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和諧（1）

　　“老爺，我?guī)е魞呵皝砜茨懔?。?p>　　蔣晞和蔣曜抬頭望去，就看見站在院子門口的朱氏和蔣音二人。

　　因著今日乃是蔣音歸寧宴，所以她身上穿著也格外的艷麗些，將她襯托得如同從天上墜入凡間的仙女。

　　蔣晞和蔣音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后又快速地移開。

　　蔣晞坐在那里和朱氏點頭示意，就算是打了一個照面。

　　“三姐姐，你這是何意？好歹娘親也是你的母親?！笔Y音見此趕緊開口，“你怎么說都要站起來給母親行禮?！?p>　　看著蔣煜臉上的表情，蔣晞按住他的手腕，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

　　又將目光落在蔣音身上。

　　蔣音身上的確有很多她身上沒有的東西、小家碧玉、溫婉賢淑，因著她從小在邊境長大，身上完全沒有他們的矯揉造作，所以她永遠也學不會蔣音那一套。

　　“四妹妹說笑了，你就暫且不論，可姨娘居于姨娘之位，我又怎好和她行禮？”蔣晞迎上蔣音的目光笑著彎起唇角。

　　“雖說我朝不講究嫡庶之禮，但畢竟姨娘對我沒有生養(yǎng)之恩，我又豈能和她行禮？”蔣晞說完就將目光落在蔣煜身上，“爹，你說是嗎？”

　　蔣煜順著她的意思點點頭，“是?！闭f著還面色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他瞥了一眼朱氏和蔣音繼續(xù)開口，“朱氏，你來這里作甚？今日乃是四丫頭的歸寧宴，你去安排便是。”

　　朱氏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可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她臉上陪著笑意，將目光落在蔣晞和蔣曜身上，最后才落在蔣煜身上。

　　“老爺，音兒怎么說也是你的女兒，我只是帶著她來看看你。”朱氏的目光中透著些許乞求。

　　蔣晞見此站起來看著朱氏和蔣音臉上仍是帶著笑意，“爹，既然姨娘和四妹妹有話想要說，我就帶著弟弟先離開，等歸寧宴結(jié)束后，我們再來一局?！?p>　　蔣晞不給蔣煜開口的機會，就帶著蔣曜轉(zhuǎn)身離開。

　　但蔣晞又怎么可能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她帶著蔣曜躲到書房外面的一處墻角，拿出墻角只要不注意根本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此時，書房外只剩下蔣煜、朱氏和蔣音三個人。

　　朱氏拉著蔣音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卻被蔣煜呵斥。

　　“老爺，四丫頭不適合站著?！敝焓弦姶粟s緊開口，就讓她坐下來休息一會。

　　“未婚先孕，怎么有臉說這樣的話？”蔣煜玩弄著手中的黑子沒有抬頭去看朱氏母女二人臉上的神色。

　　蔣音神色一怔，似乎沒有想到蔣煜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又將目光落在朱氏身上，卻看見朱氏輕輕搖頭。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笔Y煜仍是冷聲開口，“怎么，呢喃道想要用肚子里的孩子來威脅三殿下？”他似乎意有所指。

　　朱氏不由地握緊垂在身側(cè)的手，“老爺，這些都是……”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笔Y煜嗤笑，“難不成你想要告訴我那些都是流言？需要我找個大夫來驗證一下嗎？”

　　蔣煜抬眸看了他們一眼，婆娑著手中的黑子，眸子里異常清冷。

　　“我忘記孫府醫(yī)也被你們收買了?！笔Y煜眉眼間帶著溫潤的笑意，“說說看，這府中還有那些人是被你替換過得?！?p>　　朱氏和蔣音的神色一滯，就連躲在墻角處的蔣晞和蔣曜臉上都帶著幾分震驚。

　　“老爺，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會收買孫大夫?！敝焓夏樕先允菐е?，那雙眼睛卻透著幾分莫名的心虛。

　　“難道不是嗎？”蔣煜落下手中的黑子后，又從棋笥里拿出另外一顆黑子把玩著，“不僅收買孫府醫(yī)似乎還將孫府醫(yī)的家人殺了，你說是嗎？”

　　朱氏的身體踉蹌一下，若不是被身后的蔣音扶著她都會有些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我之前就說過，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蔣煜瞥了一眼朱氏，“對你不感興趣，對你的兒女也不感興趣?！彼f著又將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

　　蔣音本來想要說話，卻看見朱氏上前一步把棋盤上的棋子全都掃落在地上。

　　“先夫人已經(jīng)死了，我的愛也不比先夫人的少，為什么老爺?shù)男闹杏肋h只能看見先夫人?！敝焓嫌行┣榫w激動，“我也是你的妻子?！?p>　　蔣煜看了一眼凌亂不堪的棋盤，站起來整理衣衫后又將目光落在她身上，一雙眸子平靜得毫無起伏，“我的妻子只有一人，那就是先夫人；你充其量不過就是個妾?！?p>　　看著朱氏伸過來的手，蔣煜握住她的手腕狠狠地甩了出去，“如果當初不是夫人，你覺得我會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嗎？”他低著頭看了一眼朱氏，唇邊泛著冷笑，“朱氏，你真的覺得蔣旭和蔣音是我的孩子嗎？”

　　朱氏還想要再說什么，蔣煜卻直接一腳踢開他伸過去的手，他甚至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蔣音。

　　“雖然我從小不得爹爹寵愛，但這些年怎么說也是娘親辛苦操持相府，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爹爹你又何必做這些事讓娘親傷心。”蔣音看著蔣煜臉上帶著幾分悲戚，“娘親也很喜歡爹爹?！?p>　　“那又怎樣？”蔣煜冷笑著開口，“畢竟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喜歡過她，從一開始不過就是她的自作多情罷了。”

　　蔣煜瞥了一眼蔣音，唇邊勾著冷笑，“我都忘記了，你娘用這樣的手段爬上我的床，你就用同樣的手段爬上顧湛恒的床，不過母女?！?p>　　蔣音似乎沒有想到蔣煜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的身形也下意識地踉蹌一下，她動了動喉嚨想要開口解釋，就聽見蔣煜的聲音傳入耳畔。

　　“如今算來，差不多有三個月了吧，從三丫頭及笄禮之前你和顧湛恒就暗通款曲，還是說之前三丫頭會喜歡上顧湛恒也是你們的特意安排？”

　　蔣煜看著想要張口解釋的朱氏，擺擺手，“罷了，我不想聽，就算不是你，也是你背后的主子，我雖然不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誰，但最好別讓我抓到?！?p>　　蔣煜說完之后就轉(zhuǎn)身離開，儼然已經(jīng)不想要在院子里待下去。

　　目送著蔣煜離開后，蔣音將目光落在朱氏身上，臉上有些猶豫不決，“娘，爹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我和二哥不是爹爹的孩子嗎？”

　　朱氏收拾好心情，抬頭看向蔣音對著她露出一個笑容，“怎么會，你們當然是相府的孩子，你爹爹說的不過是氣話，你放心今日的歸寧宴我一定會達成你的目標?！?p>　　朱氏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只有我的女兒才能成為三殿下的正妻，蔣晞永遠只配當作一個玩物?！?p>　　蔣音伸手挽住朱氏的手臂，眉眼間染上笑意，“沒錯，蔣晞永遠只配當作一個玩物，而且只是我們母女二人的玩物，更是殿下的玩物，等到玩膩了就剝皮抽筋做成人皮鼓，供人們賞玩?！?p>　　站在墻角處的蔣晞將她們母女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剝皮抽筋做成人皮鼓供人們賞玩嗎？

　　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