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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當冤大頭?抄家奪爵了解一下

第7章 宮門見圣人

  進宮謝恩時,崔智光又換了一副裝扮——十字發(fā)髻上戴十三股金花筒橋釵,紅寶石珠花,茜紅忍冬金紋緞裙中伸出戴多寶金釧的藕臂,連胸前的項圈都是金燦燦的。

  作為丈夫,寧邦彥也跟著一起上了崔智光的七寶車。

  “……”昨日還是珠光,今天就金光灼眼了。

  他想通后,對崔智光有了真摯笑臉:“夫人住得如何?家里下人,可否合心意?”

  “候府布置妥帖,也沒什么不習慣的?!?p>  寧邦彥緊張地摩挲膝蓋:“那就好。夫人來都城時間不長,若是不介意,我與夫人同游如何?有些酒樓的宴席不錯,還有些茶樓有,還有湖邊……”

  “世子對玩樂之道頗有心得啊。”

  寧邦彥對上崔智光帶著戲謔笑意的眼睛,舌頭打結(jié):“夫人!我沒如何的!最多與同僚喝幾杯酒,聽曲子!沒……沒玩!”

  這個崔智光相信:“德慶侯府家風,父親既然點頭,妾身當然信得過?!?p>  上一任康國公,她的祖父是個花花太歲,崔智光父親雖是原配嫡子,但承爵之路并不順利,一次差點被庶弟害死——那庶弟的生母,是原先青樓花魁,受寵到正室夫人都要避其鋒芒的地步。

  花魁唱念做打無一不精,崔國公在她手上多次吃了大虧,要不是瑯瑰郡主,差點連女色都不敢近。

  連崔曜單純被同僚哄著去喝酒,崔國公都拎著家法追他三條街。

  要是寧邦彥深陷煙花柳巷,還敢來上門提親,還和自己女兒有肌膚之親……

  寧邦彥一定會被崔國公扒掉一層皮的。

  寧邦彥順勢贊許:“泰山泰水大人鶼鰈情深?!?p>  “是呢?!?p>  崔智光敷衍一句,車廂內(nèi)沉寂。

  寧邦彥只好自己找話茬:“說起來,你還沒有見過我妹妹吧!”

  “被老夫人帶去老家教養(yǎng)那位?”

  寧邦彥余氏祖母尚在,因與兒媳不睦,干脆搬回歧陽老家了。

  戚夫人還生了一女,叫寧紈素,名字文靜,卻從小被嬌縱得不知天高地厚,上次差點毀了一名女公子的臉,起因只是因為女公子和她衣裙紋樣像,那女公子更好看。

  余祖母忍無可忍,第一次端起做君姑的款,強硬地把孫女帶去老家教養(yǎng),也不準她參加婚宴。

  很簡單,就是怕觸阿嫂霉頭。

  寧邦彥想左右胞妹被帶去教養(yǎng),崔智光不知都城風聞,便放心說:“是。她有些被寵壞了,但本心不壞,她比你小五歲,要是回來了,你們也許能一起說笑。”

  “也行?!?p>  崔智光笑不露齒。

  寧邦彥想用崔家情況起話題,又怕被人以為攀附,硬巴巴來了一句:“我會對你很好的?!?p>  “嗯?!?p>  崔智光顯然興致缺缺。

  寧邦彥尷尬,崔智光才伸了伸懶腰,搖搖扇子:“郎君,早上我聽君姑君舅吵起來了,我也一個新婦也不好過問太多,你知道為什么嗎?”

  寧邦彥猜到內(nèi)情,張口結(jié)舌,想了又想:“阿父阿母從來是對歡喜冤家,吵嘴是常事,一會就好了?!?p>  “二老直言快腸,天天日子過得是很紅火啊。”

  崔智光不是在揶揄,但寧邦彥臊的慌,轉(zhuǎn)而又說:“我嘴笨,不會和人吵,以后夫人別見怪,多點醒我便是了。”

  “世子的夫妻之道是有商有量嗎?”

  寧邦彥抿唇:“是這樣?!?p>  崔智光笑彎了眼,像是點點星光齊聚。

  “這是好事。世子,妾身知道了。”

  轉(zhuǎn)眼宮城到了。

  寧邦彥很有眼色地先下車,要扶崔智光。

  崔智光這一次沒有視而不見,握住了他的手下車。

  寧邦彥自覺不是好色的,但柔荑入手,也軟了心腸:“夫人慢些?!?p>  來接他們的太監(jiān)滿意地看寧邦彥:“世子真心對待郡君便好,圣人也會開懷的?!?p>  寧邦彥就是要給皇帝看的,點頭應(yīng)是。

  崔智光微微福了福身:“申中貴人安好,近日風大,中貴人有喘疾,也要注意?!?p>  太監(jiān)受寵若驚:“不妨事……郡君還記得小人?”

  “圣人身邊侍奉,誰不認識呢?”

