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真相
顧氏幾人肯定是低頭不說話的,就連一向多嘴的羅氏都安分的坐著,昨晚她可是被華振民指著鼻子罵了許久。
華陵這幾日被關(guān)在柴房,吃喝拉撒都在里面,雖也有婆子定時的清理,可到底是形同牢獄。
她已經(jīng)是滿身散發(fā)的臭味,滿頭滿臉的都是污垢。
眼睛則是仇恨的瞪著屋里的每一個人,也不理會郭姨娘一直想跟她說話而打的眼色。
“陵兒,這幾日姨娘一直都想去跟你說說,可是柴房門口婆子說什么都不讓我靠近,你聽姨娘跟你說.......”
郭氏真是急的不行了,這個事其實她也是才知道沒多久的啊。
可是女兒一門心思的以為贏定了,不肯聽她言語啊。
“姨娘,你別說了。”華陵冷冷的打斷。
“不行啊,再不說就來不及了啊。那華福一會就要到了啊?!惫习研囊粰M,不管了。
她就直接說出來吧,省的一會更丟人。
“老太爺,老夫人,福伯帶著人,直接進了后院。已經(jīng)到了門口。”南琴站在門口稟報。
“讓他直接將人帶進來?!崩咸珷?shù)纳叉?zhèn)定不亂。
已經(jīng)沒有了郭氏開口的機會了。
眨眼功夫,華福帶著兩個滿百白發(fā)的老婦人走了進來。
“老太爺、老夫人,消息傳來后我也親自去核實過了。確定郭姨娘的娘家是說謊的,是故意污蔑老夫人?!比A福直接了當(dāng)?shù)膶⒔Y(jié)果說了出來。
在座的幾人雖然已經(jīng)差不多猜到了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是現(xiàn)在聽了確切的回話,還是真正的放松下來。
“是怎么查到的?當(dāng)年我也派人去查過,可查的卻是......”
老夫人覺得壓心上幾十年的一塊石頭的終于挪開了,但還是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回老夫人,當(dāng)年您不敢讓老太爺知道,只讓自己陪嫁的兩房人喬裝去查探,那兩家陪房早就被郭氏的祖母收買了,而且她們那時得了您不少的銀兩資助,強行的買了鄰居的房屋和田地,逼迫他們離開真定。”華?;氐馈?p> “什么,她們可是忠勇侯府的家生子啊,我前些年還感念她們多年的服侍,將她們一家都除了奴籍,放了自由身?!崩戏蛉擞X得自己看人的眼光真是差。
竟然將白眼狼放身邊這么久,還與以厚報。
老太爺知道老妻這又是傷心上來,忙開解道:
“當(dāng)年老侯爺和侯夫人相繼離世,又沒留下個男丁,你又是個女兒家,府里的下人們?nèi)诵目隙ㄒ捕忌⒘?。到了你出嫁,雖皇上給老侯爺過繼了一個子嗣,但到底不是岳父親生的。哪里能有岳父的忠肝義膽,自然也不能馳騁疆場,延續(xù)不了忠勇侯府的榮耀。那老女人當(dāng)年用銀子自然是能夠收買她們的?!?p> 老夫人聽了也點點頭。
“這些年,雖然我也是相信了郭氏祖母之話,可是對她家就是親近不起來,她死后我也從沒有祭拜過。反而是父親和母親的忌日我是一次沒落,還好,我總算是做了件不糊涂的事?!?p> 老夫人口中的父親母親自然指的是忠勇老侯爺和侯夫人。
“祖母就是貨真價實的忠勇侯唯一血脈,您以后可莫再苦著自己了?!比A陽心疼的勸道。
“這兩個老婦人是?”老太爺繼續(xù)問道。
“回老太爺,當(dāng)年的兩個陪房恢復(fù)了自由身后,許是心里有鬼,又是怕東窗事發(fā),連累子孫,都遠遠的去了外省他鄉(xiāng),不過不巧的是她們今年正好回京城祭祖,讓我遇到了,根本沒有逼問她們就全招了。說是當(dāng)年被錢財迷了眼,也都寫下了字據(jù)?!?p> 華福將懷中的字據(jù)呈給了老太爺。
接著交代這兩個老婦人的事:
“當(dāng)年被逼遠走的鄰居中就有這兩個老婦人,她們就是當(dāng)年給郭氏祖母王氏接生的人?!?p> 看著這兩個老婦人,華福和藹的道:“你們不要怕,老太爺和老夫人都是好人,不會為難你們的,只要如實說就行了?!?p> 連個老婦人連連點頭應(yīng)是。
對著老太爺和老夫人彎腰行禮,她們都是莊稼人不懂什么禮數(shù),但是在場的誰還能計較這個。
“我們兩個都是和那王氏差不多大的年紀(jì),那王氏,哦就是那郭家夫人。”
老夫人點頭表示知道,王氏就是郭氏的祖母,自稱是自己親生母親的人。
“我們比她還小幾歲,她命好生了幾個都是兒子,當(dāng)時村里算命都說她命里都是兒子,怎么生都沒閨女,可把村里的婦人都羨慕壞了。”其中一個老婦人滔滔不絕的說起來。
“可是她生了三四個兒子之后又懷上了,就在她生之前的幾天,她們家就突然來了親戚,看著還是富貴親戚,雖是群下人,但是穿著打扮可看的出是大戶人家的,還抱來了一個小嬰兒就走了。”
老婦人陷入回憶之中。
“當(dāng)時村里人關(guān)系都好,家家都是隨意串門子的,但是郭家自從那小嬰兒來了之后,就門戶嚴(yán)了起來。也不去我們家串門子了,我們也輕易去不得她家了。本來我們也都不知道那個嬰兒是男是女?!?p> 另一個老婦人急急的接過話頭:
“對對,可就是巧的很,王氏比產(chǎn)期提前了十天發(fā)動了,又正好是夜里,電閃雷鳴,狂風(fēng)暴雨的,原本定下的接生婆是隔壁村的,肯定是來不的了。
王氏的男人沒法子,只能找我們兩個,我們雖然不是穩(wěn)婆,但也是生育過幾次的,也給村里的婦人接生過。到了王家,王氏的床邊上就有一個搖籃,小小孩子早被動靜驚醒了,一直哭著。
王氏嫌吵,讓她男人抱出去,我就跟著出來了,男人哪會哄孩子,我就抱著哄起來,也幫著換了個尿芥子,才知道那小嬰孩是個女娃娃?!?p> 老夫人知道那個小女娃娃就是自己了,這兩個婦人也算是抱過自己的,聲音又柔和了幾分:“那王氏生產(chǎn)怎么樣,難不成生下的是個男孩?”
“是男孩,我們肯定她生的是個男孩,我們可是看的真真的,而且不只是男嬰,還是個死胎。不知為何,王氏的孩子生下來脖子上竟是繞了幾圈的臍帶,生生的將孩子勒......”
老婦人沒有說下去,她知道大戶人家忌諱說什么生啊死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