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價值2億的死擂
宴商已經嚇傻了,他沒想到紀隨竟然變態(tài)到能瞬間突破兩個B級覺醒者來挾持自己。
他感受著自己脖子上的皮膚傳來火辣辣的刺痛,努力穩(wěn)著聲音道:“這位小姐,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你放開我,我叫他們放你走?!?p> 紀隨笑了笑,沒理他,對著那兩個B級覺醒者說:“叫你們的契靈離遠些。我膽子小,它們離得太近,我會手抖?!?p> 白澤也湊上前聞了聞宴商的脖子,似乎不感興趣。低吼了一聲,巨大的身軀牢牢護在紀隨身側。
宴商咽了咽口水,擺手叫那兩人退了幾步,然后試圖和紀隨談判:“這本就是我宴家的家事,你……”
剩下的話,被匕首抵著再也說不出來。
看著宴清虛扶著宴霜慢慢走到跟前,紀隨這才不緊不慢道:“講道理,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你這樣強搶民女是不對的,我可以報警的你知道嗎?!?p> 宴商沉默了一下,然后不情不愿地承認道:“你說得有道理?!?p> 宴清虛:?
宴霜一臉迷茫地看著宴商,似乎是在疑惑他何時變得這么好說話。
紀隨繼續(xù)道:“那講道理,你是不是該立刻撤掉這些人,以后都別來打擾?”
宴商這回卻掙扎了一下,猶豫著反駁道:“你說得有……不,不對。宴霜身為宴家的一份子,享受了那么多年晏家的資源?,F(xiàn)在晏家遭難,她回報一下不應該嗎?”
紀隨皺眉,看來這buff能改變的想法也有限。
她立刻補救道:“講道理,只是資源而已,沒必要這么興師動眾。這樣,直接換算成錢賠給你,以后恩斷義絕互不打擾,可以吧?”
宴商意味不明地看了紀隨一眼,冷笑道:“你說得有道理。我也不為難你們。宴清虛,十天之后,懸月有場死擂一直沒找到對手。對面A級,賠率1比1000,你來打。贏夠2億,錢歸我,以后晏家和你們再無關系。敢嗎?”
你說賠率奪少?
別說宴清虛不能召喚契靈,相當于自斷一臂。就算正常的B級去打A級,也幾乎沒有勝算,看這個離譜的賠率就知道了。
紀隨簡直要被氣笑了:“你沒事兒吧?讓宴清虛用命去給你賺2個億?如果他死了,自然也沒人能阻止你帶走阿姨。
“這么會做買賣,你拜一回祖宗靈位,都得刮下來二兩金粉吧!”
“你!”
宴商受制于人,敢怒不敢言,他只能對著宴清虛道:“不敢就乖乖讓宴霜跟我走。否則……晏家的勢力,她比誰都清楚?!?p> 紀隨還想再講講道理,一旁的宴清虛聞言卻毫不遲疑地應下:“好。簽合同?!?p> “我不同意!”宴霜一把抓住了宴清虛的手,沖著他瘋狂搖頭。
宴霜自己也是個覺醒者,雖然覺醒的方向不太一樣,但她知道宴商的提議有多么狠毒。
覺醒者的等級劃分,A級以下,全靠契靈實力。A級以上,除了強大的契靈之外,更取決于覺醒者融合契靈的程度。
精神力越高,契合程度越高。
大多數(shù)的覺醒者,因契靈本身的局限,終其一生能達到的也不過C級。
能達到B級,已經足夠讓許多人仰望。世家供著的、國家專屬的特勤處里任職的也基本是這個等級。
而A級覺醒者,更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存在,真正的金字塔尖,整個世界加起來恐怕也不足百數(shù)。
如果說B級覺醒者還懼怕槍炮等熱武器,那A級的覺醒者們因為和契靈的高度契合,已經可以不懼多數(shù)熱武。
至于S級往上,則是傳說。
目前全世界只聽說一個人達到了這個級別,現(xiàn)任職國家特勤處的處長,負責管轄虛無戰(zhàn)場定期清繳穢獸事宜。
因此,A級和B級之間的鴻溝,至少跨越了一萬個B級與C級的差距。
宴清虛此舉,純屬白給。
但宴清虛卻不顧阻攔,光速和宴商簽好了合同還有那場死擂的生死狀,仿佛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十天后,若宴清虛給宴家贏得2億光株,則母子二人和宴家再無任何關系,宴家也不準去找紀隨的麻煩。
簽完字,宴清虛從自己的手環(huán)里劃了50光株給宴商:“買我贏。你家大業(yè)大,不至于貪我這點吧?!?p> 宴商差點被這50給氣笑。
但反正合同已經簽好,錢和人他總能得到一個。
要是宴清虛真的死在臺上,照樣沒有辦法阻止他帶走宴霜。
他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10天之后晚上8點,自己帶著錢到懸月來,自然有人招待你。”
紀隨無語地看著宴清虛豪氣干云地刷走了50光株,再瞟到他已經歸零的余額,欲言又止。
“你又不能召喚契靈,拿命去打A級???”見宴商帶著人走遠,紀隨終于沒忍住開口道。
為了阻止宴清虛魔化,她血脂都高了兩個點。
明明已經避過這個節(jié)點了,怎么又被一場死擂給繞了回來?
一旁的宴霜知道兒子是為了自己才冒這么大的風險,難過得幾乎站不穩(wěn)。
宴清虛本人卻像是放下了什么大包袱一般。
他一邊安撫著宴霜,一邊神色輕松道:“我平時不召喚契靈只是為了減少魔化的風險,又不代表不能召喚。具體怎么樣,打了才知道??傊?,今天謝了。改天請你吃……喝水?!?p> 紀隨:好好好,賺錢不如省錢是吧。
不過看著如今一股子少年意氣的宴清虛,她都快想不起上輩子那個大魔王是什么樣子了。
只希望改變他命運的蝴蝶,能努力再多揮動兩下翅膀吧。
仿佛是在回應著紀隨的想法一般,金色的吊墜溫度降了下來,光芒卻比之前更亮了些。
紀隨回到家中,又對著鏡子折騰了半晌,依舊沒有找到解開那條掛墜的辦法。
她心里有個猜測,自己的重生,還有之前那個莫名其妙的聲音,或許都和這個金色小冊子有關。
等下次那個聲音再出現(xiàn)的時候,問問看好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紀隨沉沉睡去。
夢里不出意外,還是上一世那些噩夢般的場景。
巨型的穢獸不斷從虛無戰(zhàn)場中爬出來,仿佛無窮無盡。
哀嚎遍野中,宴清虛滿身黑氣地浮在半空,朝著紀隨的方向流下兩行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