  崔智光笑了笑,彩江遞上一個香包:“中貴人,這對您喘疾有益,您試試看?!?p>  申六看也不看收下,萬分感慨:“想當初,小人見到郡君,還不到小人腰高,沒曾想數(shù)年一別,如今已經(jīng)這么大了?!?p>  “郡君,世子,請?!?p>  寧邦彥心也感慨。

  宰相門前三品官,更何況圣人心腹。

  往常連自己的父親面對申六都要小心,現(xiàn)如今他對自己這副態(tài)度,饒是他自知是因為妻子,都有些飄飄然。

  來到皇后所居的長樂宮,寧邦彥都吞了吞口水。

  他要踏進去,被申六阻止:“寧世子,您不便進去,圣人傳召您去甘露殿覲見?!?p>  甘露殿!

  那可是和皇帝奏對的地方!

  寧邦彥激動點點頭:“應(yīng)該的?!?p>  寧邦彥向崔智光溫聲:“夫人先進去,我先去陛下那里?!?p>  “郎君慢走。”

  妙年迎進來:“郡君這邊請吧,皇后殿下備好了茶湯果子,就等郡君了?!?p>  崔智光進了長樂宮。

  里面一派熱鬧非凡,遠遠便聽見衛(wèi)皇后說笑:“我說你呀,怎么這么多年過去了,這臉嫩得,吃了什么仙丹?可不準藏私??!”

  她往前走,瑯瑰郡主的聲音也清晰了:“哪里有什么仙丹,您瞧瞧,我這里都有眼紋了!要真有了金丹,我不得第一個獻給殿下嗎?”

  崔智光走路更快了些。

  妙年近前:“皇后殿下,郡主,諸娘子,郡君到了?!?p>  崔智光規(guī)矩行禮:“崔氏智光躬問皇后殿下與母親慈安,諸娘子淑安?!?p>  與她料想的大差不差,除了母親,還有后宮高位嬪妃。

  唉,少了幾個熟面孔,多了幾個生面孔呀。

  “快起來快起來,你這孩子怎么還是那么規(guī)行矩步,都是自家人!”

  衛(wèi)皇后爽朗一笑,喚了崔智光近前賜座,讓她坐在自己和瑯瑰郡主中間,握了崔智光的手:“侯府的日子過得如何?寧世子如何?”

  崔智光心想你都門兒清還問什么,但面上還是羞澀的新婦模樣:“都好,君姑君舅都很和氣,寧世子……也待我很好的?!?p>  瑯瑰郡主憐愛地輕撫女兒鬢角:“那就好?!?p>  崔智光向母親多了點溫度:“阿母不必勞神傷身,女兒都好的。”

  衛(wèi)皇后欣慰:“郡君果然最孝順。要不是我那幾個潑猴在崇文館讀書,早讓他們來看看外姊妹了!”

 ?。ㄍ怄⒚茫航癖斫忝茫?p>  崇文館便是皇子皇女們讀書處。

  崔智光不接高帽:“這話皇后是調(diào)笑智光了。幾位奉親親至,哪里不比我好?”

  瑯瑰郡主給女兒打配合:“我這才是真正潑猴,阿父阿母都寫信跟我說,管不住她,頭疼呢!”

  殿內(nèi)揚起一片笑聲。

  皇后黨的徐賢妃趁機說:“郡主年少時何等明快豁達,郡君是隨了郡主呢!不愧是親母女!”

  歡笑之中,沈貴妃白了臉色,直接起身,向皇后福禮:“皇后殿下恕罪,琇瑩還未退燒,臣妾要去看著。”

  衛(wèi)皇后似未察覺沈貴妃的放肆:“去吧,小十落水病重,她生母沈順容又是為救七娘而……你理應(yīng)多看顧著點。”

  崔智光是知道沈貴妃為何放肆,為何敢放肆。

  當今衛(wèi)皇后,其實不是皇帝原配,而是繼后。

  沈貴妃是沈太后親侄女,原本的元后去世后最佳繼后人選,誰知半路殺出來個衛(wèi)皇后。

  再然后,三日前晚間,沈貴妃獨女七公主與十公主,起了爭執(zhí),雙雙落入湖中。

  沈順容會水,先救七公主再去救女兒,起來時被湖中毒蛇咬傷,太醫(yī)還未趕到就毒發(fā)斷了氣。

  七公主因體弱才受貴妃寵溺,也因此沒撐過去。

  皇帝第一次沒有理會外妹哭求嚴查真相,而是下旨厚葬七公主和沈順容,讓十公主以報恩之名過繼到沈貴妃名下,囑咐其要好好照料。

  其中意味,讓人不難聯(lián)想。

  徐賢妃所說的“親母女”,正是在沈貴妃傷口上撒鹽。

  唯一的親女兒死了,還要把間接害死親女兒的人當祖宗供起來,現(xiàn)在還要看人家母女天倫,換誰誰受得了。

  沈貴妃沒法冷氣氛,衛(wèi)皇后又拉著崔智光母女說了好一會子話:“過會圣人與我備了宴給你們夫妻倆,走吧,一起去?”

  崔智光疑惑:“那我家郎君呢?”

  衛(wèi)皇后大笑:“現(xiàn)在就護上啦?放心,圣人當然要提拔自己外甥女婿,但怎么提拔,可不得細細考校?”

  崔智光聽了也是情理之內(nèi),放心跟去了。

  相比起長樂宮其樂融融,甘露殿內(nèi),寧邦彥誠惶誠恐候在外殿:“圣人還不召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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