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暇斜睨看著我,說道:“你該不會是想撇下我們自己偷偷去玩吧?”
我哭笑不得,說道:“你為啥會這么想???”
李暇說道:“你也不看看你去的哪,情緣歌廳欸!上次老趙帶我去過一次,咱倆玩得……”
李暇話說一半,就被趙德柱捂住了嘴巴。后者訕笑道:“也沒玩啥,就是和朋友們一起喝了點酒。”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玩的不是什么正經(jīng)活動。
我看他倆不反對,就干脆帶著一起去了。
再次坐上趙德柱的面包車,卻覺得沒有之前那么舒服了。不僅有一股煙味,還有一點霉味,座椅也硬硬的,路面要是不好,還會感覺得到顛簸。
看來,豪車貴有它貴的道理。
趙德柱載著我們一路駛像娛樂街,一條街道上全都是KTV、洗浴、燒烤或者按摩,還有穿著清涼的女人站在賓館門口,時不時勾搭路過的男人。
趙德柱和劉毅來這里,就像是回家了一樣。他搖下車窗,放緩車速,和每一個商家時不時搭話,偶爾有路過的人跟著車窗走一段,給趙德柱發(fā)煙。也偶爾有人和劉毅打招呼,問他最近過得咋樣。
兩人熟絡(luò)的聊天,開玩笑,直至到了情緣歌廳門口,倆流里流氣的‘保安’還主動給趙德柱問好。
這兩人頭上都染著黃毛,好奇的盯著我,問道:“趙哥,這誰???”
“沒大沒小的,喊王哥!”趙德柱一拍黃毛的腦袋,說道:“這位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黃毛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這才將信將疑的喊了一聲王哥。
我沒在意這些,跟著趙德柱進門的時候,聽到那倆黃毛在身后喝罵,回頭一看,只見他倆在嘲諷一個路人,對方也穿著土氣的襖子,看上去老實憨厚。
見狀,我越發(fā)迫切的想要穿上定做的那一套衣服。
世上確實有許多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但如果我天天都要被某個癟三狗眼看人低幾次,縱使能打?qū)Ψ降哪?,我心里也會感到厭煩?p> 莫名的,我忽然想到了‘氣場’這個詞。
我真正想要的,不是那身衣服,而是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氣場。讓信我的人更多、怕我的人更多、敬我的人更多。
一進歌廳,片面而來的是濃烈的煙酒味,還有刺鼻的香水味。里頭的暖氣開的很足,能讓人穿的更清涼,在舞池里恣意舞蹈。只不過我們這次來的有點早,歌廳里沒什么人,酒保在收拾柜臺,清潔工在打掃場地。
難怪要選在這個時間點見面。
趙德柱熟門熟路的帶著我們走近一間包廂,位置最靠里邊,他叮囑服務(wù)員道:“別讓人過來打攪,知道嗎?誰要是看到不該看的,就挖一對招子?!?p> 招子就是眼珠子的意思。
服務(wù)員連連點頭,一臉慎重的離開了。
推開包廂門一看,里邊已經(jīng)有一個中年男人坐著了。對方身材很瘦小,比王邪看著還要瘦小幾分,而且臉上還有幾塊白斑點,臉頰凹陷,嘴唇凸起,目光看著很機靈。
趙德柱關(guān)上包廂門,笑著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八臂佛的七當(dāng)家,梁伯通?!?p> 隨后,趙德柱指向我,向?qū)Ψ浇榻B道:“這位呢,就是打得章大師跪地求饒的王先生……”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驚訝的打斷道:“不是,這事很多人知道嗎?”
聽到這話,被成為七當(dāng)家的梁伯通饒有趣味的問道:“你不知道?這事道上都傳開了。翻江手只要和別人喝酒,就拿這個說事,翻來覆去的說,還說你身邊有個很能打的打手……”
說著,他目光看向了李暇:“閣下就是王邪吧?”
李暇很不爽,說道:“啥意思?就他能打,我不能打?當(dāng)時我也出了力??!”
我回想起他抱著其中一人在地上打滾的模樣,強忍住沒揭短,問梁伯通道:“翻江手是誰???”
趙德柱插嘴說道:“您真是貴人多忘事,翻江手就是我的二把手,孫志才,您見過的?!?p> 他這么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孫志才就是當(dāng)時把章志祥請到隔壁包廂吃飯的那個家伙。沒想到他背著我,拿我的事情吹牛皮。
嘖,這人臉皮真厚。
但他無形之中,也替我在地下世界積累了一波聲望。雖然眼下對于我來說,這些聲望沒什么用處。
趙德柱刻意跳過這個話題,繼續(xù)說道:“是這樣的,王先生在你們那丟了一塊表,想要試著贖回來。您看,方便嗎?”
梁伯通也很有眼色,笑著對我說道:“王先生的面子我是一定要給的,但是吧,這不太合規(guī)矩……”
“欸!誰不懂規(guī)矩?按市場價兩倍給你算,成不?”趙德柱說道。
“成交!”梁伯通答應(yīng)的很快,像是生怕我反悔。
我有些愣神,還沒等我開口,趙德柱就說道:“大師放心,這筆錢我來出。”
“呃,隨你吧。”我說道。
說實話,我的表根本沒丟,這次過來,本就是為了打聽坎精的事情。我根本沒心思跟他們討價還價,只想快點跳過這個話題。
但是沒想到,趙德柱剛夸口答應(yīng)之后,梁伯通就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金表,笑瞇瞇的放在了桌子上。
趙德柱看到這只金表,臉色當(dāng)場就變了,顯然這玩意市場價貴得嚇人,而且如果按照原價兩倍來算的話,那他可得大出血。
說不定剛從顏董那賺來的錢,轉(zhuǎn)手就要溜出去了。
“這、這是您丟的手表?”趙德柱忐忑的看著我,就差在眼睛里寫‘不是’兩個字了。
我搖了搖頭,還沒說話,就看到趙德柱松了口氣的聲音。以我的閱歷,確實看不出這只表到底有多貴,但金子做的那肯定不便宜。
見我搖頭,梁伯通的臉色當(dāng)即就沉了下去,說道:“二位該不是來消遣我的吧?”
趙德柱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疤痕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幾分猙獰:“誰消遣你?說不是這塊表,你還要強賣不成?”
梁伯通冷笑一聲,說道:“我們就收了這么一塊表,不是它,還能是哪個?”
趙德柱聞言,頓時狐疑的看向我。而我也意識到,表丟了的謊言怕是要被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