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也說道:“現在人家跟你結下死仇了,你說的那法子還管用嗎?”
我尋思著反正用不上了,干脆利落的說道:“管用,但我不打算用了。”
三叔推了推我的肩膀,急切的問道:“到底咋回事啊?你倒是說清楚啊!”
我笑了笑,讓臉上的畫皮隨意變化,很快就換了一張我自己都不認識的臉,不僅如此,身體的皮膚狀態(tài)也發(fā)生了改變,多了許多皺紋,看上去年紀大了許多。
三叔見狀,恍然大悟,一拍腦袋,說道:“我都忘了這茬呢?!?p> 大伯還沒反應過來,他驚訝的看著我,隨后問三叔道:“什么意思?別賣關子?。 ?p> 三叔說道:“笨!黑婆換一張臉進去拍賣,張家人不就認不出來了嗎?到時候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張家人也不會競價,更不會死磕到底。”
大伯了然的點了點頭,又轉而問道:“但是用不上了又是什么意思?”
三叔也疑惑的看向我:“對啊,怎么就用不上了?我覺得這法子挺好的啊。”
我笑著說道:“因為魏家說是要給我兜底了,不管我出多少錢競價,魏家都給我墊著,這就相當于魏家和張家兩家拼財力了?!?p> 大伯說道:“原來如此,人魏家還有主場優(yōu)勢呢,競價的錢自己出,自己拍自己的拍賣品,不就是左口袋出,右口袋進嗎?”
三叔搖了搖頭,說道:“話可不能這么說,畢竟供貨的說不定也在拍賣會場……”
一提到供貨的,我就想起拍賣品介紹里提到的那三個盜墓賊。
我估摸著,他們應該不會來。
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我很快就拋擲腦后。
沒過多久,我們就趕到了聚福樓大堂,坐電梯進了拍賣會的會場。
第三天是最后一場拍賣會,顯然人多了不少,拍賣會的會場幾乎都坐滿了。好在我們來的還算早,還有連坐的位置,就是比較靠后。
我們也不介意這些,大伯坐下后,更是拿出手機,開始玩貪吃蛇。
就在這時,會場大門走進了五六個人。他們穿著沖鋒衣,看上去很隨意,就像是出去旅行的上班族,身材高矮胖瘦都有,唯一的共通點,就是眼睛。
他們所有人都戴著一副圓框的黑色墨鏡,叫人猜不透他們在看哪里。
在最中央,站著一名穿著唐裝的中年人,手上拿著兩枚血核桃,正不停地盤著,發(fā)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他臉色浮腫,眼圈發(fā)黑,眼珠子里滿是血絲,顯然是情緒激動,一晚沒睡。
我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中年人是張飛鶴他爹,同時也是張家的族長。
說起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只見那中年人環(huán)顧會場一圈,最后將目光鎖定在我身上,徑直朝我們走來。
還沒走到我面前,三叔和大伯就站了起來,攔在他們前面。顯然,盡管三叔他倆不認識那中年人,也意識到對方來者不善。
“干什么?”三叔說道:“這里位置滿了,去別處吧?!?p> 那中年男人只是瞥了一眼我旁邊座位的幾個人,后者當即起身,離開了座位,去別處找位置坐了。
中年男人說道:“現在有位置了?!?p> 三叔回頭瞥了一眼,看得出來,他有點摸不準對方來路,心里有點慌神。他雙手背負,手指頭在后邊沖我打手勢,但我看不懂他在比劃什么。
中年男人身后的一名胖子上前一步,說道:“什么意思啊?屁股大?一個人占幾把椅子?。俊?p> 眼看著雙方要吵起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干脆站起身拍了拍三叔的肩膀,說道:“讓他們坐吧?!?p> 聞言,三叔也就沒再多說什么,側身坐下,讓開了道路。
一群人從我面前經過,每個人走過去之前,都要用眼睛盯著我看半晌。
雖然墨鏡擋住了他們的眼睛,但我還是能很明顯感受到他們的視線,就好似刀子一樣扎在我身上。
中年男人靠著我坐,跟著他的那幾個人,全都坐在他的右手邊。
三叔和大伯,則全都坐在我的左手邊。
他坐下后,將核桃盤的嘩啦作響。
“你叫王玄,對吧?”他眼睛看著拍賣臺,忽然問道。
“對,”我同樣也沒有挪開目光,“怎么稱呼你?”
盤核桃的聲音忽然停了,他轉過頭,問道:“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撓了撓鼻尖,問道:“我應該知道么?你也沒做自我介紹啊?!?p> “呵呵,”中年男人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冷笑:“老夫姓張,單名一個靖?!?p> “哦,張先生,久仰久仰?!蔽铱吞椎馈?p> “昨天魏先生在電話里跟我聊許久,”張靖說道:“他說,飛鶴是你殺的,有這事么?”
“有。”我點了點頭。
畢竟我和魏老板已經說好了的,這事我抗下,魏家來保我,這樣一來劉毅就沒事了。
“本來我也覺得有這事,但今天見到你之后,我覺得沒有。”
張靖盯著我的眼睛,繼續(xù)說道:“你沒有殺飛鶴,對不對?”
我頗有些好奇,反問道:“為什么會這么想?”
“因為我那廢物兒子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不會殺他臟了自己的手,我看得出來,你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更不會和我兒子置氣……你不是那種逞意氣之爭的人?!?p> 這番話倒是有理有據,但大多只是他的推測。
我聳聳肩,說道:“那可能你看錯了,我脾氣挺爆的。”
張靖嗤笑一聲,說道:“那剛剛你會讓位置,讓我們在你旁邊坐下?不可能的。我見過那種人,知道他們是什么樣子,你身上沒有那股子意氣?!?p> 我說道:“可能只是我今天心情好,所以想讓你坐下了呢。”
張靖搖了搖頭,說道:“你越是辯解,就越證明你不可能殺我兒子。真正會和我兒子置氣的那種人,現在應該是那種……‘老子就殺了,你能怎么地吧’,對,就是這種態(tài)度?!?p> 我仔細一想,感覺確實像是劉毅會說出來的話。
不得不承認,張靖看人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