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一片白茫茫,迷霧繚繞一樣的空間,什么也看不出來。
辛恬滿腦疑惑地繼續(xù)往前走,反正這種情形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了無數(shù)次,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直到前方猛然出現(xiàn)了一道欣長偉岸的身影,她才加快腳步地往前疾步而去。
她伸出一只纖纖素手,想要抓住那個人的衣袖,想要叫他別走,留下。
可是那人卻腳步不停,絲毫不理會她在后面追趕的腳步。
辛恬郁悶失落地停下腳步,委屈地看著自己的繡花鞋鞋尖。
突然,像是心有所感,她抬眸望去,只見那道欣長身影正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
只是,她依舊看不到他的臉,像被一層薄紗籠罩住一樣,看不清晰,卻能看到他那一雙深邃漆黑好看的眼睛。
辛恬雖然看不清晰他的臉,卻看清晰了他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情緒,是冷漠,嫌棄,反感。
她頓時呼吸一窒,就想朝他奔疾而去,可是才剛抬腳,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掉下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突然出現(xiàn)的斷崖深淵里面。
她大叫一聲,隨即便醒了過來。
“表,表小姐,怎么了?”貼身丫鬟荼荼從外間跑進來忙詢問。
辛恬深呼吸了幾下,才平穩(wěn)下氣息,柔和一笑:“沒事兒,就是有點夢魘了,現(xiàn)下已經(jīng)緩過來了,荼荼莫慌?!?p> “表小姐,您又做噩夢了?”荼荼邊問邊把一方帕子遞給辛恬。
辛恬接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點了點頭。
“荼荼,于繹將軍真的是我的遠房表哥嗎?為什么我一點兒記憶都沒有呢?”
辛恬皺著一對秀氣的柳葉眉,腦袋脹痛,卻很空,心里也很空,什么都不記得,卻只記得自己叫辛恬。
荼荼對她說,三個月前,是于繹將軍抱著滿身是傷的她回到將軍府,找來宮里所有的御醫(yī),才把她給治好的。
之后,于繹就通知將軍府里的所有人,辛恬是他的遠房表妹,往后要好好對待。
于繹在辛恬昏迷的時候來看過一次,然后就因為公事繁忙,一直就沒再抽出時間來看過辛恬了。
以至于辛恬昏迷了一個多月才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就是荼荼,于繹這個名字對于失憶的她來說,完完全全就是陌生空白的。
后面荼荼告訴她,她是于繹的遠房表妹,因為一場天災(zāi),父母親都不在了,彌留之際,讓她來投靠將軍府。
世事難料,誰能想到在路上竟然遭遇了土匪橫行霸道。
更想不到的是,于繹竟然剛好就奉旨剿匪。
而辛恬倒霉地剛好碰上雙方膠著對峙之時。
所以辛恬夾在他們中間就可想而知后果了。
這些個土匪也挺不要臉的,竟然趁辛恬一時不察,就將她給挾持了去,還企圖不要臉的把她這個人質(zhì)當(dāng)籌碼。
然,于繹是什么人。
戰(zhàn)場上殺敵無數(shù)都不眨一眼,又豈會受制于他人。
兩方繼續(xù)對戰(zhàn),完全就不考慮辛恬這個人質(zhì)的感受。
土匪頭子一個氣結(jié),把氣都出在她身上,讓她吃了不少苦頭。
全程于繹都一臉無動于衷,冷漠無情地看著她吃苦頭。
最后辛恬實在忍受不住這種受氣,直接趁一個土匪嘍啰不注意,搶了人家手里的大刀,一副要跟他們拼命的樣子。
才讓于繹終于大發(fā)慈悲地將她救了下來,并讓她先走。
可是也是她氣運背,倒霉,被一個脫隊的土匪小弟給追殺到一處深坑巨洞。
一個不小心,腳踩空了,摔下去了,這才受了一身傷。
后面估計于繹又派人去尋她,才將她救了回來。
再后來查清楚了她就是來投靠他的遠房表妹,就將她安置在將軍府里了。
聽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辛恬只覺得一陣的無語。
雖說她失憶了,但是怎么就感覺這個故事那么地不真實呢?像編排出來的一樣。
荼荼說整件事情都是將軍身邊的右副領(lǐng)常順安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