(fēng)暴雨,聲音冷硬如冰,
“誰打的?”
“于娜?!?p> 我眨了一下眼眸,淚水委屈地凝聚在眼眶。
“好疼啊,季先生?!?p> 話落,我又抬頭微微仰望著他的眸子,盈滿眼眶的淚珠如水珠般滑落。
瓊瑤式的女主落淚,我暗地已練了無數(shù)遍。
這模樣特別惹人生憐。
果然,他心疼地攬我入懷,低哄著,
“我給你出氣?!?p> 5
他讓人將于娜帶了過來。
手?jǐn)堉?,又柔情蜜語地在我耳邊低問,
“怎么樣才能讓你解氣?”
我咬著唇,略作為難,雙目卻又炯炯有神看他,
“怎么樣都可以嗎?”
他的視線落在我腫起的半邊臉,黑色眸子幽深如潭。
抬手摸了摸我的頭,很肯定回我,“對?!?p> “季先生?!?p> 于娜這會才害怕地顫抖,“我只是太愛你了?!?p> 季宣霆無動于衷,只是情深望著我,等我做決定。
于娜是個大美女,還曾在他身邊兩年,這會美人掉淚,他連個多余眼神都沒有遞去。
涼薄得很符合他京圈大佬的身份。
我含淚扯出一抹笑,“她剛才說你會為了我,對她怎么樣。”
所以,季宣霆,你會怎么樣呢?
我將問題拋回給了他。
他扣著我的后腦,將我微微貼近,俯頭吻了吻額際,
“好,那我來處理?!?p> 他讓一旁的保鏢左右掌刮于娜,直至她臉腫脹如豬頭。
接著又讓人將她當(dāng)眾扔出了宴廳。
丟盡臉面。
這是季宣霆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這樣。
6
處理完這點小插曲,我以消腫的理由上了樓上的專屬休息室。
宴會才開場不久,季宣霆今天的應(yīng)酬還遠(yuǎn)遠(yuǎn)沒完。
我走到落地窗邊,就看到了在雨中爬起的于娜。
白色的禮裙染上了臟,做好的發(fā)型凌亂披散,整個人狼狽不堪。
似有靈犀一般,她抬眸望向了我這邊。
“轟?!?p> 夏季的電閃雷鳴劃破漆黑的夜空。
將她腫脹的豬頭臉映襯得蒼白嚇人。
我輕輕地貼近玻璃窗,呵出一口氣,然后用手指畫了一個微笑表情。
她扯了一抹淺笑。
門外傳來敲門聲,“林小姐,我是醫(yī)生,來給你臉部消腫。”
我抬手抹掉了笑臉標(biāo)志,還順手拉上了窗紗。
轉(zhuǎn)身朝不遠(yuǎn)的沙發(fā)走去,揚(yáng)聲應(yīng)答,“進(jìn)來吧?!?p> 7
我以臉部未完全消腫,整個宴會間都沒有再下樓。
待夜半宴會結(jié)束,季宣霆上了樓來。
窩在沙發(fā)上的我聽到腳步聲,立馬緊閉上眼睛。
雙手緊抱雙臂,靠著沙發(fā)背沿假意睡著。
肩膀傳來外套的暖意,我瞇蒙著雙眼微睜,聲音帶了一絲慵懶嬌氣,
“季先生?!?p> 他身上有著酒氣,雙眼也含了幾分酒意看我,
“好像消腫了,還疼嗎?”
我乖巧搖頭,“有季先生疼就不疼了。”
他笑了。
十分吃我這套的乖巧奉承。
我一邊說一邊坐起,窩進(jìn)他的懷里,手勾著他的脖子,
“真的,季先生。”
他摸著我腦后的長發(fā),滿滿的寵溺,
“看看你,一點干練的樣子都沒有了?!?p> “參加宴會要什么干練呀,又不是白天做助理的時候。”
我親了親他的下巴,嘟嘴撒嬌,“季先生你又不喜歡草包美人。”
他手自然而然地往下。
滑過我的長發(fā),落在我盈盈一握的腰間掐捏。
我嚶嚀兩聲。
“季先生。”
臉際一陣氣息灼熱夾雜著酒氣噴來,我微微側(cè)臉避過,嘴上提醒:
“我們該回去了?!?p> 話落,身體卻是如若無骨地倚在他的身上不下來。
我們可不能這時候走呢。
還有一步棋沒走完。
他喉結(jié)上下滑動,將我推倒,低沉應(yīng)聲,
“不著急?!?p> 我無半點抵抗力地躺在沙發(fā)處,身體微微顫粟。
貝齒輕咬嘴唇,眼神嬌羞又期待地看著他,
“要在這里嗎?”
“會不會不安全?”
