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事獻(xiàn)殷勤
按照花漸離的吩咐,青鱗倒了一碗烈酒備用。
又將花漸離交給他的銀針跟刀具在火上炙烤。
青楓被她派出去把風(fēng),臨出門之前,還回頭看了看桌子上那諸多物件,他很好奇,花漸離是怎樣變出這么多東西的,之前在貴妃密室他就想問了,那面具跟她脫下來的外套又是怎樣突然消失的。
“青楓,我們解蠱的時候,情況非常險峻,不可讓任何人打擾?!被u離提醒道。
“是,青楓會看緊的,一只蒼蠅都不會讓它飛進(jìn)來。”
話落,人也消失了。
“七小姐,已經(jīng)按照你的吩咐消過毒了?!?p> “很好!”花漸離一邊將消毒水涂在秦長歌胸口位置,一邊道,“待會兒,我會在你身上開一條口子,用我的血將蠱蟲引出來,但不排除有些蠱蟲是頑固分子,若它不愿意離開宿主身體,那會很麻煩,它適應(yīng)了體內(nèi)生存條件,就會寄居在此,繁衍后代,到時候,蠱毒將入侵整個身體,吸食宿主內(nèi)臟,宿主將必死無疑……”
若是不能將蠱蟲引出,那就只有找到下蠱之人,可這個人必定是下了死手對付他,又哪里會輕易答應(yīng)。
“這么變態(tài)!”
青鱗還第一次聽說,世間有這樣的毒。
“青鱗,你待會兒用裝酒的碗接在下面,等到蠱蟲掉落,然后速用火攻!”
“好!”
不一會兒,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說不出名字的藥味。
“我要動手了,如果你不想看,就閉上眼睛?!彼畔率种邢疽簩λf道。
秦長歌沒有問她這些見所未見的東西從哪里來,他深知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對人言的秘密。
“嗯,你只管動手就是!”這一刻,他是相信她的。
“好!”
花漸離不再猶豫,先是在秦長歌胸口劃了一道口子,又在自己手心來了一下子,眼神直直盯著那越來越迅猛的波浪紋路,“青鱗,準(zhǔn)備!”
青鱗知道,那家伙要出來了,遂將盛酒的碗遞到傷口之下。
“盡量不要動,不要發(fā)出聲音……”她將自己的手貼合在秦長歌胸口上,那混合兩人的血水順著往下滴在了青鱗端著的碗里。
“……”
一會兒功夫,那波浪紋路出現(xiàn)在了被刮開的傷口處,幾人屏息凝神,等待它的出現(xiàn)。
首先出來的一對像是觸角的東西,在外頭探了探,又往回鉆了進(jìn)去……
過一會兒,又探出頭,再鉆進(jìn)去,如此反復(fù)幾次后,還沒打算出來。
花漸離握了握拳頭,血液流得更猛,那觸角再次從傷口處探出,它聞到了喜歡的血液味道,花漸離將手心漸漸遠(yuǎn)離傷口,蠱蟲追隨著味道探出小半個身體。
這條蠱蟲渾身黑紫,跟身體同樣大的腦袋有一對觸角,觸角下還有一雙凸起的白色眼睛,胖乎乎的身體像毛蟲一樣一節(jié)一節(jié),身體如同彈簧般自由伸縮。
它吸食完表皮的血液便不再往前,花漸離不敢輕舉妄動,如果它縮了回去,想要捉到它好比登天。
快出來啊,姐的血可不多!
這一刻,她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自己的世界,心里只有病人,再無其他。
秦長歌也被她認(rèn)真的神情吸引。
青絲柔順,身形瘦削,雖她容顏被毀,但秦長歌知道,曾經(jīng)的花漸離也是有一張傾世容顏的。
這樣的女子,軒轅燼確實(shí)錯過了!
