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這,劉毅就好奇的問道:“我說,老李,你是不是上次比試的時候留手了?那姓潘的,身邊的那個打手,一看就是個硬茬子,你是怎么把他放倒的?”
李暇得意的昂首,說道:“簡單!想學???叫一聲李哥,我就教你?!?p> “呸。”劉毅回敬道。
李暇也不在意,他轉(zhuǎn)過頭,問我道:“咱們這是去抓耗子精嗎?”
見我點頭,他又說道:“要不吃過飯了再去?總不能餓著肚子干活吧?原本說和那姓潘的吃飯,結(jié)果鬧到了現(xiàn)在,一粒米未進肚子,你們不餓嗎?”
聽他這么一說,我肚子也咕嚕叫了起來。
仔細一想,那坎精到了午夜才會出巢穴,我們?nèi)ピ缌?,還有可能會打草驚蛇,還不如先養(yǎng)精蓄銳。
“行,先去吃飯。”我拍了拍趙德柱。
他改道,帶我們?nèi)チ艘患也宛^。
飽餐一頓后,趙德柱忽然說道:“大師啊,可別忘了,后天就是顏董的宴會了……”
“忘不了,放心吧。抓個坎精,要不了兩天的時間?!蔽覔]揮手,不耐煩的說道。
“行,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壁w德柱笑著點頭。
一頓飯從中午拖到了晚上,我們吃完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城市里燈光亮起,夜生活熱鬧繁華。我們?nèi)嗽诮诌吢阶?,拖拖然往郊區(qū)的皇城公園走去,就當消消食了。胡妻慢吞吞的跟在我身后,像是傳說中的背后靈。
正走著,李暇忽然說道:“老劉,你說買輛車得多少錢?。俊?p> 劉毅漫不經(jīng)心的回復(fù)道:“看你想買哪種了?!?p> 李暇看向街邊的轎車,隨手一指,說道:“就那種,得多少?”
“嚯!有眼光,這輛落地得十幾二十萬?!眲⒁阏f道。
“那這一輛呢?”李暇又問。
“蹦蹦啊,也得幾千吧。”劉毅問道:“怎么,你想買車?”
“對啊,你們不覺得沒車很不方便嗎?”李暇問道。
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但心里又覺得,買車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聽說又要上牌照,還得考駕照。好不容易上路了,一不小心剮蹭、撞擊或者犯了交規(guī),又得鬧心半天。
思來想去,還是蹭別人的車坐最舒服。
劉毅卻不這么想,他說道:“那確實。有車的話,跑路都方便很多。只要把油箱加滿,半天就能跑出一個省……”
最后兩人一商議,決定攢錢買車。但這些都是以后要操心的事情,只是飯后閑聊罷了……畢竟以后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走了一個多小時,四周的景色越發(fā)荒涼,越過城市和郊區(qū)的交界線,四周一下變得寂靜。初春已至,風里隱約有蟲鳴鳥叫聲。
劉毅顯然是在心里憋了很久了,趁著四下沒有外人,他終于站定,主動問道:“老大,之前你說只有兩年可活了,是真的假的?。俊?p>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真的。”
我沒好氣的說道:“你要真覺得我是瞎編的,現(xiàn)在也不會來問我了。”
聽到這個消息,李暇同樣很震驚,追問道:“咋回事?你是得了啥絕癥嗎?咱們有錢,能去大醫(yī)院看看啊。”
我心想這兩人也算是交情匪淺了,就略微透露了一點,具體的沒說太細,只是說我被邪物陷害,又被騙走了陽壽,還被害死了老婆。
李暇和劉毅也沒追問細節(jié),他們也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也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們不勝唏噓,李暇感嘆道:“以后可得想辦法,給嫂子報仇。”
劉毅點了點頭,附和說道:“對,還得把你的陽壽要回來。只有人活著,才有資格談以后?!?p> 我點了點頭,其實心里還有一個想法,一直沒說。
不可否認,老爺子王世龍是一個十分有本事的人,他的清風仙也是大兇之鬼,道行匪淺。
而我想要的,就是超越他,想要變得更強,強到能夠駕馭連老爺子都駕馭不了的清風仙。
這種命運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覺,我已經(jīng)受夠了。一直以來,我總有一種在泥沼里掙扎的感覺。而如今,我想要上岸,想要自強到能夠掌握自己的人生。
這一次能從清風仙手上要回陽壽,但下一次呢?下一次我要是又遇到類似的事情了呢?
一切問題的根源,都來自于自身實力的不足。
我確實有野心,但若說在兩年之內(nèi)超越老爺子,堪稱是難于登天,我自己都沒有信心能夠做到。
盡管如此,我仍舊會嘗試盡力去做。
例如眼下,我迫切的想要抓到坎精,就是為了能夠供奉狐仙胡倩。有了化形大妖的庇護,我就有了和清風仙叫板的資本。
想到這,我就有些坐不住了。
低頭一看手表,我們不知不覺間,竟然聊了三個多小時。距離午夜還有半個鐘頭,我站起身,說道:“走吧,該干活了?!?p> 不遠處就是皇山公園,夜間的園林更加陰森詭譎。我們?nèi)伺e著手電筒,在茂密的荒草中,走在破敗的小路上。
胡妻沒有在前頭探路,而是跟在我身邊,并肩走著。我最近意識到,用胡妻來探路,那是相當?shù)谋╅逄煳?,最好的用法是把她帶在身邊,如果遭遇危險,隨時能請神上身,驅(qū)使碑王御敵。
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絲毫大意。正警惕的往公園中央靠近的時候,我聽見了若有若無的叫聲,很密集,像是一群鳥叫,但仔細一聽,又不太像。
“你聽到了嗎?”我壓低聲音,問劉毅道。
劉毅側(cè)耳靜聽,半晌后,他變了臉色。在慘白的燈光下,他說道:“有女人的慘叫聲,而且人數(shù)還不少?!?p> 我頓時想到了潘超所說的‘寵幸妃子’……原本,我還以為,灰仙交配的對象,是同類。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太一定。
我們?nèi)藢σ曇谎郏挠心?,一起關(guān)掉了手電筒,借著月色,往慘叫聲的聲源處靠近。
沒走幾步路,我就注意到荒草當中,有不少一閃而過的紅點。我半蹲下來,仔細凝神去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只只耗子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