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來自皇帝的態(tài)度
李寧安認(rèn)真又嚴(yán)肅,反而讓晏子期不敢嬉鬧了。
他帶著李寧安到書房,好些時候沒人打掃的書房布滿塵土。
晏子期毫不在意的拿著袖子給李寧安擦出個座子來,李寧安嫌棄的墊上了手帕。
“你這……怎么弄的啊?!?p> 這哪里像是看過書,苦讀過的。
總不能晏子期天生適合帶兵打仗,不用努力的吧。
“家里就我一個主子,也不常來,收拾它做什么?!?p> 晏子期毫不在意,自己坐下的時候,擦都沒擦。
“你……”李寧安現(xiàn)在越發(fā)看不慣他這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p> 管家讓丫鬟上了新茶,然后和紅袖一樣,默默站在廊下。
紅袖:……
襄國公府的管家可真兢兢業(yè)業(yè)。
親自在這里守門。
李寧安端著茶杯喝了兩口,是雨前龍井,味道不錯。
“我和李寧以打了賭,你可要給我爭氣些,馬上寫奏折,說要去邊關(guān)建功立業(yè)。”
晏子期用你怕不是有病的眼神看著她,“佟大將軍打了勝仗,特意讓人傳了軍報回來?!?p> 他這個時候去,豈非是搶功。
晏子期到底是讀過幾年圣賢書的。
鐵騎軍從前姓晏,現(xiàn)在跟了佟。
他這個時候去,未免顯得不懷好意了些。
“我是混蛋,但我不是傻子,你想讓世人戳我脊梁骨,罵我是搶人功勞的小人!”
晏子期才不要去。
他垂下眼眸,一副任由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心動的模樣。
可握在茶盞上的手,還是用力了幾分。
眨眼的功夫,又恢復(fù)如常。
“什么搶功勞,我可是你最疼愛的外室,有人用你和我打賭。你不去,咱們倆面子都要丟?!?p> 李寧以還和她打著賭呢。
不能因為父皇的拒絕,這個賭就不算了。
李寧安開始耍無賴,“我不管,你如果不寫,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打暈,直接送去邊關(guān)?!?p> 這真是李寧安能做出來的事。
晏子期在她的威脅下,寫了一封奏折。
這奏折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御前,掀開一看,明德帝氣笑了。
上頭寫著:
陛下,您女兒死皮賴臉的,非要讓我去邊關(guān)。
如果我不去的話,她就要打暈我,丟到邊關(guān)去。
要么你把人綁死在宮里,嘴也堵上。
要不就給臣個什么火頭軍的差事,臣也算給她個交代。
但臣不能保證,會不會把火頭營給炸了,畢竟臣不會做飯。
明德帝看完,只覺得兩個小孩子胡鬧,但寧安也的確該管制些了。
“去請寧安公主來?!?p> 嚴(yán)粟瞧著外頭的天,剛蒙蒙亮,怕是寧安公主還未起床。
到底是從小看著長大的,也明白陛下的心思,多是縱容著,他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奴才瞧著,寧安公主怕是還未醒?!?p> 明德帝不輕不重的把奏折放下,卻在嚴(yán)粟心里重重一擊。
“朕早朝都結(jié)束了,她還在偷懶?!?p> 明德帝勤勉,早朝無事,回來后就一直在批閱奏折。
正好第十三本是晏子期的,李寧安哪里能想到,他的奏折這么快就遞到了父皇面前。
李寧安在寢殿熟睡時,被杏娥慌慌張張的推醒。
“公主,您再不醒,奴婢的腦袋就要搬家了?!?p> 嚴(yán)公公親自來請公主去乾坤宮,怕是公主闖了不小的禍。
杏娥喊了好幾遍,公主都睡的死沉,她實在沒辦法,就只能把人推醒了。
李寧安蒙頭巴腦的洗漱,換衣,往乾坤宮去。
她走在路上,人就清醒過來了。
寧安公主大清早的被叫去乾坤宮的消息,長了翅膀似的,飛到了各宮的耳朵里。
