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氣炸毛的青竹,謝絕莫名有些好笑。
“既已知道是他,我們又何必咄咄相逼,況且他已嫁給我大姐,早晚都是一家人,我又是一介晚輩,自然不能逼他承認(rèn)自己的錯行,倒不如想法子——化敵為友?!?p> 許伯言念著這四個字,神情意味不明,“化敵為友?”
“沒錯,蔣晗的母親貴為大司農(nóng),手中又掌管著整個霽月國的賦稅錢財,凡國家財政開支,軍國的用度,諸如田租,口賦,鹽鐵專賣,均輸漕運(yùn),貨幣管理等都由她母親負(fù)責(zé)?!?p> “所以呢?”青竹聽不明白這些,他對于這些官場之事一直都是一竅不通。
謝絕道:“所以大司農(nóng)在朝政上一直與丞相等人意見不合,張曉又強(qiáng)勢站隊太女黨,能讓蔣晗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深閨男子來作內(nèi)應(yīng),此事絕非鳳清嵐能想出,且做到的?!?p> 她語氣篤定,并非出于對蔣晗人品的肯定,而是對鳳清嵐幾次博弈后的了解。
此人城府雖深,但謀略不精,眼界又太短,是不可能想到利用蔣晗來監(jiān)視謝家的。
那又會是誰呢?
難道,暗中還有一支她不知曉的勢力,想要干預(yù)此事?
謝絕思索著,忽而抬頭看向許伯言。
兩人之間,一直有種不需言語便可知曉對方想法的默契在。
許伯言動了動唇,“你想要化敵為友,最好的辦法,無非就是——美人計。”
“師兄!”謝絕瞪大眼,“你在說什么啊?那可是我姐夫!我瘋了不成?要是讓我大姐知道了,還不得一長槍刺我個對穿!”
許伯言笑了笑,沒有說破方才在蔣晗眼中看到的異樣情緒。
感情這事嘛。
向來都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青竹也不贊同,“美人計不行!你瞧他那副病懨懨的模樣,到時你若真與他有個什么,只怕都不用一哭二鬧三上吊,他這條小命也就折騰得差不多了?!?p> 聽著他還一本正經(jīng)的分析起來,謝絕連忙打斷這個話題。
“行了,先不說這個,正事要緊?!?p> 三人目光重新匯聚到地圖上。
“青竹,青衣門遍布霽月,勞煩你派人替我在這六個州府中打聽打聽消息,師兄你呢,就從揚(yáng)州出發(fā),在此處稍作停留,我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讓那人主動找上門來,省得我們要跟無頭蒼蠅似的,白忙活一場。”
“只是眼下局勢緊張,你們得幫我盡快找到她,帶回京都才行。”謝絕眸光閃過一道暗光,“而我,只能暫且留在京中,牽制鳳清嵐。”
計劃已定,青竹即刻起身準(zhǔn)備回青衣門。
臨出門,他板著臉,抱著劍,一副很兇的模樣來到謝絕跟前,“方才忘記說了,我可以答應(yīng)幫你這個忙,但是,待這件事了結(jié),你也必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謝絕想都不想就一口應(yīng)下。
心道:這小屁孩能有什么事要她幫忙?只要他能幫著找回四皇女,屆時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她都忍了。
許伯言從西郊回來之前,已經(jīng)頗有遠(yuǎn)見的和薛含香交代過,他本想就著西郊的交易市場正在建設(shè)中,順勢再搭建一個水稻研究基地出來。
天知道,霽月這個地方的糧食有多難吃。
居然還停留在五百年前種植最低產(chǎn)的麻、黍等階段。
這對于謝絕與許伯言這樣的農(nóng)業(yè)研究人員來說,是最無法忍受的事。
“師兄,路上小心?!敝x絕將周聞溪給的銀票分出一半,道別時塞進(jìn)了許伯言的包袱之中,“我等你回來?!?p> 許伯言頷首,笑意和煕,“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wù)。”
一句話,半是玩笑半是認(rèn)真,將她的心熨帖得無比愜意。
江右剛從宜蘭園回來,見謝絕站在門口久久未動,上前問道:“小姐,蔣五郎怎么辦?”
方才蔣五郎偷聽的事,已鬧得整個蓬萊閣都聽到,幸得謝絕讓綠奴學(xué)管事,提前把院中的下人都支了出去。
盡管如此,謝申卻仍是知道了此事,很快就派人來尋她。
不得已下,謝絕只得先去了主院回話。
“怎么回事?”
“母親莫急,孩兒亦未確定蔣五郎便是太女安插的耳目?!?p> 謝申語氣堅定,“不可能,他怎會是太女的人?大司農(nóng)一向看中四皇女,早已在暗中站邊,她的兒子,更是不可能為太女效勞!”
“母親的意思是,大司農(nóng)是四皇女的人?”
事到如今,謝申也不想再隱瞞下去。
隨即將朝中多年前便已經(jīng)暗潮涌動的局勢,一一道來。
聽完謝申的介紹,謝絕不由對這位從未在她腦海中出現(xiàn)過的四皇女鳳清然,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
“四皇女幼年原是與獨(dú)孤曦微一道長大的,兩人感情也算深厚,只是后來調(diào)遣邊關(guān)后,兩人的聯(lián)系便越發(fā)少了,如若她一直留在京都,如今與太傅府的親事,只怕永遠(yuǎn)輪不到太女?!?p> “四皇女也對獨(dú)孤曦微有意?”謝絕一愣,問了句。
謝申嘆息一氣,“天下萬千兒郎中,他可算作魁首之人,世間女子中,又有誰不想將這朵高嶺之花摘入懷中?只可惜……唉,我謝家是沒有這樣的福分了。”
這話她就不愛聽了。
“母親怎知我們家就沒有這樣的福分了?”雖是極小聲的一句嘀咕,但好在謝申耳目尚算靈敏,一下便聽到了。
“你說什么?”
謝絕懶得扭捏什么,放言道:“母親如此苛刻之人都能認(rèn)可他,說明獨(dú)孤曦微是真的當(dāng)?shù)闷鹁┒嫉谝还又Q,既如此,女兒自然也要加入這朵高嶺之花的爭搶行列之中,來試試運(yùn)氣咯。”
謝申聞言一頓,很是質(zhì)疑的打量了她幾眼。
“就憑你?他又怎會看得上你?你還是少做白日夢了?!?p> 謝絕:“……”
她承認(rèn),獨(dú)孤曦微是長得好看了些,家世也比自己好了一點(diǎn),才學(xué)也不低,可這也不代表,他就完全看不上自己吧?
謝申這番話,徹底打擊到了謝絕的自尊心。
雖然她心中也十分清楚,獨(dú)孤曦微先前是為了什么,才被迫與自己相處了那些時日。
眼下獨(dú)孤謹(jǐn)已經(jīng)變了心,他也不必再同往日一樣,一切遵循父母之命。
可是,她本來也就不屑讓他遵循什么父母之命。
她要的,從始至終都只是他的心甘情愿。
這是一只菠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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