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庚還一個勁兒地在旁邊說,總而言之就是想把她跟韓家之間的關(guān)系斷得干干凈凈,最好一點牽扯都沒有才好。
誰知說完這句話之后,師風決的背后卻傳來一陣笑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錦婳抬起頭盯著那背后的帷幔,想看清楚在那背后的人到底是誰,其實她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還是親眼所見才好。
“韓家主還真是會說話呀?!眮砣松砩夏巧硌┌椎囊路?,宋錦婳忘不了,就是那個親手收自己鮮花餅的人,他也是師家的。
“之染,你這藏的時間還真是夠久的,我還以為你在后面睡著了呢?!睅燂L決睨了他一眼,這可能是他說過的唯一一句玩笑話了。
他叫師之染?宋錦婳默默記下了他的名字。
“爺爺,聽到這么精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會睡著呢?”師之染笑著,可那笑容卻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就像是毒蛇吐著猩紅的信子盯著到手的獵物一般,讓人心生驚恐。
見到來人,韓長庚直接被嚇的癱坐在地上,神色呆愣,嘴里還一直小聲念叨著什么。
“據(jù)我所知,宋小姐當初之所以回來沒多久就離開了韓家,主要是因為那個鳩占鵲巢的人整日欺負宋小姐,而你們卻選擇視而不見,傷了她的心?!睅熤韭曇羟遒?,像是冰山上的冷泉,“至于你又說宋小姐從小到大沒有跟在你們身邊,也只是你們并沒有尋找,但這一點我能理解,畢竟誰能想到整日跟在自己身邊的女兒居然不是親生的呢?”
韓長庚不敢抬頭,不敢反駁,只能老老實實跪在那里聽著。
“而她之所以親口說自己不是韓家的人,這一點你應(yīng)該最清楚,本來一切都是韓家大小姐的,結(jié)果卻因為能力比不上那個冒牌貨就直接多了一個韓家二小姐,就連婚事也能說換就換,你們有把她當成真正的韓家人嗎?”
這些事情都是韓家的黑歷史,現(xiàn)在被別人毫無保留地全都抖摟出來讓韓長庚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師之染一邊說著,眼神來回在他們兩人身上游走,最后定格在韓長庚的身上,語氣也渡上了一層冰冷。
“這些事情你可是不能不承認的,現(xiàn)在你又極力否認與宋小姐之間的關(guān)系,真的讓人很難不懷疑你們是為了將自己身上的罪責全都推到她一個人身上才找了這樣一個借口啊?!?p> 整個帝國人盡皆知,招惹誰都好,千萬不能招惹到師家,他們家一比一個愛記仇,不好惹。
當初師風決的父親是跟隨先皇創(chuàng)立帝國的元老之一,在戰(zhàn)場上立下赫赫戰(zhàn)功,成了全國唯一的大將軍,手里掌握著全國的軍權(quán)。
到了師風決手上,這個權(quán)利更是不得了,只有他能命令軍隊士兵,就連陛下也只能經(jīng)過他的同意才行。
當時的皇后花氏看不慣師風決一家獨大,暗自勾結(jié)國內(nèi)大臣,共同建議陛下將師風決手上的軍權(quán)收回來。
師風決是何等的高傲,一聽說這件事,根本不等陛下的傳召,把軍隊權(quán)限的密鑰直接返還給了皇室,宣布從今往后退出政壇,轉(zhuǎn)而去了商界。
但跟隨師家的人實在是太多,那些人又是打心底里佩服師風決的,在這些朋友的幫助下,師風決很快就在商界走到了上游,成了金字塔頂端的人。
他走了之后根本沒幾個人為皇家效力,可不管怎么央求,開出什么條件,師風決的態(tài)度都十分堅決,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不僅他自己不回去,連帶著自己的兒子孫子都不準加入軍隊。
這就是他因為皇室對他的不信任而做的報復(fù)。
到了師之染這里,皇室實在是不想讓他們家族優(yōu)秀的擬態(tài)就這樣浪費,即便師之染體弱多病也還是讓他不需要經(jīng)過篩選直接入伍成了如今的少將。
畢竟整個帝國要是想再找出一個SSS級擬態(tài)的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開始軍隊里的一些老人看見一個小娃娃直接當了少將心中頗有不滿,揚言要與師之染比試比試,用來給他一個下馬威。
但師之染從小就被家中教育,在外面不要把自己的真實實力顯露出來,這樣對那些普通人是一種尊嚴上的侮辱。
因此他那個時候并沒有把對方說的話放在心上,選擇直接忽視,結(jié)果他這個態(tài)度被對方認為是一種挑釁,心中的不滿更甚,甚至直接搞起了偷襲。
到現(xiàn)在見過那個場面的人回憶起來還是激動滿滿。
師之染甚至連擬態(tài)的完全形態(tài)都沒有放出來,就直接把那人震懾到十米遠,半天都爬不起來。
況且他的身體狀況所有人都清楚,說好聽點叫精神力不穩(wěn)定,說難聽點就是隨時會遭到反噬的病秧子,如此的身體狀況很難想象在正常情況下會不會直接把那個不服氣的人給打死。
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有人說過師之染配不上少將這個職位。
但他師之染也不是誰想挑戰(zhàn)就能挑戰(zhàn)的,據(jù)說后來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公然挑釁的人,至于他去了哪里,人們也只敢在心里自己猜一猜。
韓長庚聽到師之染說出這樣的話,本能想要反駁,想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說什么都不對,最后只能認栽,“少將言重了,我們韓家無論何時都是將帝國放在首要地位,怎么可能會做出通敵叛國的事情呢?這件事一定另有蹊蹺?!?p> 師之染對于這種墻頭草只覺得無趣,隨即將視線落到一旁沒有說一句話的宋錦婳身上。
一般來說,從被安上通敵罪名的那一刻開始,一般人就已經(jīng)自亂陣腳,想盡一切辦法給自己開脫了,但宋錦婳非但沒有任何解釋,剛才還有滋有味地看著他們,好像這件事與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像是一個局外人。
這一點倒是令師之染來了些興趣。
師之染這個人對任何事情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除非遇到讓自己十分感興趣的人或者東西。
而宋錦婳現(xiàn)在就成了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