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和李暇一樣,身上沒有那么多的包袱,而且沒有結婚,人生也沒有目標……那么,我說不定也會像他一樣,在這個溫柔鄉(xiāng)沉淪下去。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我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出來之后,劉毅沒看到李暇,以為他真出事了,當即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問道:“怎么回事?”
劉毅聽完之后,勃然大怒,擼起袖子準備往里闖,邊走邊說道:“他奶奶的,這比人怎么就這點志氣?老子拽也要把他給拽出來,真他媽丟臉……”
我拉住劉毅,說道:“算了算了,不管他,就當讓他放松兩天好了,咱們走的時候再把他接走?!?p> 劉毅說道:“再讓他墮落兩天,他怕是都不肯跟我們回去了?!?p>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至于,畢竟他爸媽都還活著呢。他在外邊還有牽掛,就不會一直留在這。就算你現(xiàn)在把他拽回來,指不定他又趁我倆不注意溜回來了,算了,就由他去吧?!?p> 劉毅還是有些不爽,但沒再準備往里闖了。他說道:“等這小子出來了,我非得揍他一頓不可,這么不講義氣,還是不是兄弟了?”
千言萬語,最終都只匯聚成兩個字,我說道:“算了?!?p> 就這樣,我和劉毅繼續(xù)啟程,往寂月宮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劉毅都在控訴李暇獨自留在了樓閣里,對于他來說,李暇的行為無異于對兄弟的背叛。不止我被拋下了,他也被拋下了,所以難怪他會這么憤怒。
“老子早看出來他是個色胚了,沒想到這么好色……”
“他奶奶的,就該讓黃美鳳把他塞進罐子里邊埋在地下,免得他跑出來霍霍人……”
“還是不是兄弟了?一聲不吭,連個招呼都不打……”
劉毅一邊抱怨,一邊甩動著撿來的樹枝泄憤。
我聽了一路,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忍不住說道:“你是被李暇附身了嗎?怎么這么能說?”
劉毅說道:“我就是氣不過!”
這時候,我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不知何時,劉毅鼻子上沒有塞著紙巾了,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是在用鼻子呼吸。
“你怎么不塞著紙巾了?”我下意識問道。
劉毅聳聳肩,說道:“我走在半道上就發(fā)現(xiàn)那股子臭味消失了,就把紙巾摘了,說實話塞著紙巾很不舒服,也很難呼吸?!?p> 我抽了抽鼻子,聞了一下空氣。
確實,那股子香味消失了。
“這就奇怪了,莫非那股子味道真是從樓閣里邊傳出來的?”我皺起了眉頭。
劉毅說道:“這還不夠明顯嗎?我都被臭得進不去了。”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這里邊有古怪……李暇他該不會出事吧?”
劉毅呸了一聲,說道:“就算出事了,也是他活該!”
我說道:“話不能這么說,咱們還沒到徹底掰了的那一步,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李暇好色。”
劉毅說道:“得了吧,之前你就沒看出那里邊有什么問題,再回去估計也一樣看不出來里邊有什么問題。別管了,這破地方怪事忒多了,真要事事都弄清楚,我們還趕不趕路了?”
我覺得這話在理,就暫且放下了心中的疑惑,繼續(xù)埋頭趕路。
一路上十分順利,再沒有遇到其它怪事。
直至到了晌午,我們走在樹林的時候,又再次聞到了一股子奇特的氣味。我聞起來,依舊是麝香味,但劉毅聞起來,卻是甜味。
劉毅說道:“沒準前邊又有許多美女等著我們,放心吧,我可跟李暇不一樣,不會為了女人丟下兄弟不管?!?p> 我點了點頭,覺得確實有這個可能。
之前樓閣里邊的女人也說過,在這地方,有三千多個美女居住,平時都分散在各個島上,此刻再遇到了也不稀奇。
當我們穿過樹林,走到山腳下,看到上山的石徑時,忍不住仰頭驚嘆。
只見山峰直入云端,崔巍高聳,石筍如擎天一柱,精妙絕倫;陽橋似天外飛虹,蔚為奇觀。
前山僅有一條寬兩米左右的小小石徑,緊貼山壁,十步三轉,蜿蜒直上峰巔如一線通天。小徑兩旁,綠草野花,古木參天。
仰望寂月宮,峰上云霧繚繞。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這地方還有人居住。山腳下的村莊炊煙裊裊,房屋樓閣如同星羅碎盤,分布在上山小路的周邊。
我瞇起眼睛,在陽光的照射下,上山的石徑折射著金黃色的光芒,就好似一條璀璨且兇險的登天路。
劉毅驚嘆道:“他媽的,那條山路該不會是黃金做的吧?”
他不說,我還沒聯(lián)想到。
這么一說,我越看越覺得像是黃金,只是隔得太遠了,看不真切。
我望著那一條山路,說道:“這么高,一下午能走完嗎?”
劉毅‘切’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以前沒爬過這樣的高山吧?看著嚇人而已,它跟那些山林不一樣,不用繞彎,直上直下,四五個小時就登頂了?!?p> “這么快?”我有些驚訝。
劉毅說道:“當然,累也是真累,當年我爬泰山也是四五個小時,中間可沒怎么休息,體質差的人,估計要六七個小時?!?p> “那問題不大,”我說道:“咱們吃個午飯就出發(fā)吧,正好肚子也餓了?!?p> 劉毅點了點頭。
隨后,他忽然問道:“我們要不要接觸一下這個村子里邊的人?”
我猶豫了一下,問道:“怎么,你跟李暇一樣,也想……”
“不是,”劉毅搖了搖頭,說道:“你看這村子,環(huán)境明顯要比樓閣差。如果這島上當真是人間仙境,為什么會有這種差異?住在里邊的人,多少會有一點怨言吧?我感覺最底層的人,往往最了解自己居住的這片土地。”
我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但李暇不在,咱倆去打聽消息,怕是夠嗆?!?p> 劉毅點了點頭,又開始罵李暇不講兄弟義氣。
我和劉毅都沒有李暇那個嘴皮子,也不是不能和陌生人打交道,就是做不到像李暇那樣自來熟,搞不好還會引起對方的戒心。
劉毅提議道:“猜拳吧,誰輸了就進村找其它人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