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懲治刁奴
沈?qū)幉恢澜憬愕奶幘?,一心幫母親打理家里的生意,可她們一個兩個都沒開過鋪?zhàn)?,對?jīng)商之道更是一竅不通,事實(shí)確實(shí)如沈宏所說,處處碰壁。
就說沈家在京城開的酒樓,在鐘婉清接手后,生意一落千丈,她去了兩次,管事都以進(jìn)不到菜為由消極待客。
去的客人要么就是等了半天才上菜,要么就是干脆等不到吃的氣憤而去一來二去,酒樓的名聲自然受到影響。
更重要的是,這還只是冰山一角,沈家鋪?zhàn)拥墓苁拢瑤缀醵际沁@樣不配合,長此以往,入不敷出,沈宏自然有的是理由讓鐘婉清把管家權(quán)交出去。
沈?qū)幝牶髿獾牟恍校骸疤^分了,這不是欺負(fù)人嗎,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多硬氣的管事竟然連主家的話都不聽了?!?p> 她一口氣殺到酒樓,發(fā)現(xiàn)店里的伙計(jì)都湊在角落里打牌,沒一個招呼客人,走進(jìn)來吃飯的人都是在門口看一眼就走了。
沈?qū)帍街鄙锨?,一腳踢翻幾人打牌的牌桌,毫不遮掩自己的怒氣:“都閑的沒事做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群人,眾人面面相覷,然后不約而同看向沈?qū)帯?p> 離她最近的男人先反應(yīng)過來,視線在她臉上轉(zhuǎn)了一圈,見她白齒紅唇,美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兒,瞇縫著眼,砸吧著嘴說:“哪兒來的小娘們,缺男人了是吧,要不要爺好好伺候你。”
話音剛落,沈?qū)幠闷鹱郎系牟璞话言业侥腥祟^上,到底是年紀(jì)小,即使有了心理準(zhǔn)備,身體還是被氣的哆嗦:“都給我滾蛋,你們管事兒的呢?!?p> 被打的男人捂著額頭,滿臉都是血,躺在地上哀嚎,其他人見狀也都斂了神色,齊齊站起來朝沈?qū)幈平?p> “你他媽誰啊?!?p> “找死是吧?!?p> 剛才在氣頭上,沈?qū)幉挥X得害怕,如今看見這群人的架勢……
她眼疾手快的退后兩步,大喊一聲:“來人!”
話音剛落,幾個身材魁梧的侍衛(wèi)走近,在沈?qū)幟媲罢境梢慌湃藟Γ掷锏膭σ布娂娏亮顺鰜怼?p> 酒樓里干活的人雖然都是男人,但平時好吃懶做,一身肥肉,個子又矮,跟沈?qū)帋淼氖绦l(wèi)完全沒有可比性。
沈?qū)幉唤闪丝跉?,還好她來之前留了個心眼,帶了司琰的人。
兩方僵持間,一個瘦高個兒的老頭從樓上下來,急忙道:“東家來了,怎么也不提前說聲,我們也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p> 沈?qū)幷J(rèn)得這個人,在沈家干了很多年了,京城許多鋪?zhàn)佣际撬苤?p> 袁貴一邊說一邊瞪身后的人:“沒眼色的東西,還不滾一邊去?!?p> 看這架勢,先前還猖狂的不行的人,現(xiàn)在一個個都跟鵪鶉似的,眼觀鼻鼻觀心的往后廚走。
沈?qū)幚浜咭宦暤溃骸奥?,誰說讓他們走了,袁掌柜這是明目張膽的包庇下屬呢。”
袁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笑瞇瞇的說:“怎么會呢,他們湊一塊打牌確實(shí)不對,回頭扣他們月錢就是了,哪兒值當(dāng)您動怒?!?p> 沈?qū)幟嫔⒗?,直白道:“他們可不止打牌,還出言羞辱我,今日我在他們尚且這樣,誰知道平時怎么對待客人,怪不得店里生意不好。”
袁貴脊背挺的筆直,臉上笑容更大:“這中間怕是有什么誤會,這些伙計(jì)跟了我好多年,為人善良淳樸,斷不會做您說的那些事。”
沈?qū)幰娝撆c委蛇,揚(yáng)聲問:“難不成我還能撒謊騙你?”
袁貴故作為難的皺眉,思慮兩秒想出一個主意:“要不您告訴我,他們剛才說什么了,若是不對,我必定好好教訓(xùn)他們?!?p> 話音落下,沈?qū)庮D時咬緊了后槽牙,污言穢語光是聽一遍她就覺得惡心,哪兒能從嘴里再說一遍,這人絕對是料定她不會重復(fù)才故意這么說。
袁貴朝身后的人揚(yáng)了揚(yáng)眉,兩方人交換一個眼神,剛才調(diào)戲沈?qū)幍哪腥说靡獾男π?,視線再次投向她,滿臉油膩,神色猥瑣。
見沈?qū)幉豢月?,袁貴繼續(xù)說:“還有啊,這生意不好的事兒也不能怪伙計(jì),客人不進(jìn)來,我們也不能出去拉客不是,之前從進(jìn)菜到菜品定制都有人把控,如今,我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p> 沈?qū)幥宄刂?,這人就是在推脫責(zé)任,從前就算是紀(jì)金枝掌家,這么多鋪?zhàn)铀膊豢赡馨ぜ胰ザⅲ€不是這些做掌柜的自己做,現(xiàn)在這么說,無非是故意給她難堪,想讓她們知難而退。
袁貴斜眼看她,心中腹誹: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想跟他斗,快哭著回家找娘去吧。
沈?qū)庪m然生氣,卻沒有他想的那么脆弱,前世家破人亡之際,她也是撐過來的,不就是一群刁奴,現(xiàn)在將軍府還沒沒落,她正兒八經(jīng)一品大將軍夫人,沈家小姐,還治不了他們。
她掃視一圈對面的人和桌上的一片狼藉,沒管袁貴的虛與委蛇,徑直指著剛才口出污穢的男人:“就是他,給我掌嘴,另外,所有伙計(jì),偷奸?;?,監(jiān)守自盜,杖責(zé)三十,然后扭送官府。”
此言一出,袁貴當(dāng)即變了臉色,冷聲質(zhì)問:“此話從何說起,夫人一來就要用莫須有的罪名就要罰伙計(jì)們,可是嫌我這個管事做的不夠?若是如此,這份工我不做也罷!”
他這些年培養(yǎng)了不少人,若是真走,定會帶走許多人,到時候沈家產(chǎn)業(yè)成了空殼,誰都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可他不知道,這正中沈?qū)幭聭选?p> 沈?qū)幟嫔骸八麄兞R人,偷吃店里的東西,所有人都看見了的,誰敢狡辯,至于你這個老東西,愛干不干,不干滾蛋,當(dāng)我稀罕你?!?p> 這些年來,袁貴在沈家熬成老人,走到哪兒別人都是點(diǎn)頭哈腰的,就連沈宏都敬他三分,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他兩眼一瞪,指著沈?qū)帲骸澳恪?p> 沈?qū)帗屜日f:“你要是敢罵我,也是要掌嘴的,想清楚再說。”
“對了,把賬本都拿出來,我要對賬,若是發(fā)現(xiàn)有蹊蹺之處,你也逃不了見官?!?p> 袁貴氣的胡子哆嗦:“行啊,有你的,給你就給你,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