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魏文倩旁邊的座機(jī)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鈴鈴鈴……
我們?nèi)嗣婷嫦嘤U,魏文倩沉默片刻,接起了電話,并且打開了外放。
“喂?哪位?”她問道。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是我,賈新席?!?p> 我并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劉毅的表情也是一臉茫然。
魏文倩捂住話筒,對我比口型道:“長老?!?p> 直至此刻,我才知道,一直和魏文倩作對的長老名字叫賈新席。
“喲,這可真是稀奇啊,”魏文倩陰陽怪氣的說道:“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竟然舍得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您老舍不得電話費(fèi),準(zhǔn)備留著那點(diǎn)錢買塊風(fēng)水好的墓地呢!”
電話另一頭的長老冷哼一聲,說道:“尖牙利嘴,老夫不是跟你做口舌之爭的?!?p> “那你打過來干嘛?”魏文倩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說道:“不會是來確認(rèn)我死了沒有吧?”
賈新席聞言,當(dāng)即扯開了話題,說道:“你也不用想著什么反客為主,老夫明晚在聚福樓設(shè)下宴席,就新任樓主一事進(jìn)行商議,你可敢來赴會?”
不等魏文倩回答,賈新席繼續(xù)聲音嘶啞的說道:“你若不來,長老們自當(dāng)視作棄權(quán),屆時選出了新任樓主,可別怪說是老夫沒有通知你們,也別說是老夫擅自決定……”
“行了行了,”魏文倩打斷道:“你那點(diǎn)齷齪心思我都懶得點(diǎn)破你!還有,你竟然在我家裝了竊聽器?你變態(tài)不變態(tài)啊?不會還裝了監(jiān)控吧?七老八十的人了,還在人家閨房里裝這種東西,老變態(tài)?。俊?p> 房間里肯定是有竊聽器的,否則賈新席也不會知道我們正準(zhǔn)備反客為主,更不會主動打這一通電話。
他看似設(shè)下鴻門宴逼我們赴會,但實(shí)際上這通電話正是他們心虛的表現(xiàn)。道義上站不住腳,來臟的未必玩得過我們,只好設(shè)個鴻門宴試試。
魏文倩此話一出,電話另一邊當(dāng)即一靜,顯然是被氣到了。
只聽她接著說道:“再說了,是你們‘反客為主’,記好了,不論你們怎么折騰,本小姐都是聚福樓的繼承人!我才是主人,你們說好聽點(diǎn)是‘客’,說不好聽點(diǎn),就都是狗!”
“放肆!”賈新席震喝道:“老夫和你爹出生入死的時候,你娘都還沒個影子呢!這江山都是我跟你爹打下來的,你個小娃娃……”
魏文倩干脆利落的打斷道:“你要是講老黃歷,當(dāng)年你還欠我爹一條命呢,打算什么時候還啊?”
賈新席當(dāng)即緘默不語。
魏文倩這才像是得勝了一樣,說道:“我們不心虛,今晚我們會準(zhǔn)時去聚福樓吃飯。聽好了,是回家吃飯,不是去赴宴!”
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只要是明眼人都聽得出來。
前者宣示了魏文倩的主權(quán),后者則暗含魏文倩是客人的意思。
說完,魏文倩也不等賈新席會話,當(dāng)即掛斷了電話,扯斷了電話線。
她站起身,把裝著合同文件機(jī)密的箱子拎在手里,說道:“這地方待不下去了,賈新席真他媽變態(tài),咱們先換個地方住吧。”
劉毅指著躺在地上的兩人一尸,問道:“這怎么辦?”
“不管,反正門一鎖也沒人會進(jìn)來,”魏文倩說道:“等我處理完長老他們,再請專業(yè)的過來把尸體給處理掉?!?p> 看得出來,她是迫切的想要離開這里。
我沒想到魏文倩竟然會如此抵觸被監(jiān)視的感覺。
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平日里正正經(jīng)經(jīng),私下里是個顛婆,估計(jì)比任何人都要在意隱私,要是顛婆的形象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她平日里偽裝出來的端莊形象不就白費(fèi)了么。
收拾完東西之后,魏文倩甚至丟掉了自己原本在用的手機(jī),連車也不開,甚至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打算步行進(jìn)程。
我們?nèi)艘磺耙缓?,魏文倩走在中間,一起在街道上走著。
魏文倩小聲且自信的說道:“這樣一來,就沒人能跟蹤我們了?!?p> 劉毅撇了撇嘴,說道:“這可不一定?!?p> 魏文倩反問道:“你這什么意思?”
劉毅不動聲色的說道:“后邊有倆尾巴,要我過去解決掉嗎?”
魏文倩一驚,說道:“能解決掉嗎?”
劉毅似乎正準(zhǔn)備答應(yīng),我當(dāng)即打斷道:“怕是不能,后邊應(yīng)該有六個跟著,他們是交替跟蹤,這一段路只有倆跟著我們,下一段路估計(jì)就換人了,其中一個還在不知道跟誰保持著通話?!?p> “你解決不掉嗎?”魏文倩問道。
我聳聳肩,說道:“可以,但是干掉前面兩個,后面四個就會被驚動。六個一起干掉,打電話的人就會被驚動,又會繼續(xù)加派人手,四周都是居民樓,鬼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守著。”
魏文倩追問道:“那該怎么辦?你拿個主意?!?p> 我說道:“只能甩掉他們了?!?p> 魏文倩問道:“這我也知道,但怎么甩?要跑步嗎?”
劉毅否決道:“人家不知道有多少人,說不定還有車,可以輪流跟蹤,我們就算跑累死也甩不掉?!?p> 魏文倩頗為惱怒的說道:“怎么就跟牛皮糖一樣,真惡心,甩也甩不掉?!?p> 我靈光一閃,說道:“沒事,我有辦法,跟著我走就行了。”
魏文倩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還是小王同學(xué)靠譜?!?p> 說著,她就試圖挽住我的胳膊,被我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魏文倩見狀,不依不撓,非要動手動腳,我只好說道:“別鬧,我要打電話呢?!?p> 她哼了一聲,這才作罷。
我給高警官打了個電話,許久沒有通訊過,我和他確實(shí)生分了許多。不過仔細(xì)一想,我和他之間好像本來就沒有多少情分可言。
寒暄了一陣之后,我拜托了他一件事,他也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我心里也稍稍有了底。
緊接著,我?guī)е鴦⒁愫臀何馁蛔狭顺鲎廛?,一起打車前往騰龍大廈。
通過出租車的后視鏡,我們能看到后面有一輛面包車和一輛小轎車一直跟著在。
司機(jī)大叔渾然不覺,和我們侃侃而談,他瞥了一眼魏文倩,說道:“姑娘是哪里的明星嗎?是電影明星還是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