大家都以為她是犯了什么事,才會這么早被叫過去。
還留了大半個時辰。
這在從前,可是沒有的事。
然而實際上,李寧安到了乾坤宮,就狗腿子似的,到父皇跟前磨墨。
原本明德帝看她還算乖巧,不打算追究的。
京城的官,隨便給幾個,也就算了。
這邊關(guān)戰(zhàn)場,可是要掉腦袋,甚至身首異處的。
哪里是能玩笑的事情。
結(jié)果,李寧安沒磨一會兒,就說手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又揉了揉肚子。
“嚴(yán)公公,我大清早的過來請安,都沒有用膳,弄些糕點茶果來唄。”
是的,她就是來請安的,不是聽父皇訓(xùn)話的。
嚴(yán)粟見陛下沒說話,便代表陛下應(yīng)允了。
“奴才這就去準(zhǔn)備?!?p> 不多時,李寧安喜歡的糕點茶果就端了上來。
明德帝還在批閱奏折,她就在那小口小口的吃喝。
明德帝偶爾抬起眼來看她一眼,嘴上訓(xùn)上幾句。
“邊關(guān)重任不是他能擔(dān)當(dāng)?shù)钠?,也非你能玩笑的?!?p> “日后莫要以此胡鬧,瞧他遞上來的奏折,朕還以為出什么事情了?!?p> 李寧安就在那邊嗯嗯的敷衍著,半點沒往心里去。
明德帝還在繼續(xù)說:“真若是想為他謀個一官半職,何必弄得人盡皆知?!?p> “朝中錯綜復(fù)雜,無關(guān)緊要的官職,朕還能不為你做主?!?p>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思慮的不周全?!?p> 前幾句若是在教訓(xùn)李寧安,后幾句就是讓她做事小心些。
你若是被抓住把柄,我這做父皇的也難做。
李寧安眼眸瞬間就亮了,討好的拿了一塊新糕點遞過去。
“父皇教訓(xùn)的對,兒臣知道了?!?p> “嚴(yán)公公,父皇又沒吃早膳吧,快些去給父皇準(zhǔn)備早膳?!?p> 李寧安奪過父皇的奏折放下,拉著父皇起來,“兒臣陪您用完膳再回去。”
等李寧安從乾坤宮出來,李寧以就來了一招恰好路過。
兩個人在長廊相遇,李寧以率先開口道: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么這個時辰瞧見了三姐姐?!?p> “哎,原以為是去聽訓(xùn)的,沒想到混了個水足飯飽,還是父皇這邊的膳食好吃啊。”
李寧安故意揉了揉肚子,表示吃的圓潤了。
李寧以可從未有過這樣的福分,和父皇單獨用膳。
李寧以氣上心頭,又壓下去。
“別忘了你我的賭約,晏世子連邊關(guān)都去不得,如何能建功立業(yè)?!?p> 李寧安點頭,絲毫不在乎她的冷嘲熱諷。
李寧安沒繼續(xù)和四妹妹浪費時間,就回了她的寢殿。
別看父皇現(xiàn)在生龍活虎的,其實毒已經(jīng)在他的身體里蔓延。
她為何就不能重生在父皇未曾被下毒藥之前。
現(xiàn)在,一找不到兇手,二不知解藥是什么。
當(dāng)時太醫(yī)院束手無策,母后廣發(fā)皇榜找神醫(yī)。
還是民間一位赤腳大夫拿出狠計,才勉強保住父皇的性命。
她前世已然被傅明朗困住,不知父皇是最后沒得解藥,還是被傅明朗所殺。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應(yīng)該快些去找那個大夫。
只可惜,他居無定所。
找起來,怕是有些難度。
身邊正是用人的時候,酒樓也要開起來。情報網(wǎng)和暗衛(wèi),都需要弄。
最重要的是,去打晏子期一頓。
他竟然把奏折上的內(nèi)容換了,還敢和父皇告狀。
紅袖從外頭回來,看公主要出去,先遞上帖子。
“公主,定國公夫人下了帖子,邀請您三日后前往府中賞花?!?p> 不好!
怎么把這個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