他指腹輕輕地摩挲著我的唇瓣,然后俯身埋首在我脖間,以行動讓我閉嘴。
我撩起他腰間的衣擺,摸到腎部長長的傷疤。
眼淚籟籟掉落:“當(dāng)時很疼吧。”
“不疼?!?p> 我啜泣不已,“可是我疼?!?p> 季宣霆,你這腎是我姐的!
8
休息室的光我早就調(diào)得恰到好處的曖昧昏黃。
他抬手擦去我心疼的眼淚。
夾雜著醉意,肆意妄為,“那你好好疼我。”
我迷蒙地瞇眼看著天花板的光,掩去嘴角的笑意,配合著讓他食髓知味。
一切都很順利。
一番胡亂的刺激結(jié)束后,下電梯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
雨天,宴席已結(jié)束一小時,該走的人都不在了。
我靠在季宣霆的身上,眼睛望著電梯下行的數(shù)字停在二樓。
心里倒數(shù)。
“叮?!?p> 電梯門打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忽地走了進(jìn)來,掏出一把匕首。
亮光泛起,我?guī)缀跏橇ⅠR緊抱季宣霆,以背護(hù)他,
“季先生,小心!”
“林芝??!”
我感覺到背部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卻還要將“愛意”表達(dá)出來,
“季先生,你千萬別有事?!?p> 我看到了他平日情緒不抵深處的眼眸,此時是滿滿的害怕。
他顫粟地抱緊我,“林芝,你撐下去?!?p> 9
我出了很多血。
特殊血型的我,血庫里存量并不夠。
所以,和我相同血型的季宣霆會給我輸血嗎?
我也在賭。
結(jié)果是——
我贏了。
10
我悠悠醒轉(zhuǎn)過來時已是第二天的傍晚。
我足足昏迷了將近一天。
耳邊傳來季宣霆講電話的憤怒聲,“不管用什么代價,給我找到那個人!”
“我要放光他的血!”
他滿身戾氣地掛了電話。
轉(zhuǎn)過身對上我睜開的眼眸,戾氣盡消,歡喜染上眉梢,激動地大步上前來。
“林芝,你終于醒了?!?p> 我暈沉得厲害,卻還要記得更要緊的一步。
抓著他的手,滿目緊張又擔(dān)心地凝望他,
“季先生,你有沒有事?”
“笨蛋,你自己差點死了知不知道,這會還擔(dān)心我做什么?!?p> “因為我很在乎季先生你啊?!?p> 只有經(jīng)歷了死亡一瞬,你才會真正對我放下戒心啊。
一次不夠,兩次剛剛好。
他冷硬的心防破了一道口,我如水流滲了進(jìn)去。
11
大家都說我愛慘了他。
他也這樣認(rèn)為。
不然誰會一而再的在危險時刻以身去護(hù)呢。
出院后,季宣霆派人將豪宅珠寶像水流一樣源源不斷地送到我面前。
我盡數(shù)收下。
直到他的聯(lián)姻對象顧小姐找上我。
12
寧靜的會所包房,顧小姐將一張已簽名,未填數(shù)字的支票遞到我面前。
“林芝,拿錢走或消失,你選一個。”
不愧是大家做派,一言不合就有著為所欲為的消失手段。
我瞥了一下手腕上的時間。
季宣霆收到我信息,此時應(yīng)該快到了吧。
不是巧合,今天的他就是這里聚友。
所以顧小姐約我時,我挑了這個地方。
我將支票拿起,然后優(yōu)雅撕成條,語句清晰回蕩在包房里,
“顧小姐,若是季先生若讓我走,我絕不糾纏,但你,不可能?!?p> 果然這話將高高在上的她成功激怒,
“林芝,你要知道你們這種貨色是上不得臺面的?!?p> 門忽地被大力推開,季宣霆一臉陰沉地出現(xiàn),
“顧佳,誰給你的資格在這里說這樣的話?”
顧佳抿了抿嘴站起身,“難道不是嗎?下個月的島上盛宴你能讓她做女伴?”
我心緊張地跳了一下。
島上盛宴,能讓季宣霆身敗名裂的唯一機(jī)會!
季宣霆寒臉走來。
顧佳卻覺得自己穩(wěn)妥拿捏,輕呵一聲,
“如果你不打發(fā)她走,島上盛宴我不會做為你的女伴出席。”
“那你不用去了。”
“如果你打發(fā)她走……你說什么?”
顧佳滿臉震驚,深看季宣霆嚴(yán)肅的臉色方知他所說是真的。
“季宣霆,你瘋了?你要為了一個金絲雀這樣對我?”
季宣霆卻是側(cè)臉柔情地望著我,“林芝做為我的女伴出席?!?p> “還有,她不是金絲雀,她是我心尖上的人?!?p> 五年,我終于走到了這一步。
然而不待我雀喜,顧佳突地點開她手中的手機(jī),
“季宣霆,你知道林芝整過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