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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陰蛇

第三百九十一章 念咒

走陰蛇 綠巨人吃綠豆 2010 2024-02-26 11:42:00

  吳正平說到這,突然停住了,我正聽著入神,見他話語戛然而止,不由疑惑道:“然后呢?怎么不繼續(xù)講了?”

  吳正平抬頭,和我對視,說道:“上面寫著的是‘取人五臟’?!?p>  “所以呢?”我沒反應(yīng)過來。

  吳正平一語中的,說道:“人魚,也算人么?”

  我一下愣住了,對啊,人魚也算人么?

  莫非,它們原本就是由人變的?

  想到這,我心里升起一股惡寒,不敢再細思下去,忍不住感嘆道:“真野蠻啊,動不動就拿同類祭祀……”

  吳正平不以為然,說道:“六千多年前華夏還處于部落社會呢,奴隸制度和祭祀行為都很常見,寫出這么一本‘祭祀心得’,也很正常……行了,既然咱們弄清楚了,就繼續(xù)往前走吧,磨蹭得夠久了?!?p>  我點了點頭,將竹簡放回了饕餮袋內(nèi)。

  這時,吳正平突然說道:“既然鮫人能用,沒準我們也能用?!?p>  “不太好吧?”我心里有些抵觸,“這竹簡太過血腥詭異,動不動就是斬人手指、挖人內(nèi)臟,不用為好?!?p>  “竹簡上也記錄了不用付出代價的祭祀法門。”吳正平說。

  我心里一驚,那豈不是跟法術(shù)一樣了?

  一聽這話,李暇就來興趣了,湊過來說道:“我倒是覺得,技多不壓身,多一個手段就多一分底牌嘛!快說說,是什么法門?”

  吳正平回答道:“玄蘊咒,這法門只要念出來就行。上面說是能與諸路真仙神明結(jié)緣,但能喚來好的還是壞的牛鬼蛇神,都是隨機,原句是:‘或得賜福,或降神罰’,我猜應(yīng)該是看人品。”

  我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問道:“這個‘賜?!汀窳P’具體是什么?”

  “不知道?!眳钦綋u了搖頭。

  “那咒語怎么念?”李暇比較關(guān)心這個。

  吳正平瞥了他一眼,抽出匕首,在墻上刻字,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刻下的是一段咒語。

  李暇下意識邊看邊念道:“云篆太虛,浩劫之初……”

  “別念!”吳正平低喝道。

  我心中凜然,聯(lián)想到這竹簡之前詭異的威能,念出咒語搞不好就會生效,天知道招來的牛鬼蛇神是何居心,還是不念保險,難怪吳正平要用刻字的方法告訴我們。

  我和李暇暗暗將咒語背了下來,吳正平確認我倆記下之后,用匕首把剛刻上去的字符全都刮掉。

  吳秋風(fēng)也用眼睛盯了半晌,但還沒看幾眼,就被吳正平捂住了眼睛。

  做完這些事后,我們繼續(xù)向前走,這一次速度快上了不少。

  我冥冥之中有一種預(yù)感,這條路將會是蓬萊邪殿最后、也是最險的一段‘路程’。只要闖過去,說不定就能守得云開見月明;但要是闖不過去,可能明年的今天就是我們的祭日。

  走著走著,我們發(fā)現(xiàn)甬道樓梯的角度變了,從向下逐漸變?yōu)橄蛏?,說明這甬道是個U字形的設(shè)計。

  向上爬樓梯比向下更累,一個多小時后,我氣喘吁吁的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抱怨道:“這要走多久才能到頭???”

  李暇在我身后說道:“只要我們還在向上走,那就是好事,沒準我們真能走出去!”

  話是這么個理,但我總擔(dān)心上頭是一條死路,畢竟吳正平說過,這地方曾經(jīng)歷過一次地震,滑進了大陸架深處,就算有出口,沒準也被掩埋了。到時候唯一的希望被掐滅,又該有多絕望……

  正當(dāng)我胡思亂想著的時候,前面的吳正平突然停下了腳步。

  “到頭了?!眳钦秸f。

  在他面前,是一堵又高又窄的青銅門,上面浮雕著一副伏羲八卦圖,以及一只豎著的眼睛,有點像三星堆里青銅人物的凸眼。

  兩側(cè)墻壁上的小黑人也跑到了盡頭,它們朝著青銅門上方的墻壁跪拜,那里繪制著一個盤膝垂眸打坐的神女,我看著她的臉,總覺得有些眼熟。

  “這不是那道姑么?”李暇說道。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我這才想明白為什么壁畫上的神女看著眼熟,她眉眼五官臉型輪廓,顯然都是以那道姑為原型繪制的。

  “那道姑身份估計不簡單,肯定不僅僅是徐福的姘頭。”吳正平說。

  我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但眼下不是考古的時候,我們盯著這堵厚重的青銅門,一時間有些發(fā)愁。

  李暇看向我,說道:“你知道這門咋打開不?”

  “不知道,你為啥會覺得我能把門打開?”我問道。

  “之前在神像底下的時候,不是你解開了伏羲卦么?兩千多萬種可能,別跟我說你是瞎蒙的?!崩钕菊f道。

  “那是我在和徐福有關(guān)的幻覺里看到的,在遺忘前,我將卦象刻在了神殿地板上,”我沉聲說道。

  “幻覺里有沒有關(guān)于這堵青銅門的記憶?”李暇追問道。

  “忘了?!蔽覈@了口氣。

  我和他們早就把幻覺的內(nèi)容忘光了,就像是一夢黃粱,醒來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李暇試著踹了青銅門兩腳,幾乎沒有震動聲,跟實心的一樣,就好似踹上了一面山崖。

  吳正平打著礦燈,試圖找出門縫,結(jié)果硬是一條縫隙都沒發(fā)現(xiàn),整座青銅門焊死在甬道盡頭,根本沒辦法打開。

  我們?nèi)讼氡M了辦法,又摸又敲又錘,忙活了一兩個小時,硬是一點用的沒有,這青銅門始終紋絲不動。

  “怎么辦?”李暇的目光在我和吳正平臉上徘徊。

  吳正平?jīng)]說話,他把手伸進包里,摸索了一番后,臉色微變,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坐在地上,低著頭,心里十分的不甘心,也有一絲絕望涌上心頭。

  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

  “還有一個辦法,”吳正平突然說道,“唯一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李暇沒說話,他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而我有些茫然,問道:“什么辦法?”

  吳正平指著墻上之前刻咒語的地方,讓我一下就想起了被收起來的竹簡,只聽他低聲說道:

  “獻祭。”

  我猛地站起,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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