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到了春闈之日
燕姝這兩日都沒有再跟謝珩說任何費(fèi)心思的事情,只每日回謝府陪他一兩個時辰,都是吃飯說笑,然后傍晚早早的回魏府。
明日要入場,燕姝過來是幫著他收拾行裝的。
說來也沒什么可收拾,就是沒有夾層的衣服鞋襪,而且屆時外袍也是要脫去的。至于衣服被子之類,包括食物和筆墨,這些都是考場發(fā)放,自己是不允許帶的。
一起吃過了晚飯,又說了一會兒話,燕姝起身,“今兒我不回去了,明早送你,早些睡吧。”
謝珩張了張嘴,想說這樣不太妥當(dāng),但心疼她來回的跑也就沒吭聲。
次日早上,天都還沒亮,燕姝就已經(jīng)起來進(jìn)了廚房。
今天到考院這期間,謝珩吃的東西她可半點都不敢再馬虎,一切都是自己親力親為,包括米面和水,都是從魏家?guī)淼摹?p> 謝珩的心態(tài)穩(wěn),昨夜因為想著小媳婦就在隔壁,睡得那也是格外的香,直到阿大將他叫醒,這才起來收拾吃飯。
“辛苦你了?!敝x珩端著粥,只看了眼燕姝就低下了頭。
這一次,他一定要考中,不求一甲,至少二榜要在前兩名,這樣,才有能力護(hù)住這個心里眼里都是他的女人。
燕姝也怕給他壓力,說著輕松的話題,“等你考完,也快到開春了,到時候我們出去看花放風(fēng)箏好不好?我還想吃瑞福祥的鴨子,剛忘憂樓還出了新戲,都還沒去聽過呢。”
“好,都依你?!敝x珩聽她說話,眉眼上都染著笑意。
等吃了飯時間也差不多了,燕姝和阿三先去開路,就是假裝她和謝珩已經(jīng)上了馬車,正往考院方向趕。然后謝珩在阿大的護(hù)衛(wèi)下,快馬加鞭走小道,往考院飛馳。
果然如燕姝所料的,路上的確出了意外。
一次是不知道哪里來的利箭穿破車簾,幾乎擦著她的眼睫毛,“咻”的一聲飛過去了。幸好她早有所準(zhǔn)備,馬車廂是特制的,她就坐在那個凹槽里,否則,這一箭恐怕得穿過她的太陽穴。
第二次也不知道是真意外還是假意外,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突然沖出來撿什么東西,驚得車馬趕緊拉住馬繩。然后孩子的母親就出來跪著道歉,都說沒事了不怪罪,那女人還在地上咚咚咚的磕頭,直磕得頭破血流的,愣是不讓開。
差點都要引起百姓誤會了,還是幾個當(dāng)日在東華門的人站出來說了話,大家才覺得這孩子母親的行為怪讓人懷疑的。
這邊的謝珩都在排隊進(jìn)考場了,燕姝的馬車都還沒到。
謝珩知道一定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心中甚是擔(dān)憂,直到差官讓他進(jìn)去檢查時,他最后一次回頭,遙遙看見燕姝在馬車外沖他這邊揮手。
此時考場外人很多,他們又是大馬車,只能隔老遠(yuǎn),燕姝根本就沒看到謝珩。但她還是使勁的揮手,因為她相信謝珩會看到她的。
直到燕姝揮了一刻多鐘的手,阿四才道:“姑娘,姑爺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jìn)去了?!?p> 燕姝這才放下酸痛的胳膊,臉上明媚的笑容頓時收斂,坐回了馬車?yán)?,并且吩咐阿四,“查到了盡快給我消息?!?p> 謝珩這次的考前檢查沒有出任何的幺蛾子,就連領(lǐng)到的被子和文房等物都是干凈完整的,順利得讓他都有些驚訝。
他那名義上的父親,竟然沒給他使壞也是神奇。
下午,太陽剛往西偏,考場就正式發(fā)放考卷了。
謝珩本還擔(dān)憂其他都沒問題,那會不會在考卷上動手腳,等拿到考卷仔細(xì)一檢查,他這才略放了心。
就在謝珩開始安心答卷的時候,燕姝這邊卻是出了點狀況。
阿四的人回來稟報,說早上那對母子,竟然在家離奇身亡了。直到檢查了井水,這才發(fā)現(xiàn)被人為的投了毒。
“你親自去,把事情鬧出來,讓百姓自己報官。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只陰溝里的臭蟲?!毖噫谥樀?。
這對母子早上才因為“沖撞”了她的車駕而被她“欺負(fù)”得滿頭血,回頭剛過晌午人就沒了,這話要是傳出去……
燕姝也沒辦法怪手下的人大意,畢竟他們也只是監(jiān)視母子二人有沒有被人收買,二人從離開到回家都沒見過旁人,然后突然死了,這能怪誰?
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幕后之人的險惡用心并不難猜,就連阿四都罵了一句無恥。
在幕后之人想著等傍晚時候就把事情鬧大的時候,沒想到燕姝的貼身的大丫頭竟然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來看望。
因為母子倆住的小胡同鄰里關(guān)系比較好,聽聞了早上的事正擔(dān)憂著,就見魏家得臉的大丫頭來了,都紛紛來看熱鬧。
見阿四在問路,有人就警惕的問,“姑娘是來做什么的?”
阿四就提了提手里的包裹,笑得人畜無害的,“早上的時候我們家姑娘姑爺趕路急,嚇著他們母子了,姑娘讓我送點東西來賠禮道歉?!?p> 大家見她笑得和煦,不像是什么壞心腸的樣子,就幫著給她帶了路。
有熱心的還幫著她敲門,沖里面喊,“狗娃娘,狗娃娘,魏家來看你了,開門?!?p> “砰砰砰?!?p> “狗娃娘,開門,我是你陳嬸兒啊,開門?!?p> 見里面許久都沒聲音,阿四面色疑惑,“不是聽說回來了嗎,難道又出去了?”
“應(yīng)該沒有,我兒子今天要回來,我剛就一直在外站著,沒瞧見人出來。”一個凍得臉色都有些發(fā)青的老太太吸著鼻子,縮手縮腳的說道,還指了指胡同口的一個院子,示意那里是她的家。
這下子那個自稱陳嬸兒的婦人急了,又砰砰砰的拍了幾次門,臉色越來越難看。
“當(dāng)家的,破門!”
陳嬸兒的男人也察覺不太對,二話不說端著扁擔(dān)就轟轟轟的捅門。
木門和插削并不屆時,男人力氣又大,幾下子就給捅開了。陳嬸兒也顧不得別的,絆著門檻踉蹌著就往里面沖。
走在后面的阿四很快就聽到了陳嬸兒“啊啊啊”的慘叫聲和夾雜著“死人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