終于,濃烈的血腥味勾引著蠱蟲,它似乎感覺周圍沒有了危險,這才蠕動它的身體,向著血液來源爬行,它往前一點(diǎn),花漸離就后退一點(diǎn),往前一點(diǎn),她就后退,直到它整個身體探出傷口,沒有支撐的直直掉落,青鱗眼疾手快,迅速將它接到碗中。
只見那蠱蟲展開身體,足有十公分長,它在和著血的酒中狂歡。
花漸離快速止血,“成功了!”
再看向碗中蠱蟲,此刻它已經(jīng)不動了。
“它死了?”秦長歌蹙眉,看著這個害得他死去活來的東西。
只見剛剛還是小指粗的蠱蟲,已經(jīng)變得有成年人拇指大小。
“不!”花漸離摸出藥粉撒在他傷口上,“應(yīng)該是醉了,燒了吧!”他對青鱗說道。
“好!”
下一刻,酒水接觸火焰,騰的冒出忽明忽暗的淡藍(lán)色光芒,蠱蟲在里面翻動它肥胖的身體,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停止不動,化作一灘液體,同時,一股惡臭從碗中冒了出來。
“七小姐,這蠱蟲怎么處理!”青鱗捂著鼻子問。
“將它埋了,埋深點(diǎn)。”
“我知道了!”
待青鱗走遠(yuǎn),花漸離這才將準(zhǔn)備好的藥丸遞給秦長歌,“這是我特制的藥丸,可以清除蠱蟲留下的余毒,之后,會從汗液排出……”
不經(jīng)意地對上秦長歌深沉的眼,原來他剛剛一直在看自己嗎?
怪……不好意思的。
秦長歌也不矯情,接過來就往嘴里送,藥丸入口即化,他都來不及嘗出味道。
花漸離神情自若,“你這就吃了?”
“怎么?不是內(nèi)服?”
花漸離奸笑,“難道你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
他輕蔑冷哼,“別人或許會,你……沒那個膽子!”
花漸離伸手取下他身上的銀針,道,“為什么?”
秦長歌道,“你忘了生死咒?”
花漸離恍然大悟,她還真忘了。
那可是她親自下的咒,兩輩子就用了這一次,要說解法,也只是道聽途說。
“大人這幾日盡量避免傷口沾水,飲食以清淡為主……”
涂上藥粉,她開始纏紗布。
本來沒多大的傷口,她偏偏要從后背開始繞圈。
秦長歌只得張開雙臂,任她作惡,這在外人看來,就像是秦長歌攤開雙手,擁抱某人似的,某人利用職務(wù)之便,吃盡豆腐。
一時間,氣氛有些曖昧。
秦長歌沒話找話,“你的醫(yī)術(shù)跟誰學(xué)的?”
花漸離眼珠子一轉(zhuǎn),在他胸前打了個蝴蝶結(jié),“小時候,跟一個修道之人學(xué)的,他說我骨骼驚奇,是個好苗子,免費(fèi)教導(dǎo)我一段時間,這些東西,也是他給我的。”
說這話時,她想起了自己師父。
“所以,你之前都是裝的了?”他眼神微微瞇起。
“沒有,之前發(fā)生的都是真的,我確實(shí)被軒轅燼打傷,也確實(shí)看到不該看到的,你不是已經(jīng)證實(shí)了嗎?”
好吧!
只要她還在京城,他一定會將她的底細(xì)扒出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外面是青鱗的聲音……
“主子,七小姐,皇后娘娘派人送東西過來了?”
皇后?
送東西?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拿進(jìn)來吧!”話是秦長歌說的。
青鱗推門進(jìn)來,秦長歌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花漸離正在收拾桌面。
“這些就是皇后送來的,說是給七小姐的……”
青鱗將東西放在桌上,有一碗湯,一碟子糕點(diǎn),還有幾件華麗的衣服。
花漸離隨手摸了摸,料子不錯。
不過,這衣服里不會有針吧!
這湯里沒有不干凈的東西吧!
或許是宮廷劇看多了,她對皇宮的女人多了幾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