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一旦能夠大肆興建祠堂,各處設(shè)立堂口收割信仰,妖物的修為也會有一個質(zhì)的變化。
靈境世界的仙家,修為應(yīng)該普遍比真實(shí)世界的仙家修為要高。
對于妖類來說,這個世界就是他們求之不得的天堂。
眼下,肉塊被斬碎之后,又飄出了一陣形似果凍的黑霧,但還沒等他凝聚成型,小女孩就再次一揮手掌,黑霧同樣也被切得七零八落,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
巡城御史帶頭鼓掌,拍馬屁道:“仙家神通蓋世!只需稍稍出手,那異鬼便魂飛魄散!在下對仙家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又有如黃河泛濫一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行了,”小女孩又打了個哈欠,說道:“我要回去睡覺惹?!?p> 巡城御史聞言,驚慌的說道:“上仙留步,這王家宅院內(nèi),還有異鬼!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異鬼,是甲等!”
“哦。”小女孩走的時候,頭也不回。
巡城御史連忙跟上,在她旁邊循循善誘道:“上仙,您看,倘若您愿意出手相助,在場所有人都會感激您,日后肯定忠實(shí)向您的堂口供奉香火……”
小女孩不勝其煩的說道:“你求我也沒用啊,我解決不掉甲等異鬼,你去找別的仙家去吧,本座要去睡覺了?!?p> 說完,她身子一轉(zhuǎn),顯出了原型,是一只貍花貓。
幾乎只是身子一扭,她就消失在了原地。
巡城御史臉上的表情當(dāng)即垮了下來,他陰沉著臉,腳步匆匆,徑直往我所在的房間走來。
我心里一驚,連忙跑回床上,裝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吱呀一聲,只見巡城御史推門而入,見我躺在床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他當(dāng)即猶豫了片刻,喊來一旁的小兵,命令道:“你過去,把他扶起來。”
“?。课??”小兵指著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還能有誰?”巡城御史瞪眼說道。
小兵不敢違抗命令,當(dāng)即磨磨蹭蹭的走進(jìn)了房間,一步一步的靠近我,就好似我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
我雖說不知道巡城御史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能裝一會是一會,眼見小兵靠近了,我忽然一驚一乍,嘶喊道:
“好痛!好痛!我肚子里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了!”
剛剛外面的那一幕,小兵也看到了。聽我這么一喊,他當(dāng)即嚇得腿一軟,摔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后退了幾步。
眼見有效,我就更賣力的表演了起來,一會兒抽搐,一會而弓著腰顫抖,嘴里更是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小兵一時半會不敢上前,巡城御史也不敢催促,場面就這么僵持住了。
喊了一會,我感覺有點(diǎn)累了,同時也覺得,要是繼續(xù)下去,遲早被看出端倪,干脆躺平了,發(fā)出一陣呻吟,像是重病將死的樣子。
沒想到,這一下反倒把巡城御史嚇到了,他以為我真要死了,連忙后退了兩步。
兩人就這么盯著我,盯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巡城御史才率先打破了沉默:“你!過去看看他什么情況?!?p> 士兵哀求道:“大人,我家上有老下有小……”
“本官難道不是嗎!快去!”巡城御史斥罵道。
我心說這狗官,就知道支使人,過會想辦法讓他親自過來,好好嚇唬他一下。
在巡城御史的威逼下,小兵不得不走近了,我也懶得嚇唬他,等到他湊到旁邊,將我從床上扶起來,讓我坐著,巡城御史當(dāng)即說道:“問問他,王家宅子里的異鬼是幾等的!”
小兵顫巍巍的在我耳邊轉(zhuǎn)述道:“大人問你宅子里的異鬼是幾等的?!?p> 我氣若游絲的說道:“不、不能說,沈旗官交代了……我只能、只能親口告訴巡城御史和廠公大人。”
小兵原話轉(zhuǎn)述給后者后,巡城御史對我喊道:“本官就在這里,你且說來?!?p> 我有氣無力的向他招了招手,說道:“大人……請近些來……”
巡城御史腳步?jīng)]動,而是說道:“你就這樣說吧!”
“是——”
我裝作想要大喊,剛喊出一個字,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看起來隨時會噶。
巡城御史見狀,臉上的表情猶豫起來。
半晌后,他一咬牙,小跑到我床邊,表情緊張兮兮的,問道:“本官來了,你快說……”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發(fā)出一陣慘叫,在床上抽搐顫抖起來。
巡城御史大驚失色,嚇得雙腿一軟,癱軟在地上。小兵顧不上扶他,撒手就跑,一下就沒影了。
“你撐住啊!你可千萬別死??!你撐住!”巡城御史手腳并用的在地上爬著,似乎是使不上力氣,但又想盡快逃離這里。
看著他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我忽然心里有了個主意,假裝平復(fù)下來,聲音虛弱的說道:“大人,小的快要撐不住了……”
“別?。≈辽贀蔚奖竟俪鋈グ。 ?p> “但小的有一個祖?zhèn)鞯耐练阶?,能夠延緩異化……大人倘若能幫小的弄到材料,小的沒準(zhǔn)能、能再撐一段時間……”
聽到這話,巡城御史當(dāng)即僵住了身子,他不可置信的回過頭,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倘若大人能弄到材料,小的能再撐一段時間……”
“不是這一句,上一句!”
“祖?zhèn)鞯耐练阶?,能夠延緩異化?”我試探著說道。
巡城御史忽然間心不慌腿不軟了,他看我的表情仿佛就像是看到了金山銀山,眼珠子都在閃閃發(fā)光。
他撲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激動的抓著我的手,說道:“當(dāng)真有這等秘方?有效嗎?”
但隨后,他話鋒一轉(zhuǎn),面露懷疑,說道:“不對,多少名醫(yī)都研制不出對付異化的方子,哪怕只是延緩,你祖上是做什么,怎么可能研究出這種房子?”
不愧是當(dāng)官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也能適時保持懷疑。
但可惜就是膽子小了點(diǎn)。
我苦笑一聲,腦海中飛速思索,很快就編出了一句謊言,說道:“大人英明,這確實(shí)不是祖上傳下來的秘方,而是家父耗費(fèi)巨資,聲稱是‘買’回來的。”
巡城御史依舊不怎么相信,繼續(xù)追問道:“令尊是……”
我一抹臉上的血水,說道:“家父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