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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一個由女性主宰的世界了?

第十章 畫畫

  一縷陽光從窗臺踏進屋里,晨曦中飄零著點點塵埃,它們是白天里的星輝。

  床榻上的兩人相擁而眠,呼吸均勻平緩顯得安詳恬靜,運動過后會使人睡得更加舒服。柜子邊上還放著昨晚事情過后蔣裕興給黃玉婷擦拭的水盆。

  蔣裕興要起床了,他看向身旁少女嫻靜的睡顏,一時停下穿衣服的動作。少女的睫毛短卻密,唇線不明顯但豐潤透紅,單看臉該覺得這個女孩子是珠圓玉潤的。

  他伸手輕輕整理黃玉婷垂在臉上的發(fā)絲,想撫愛卻克制,只是望著她出神。

  許久,蔣裕興對著熟睡的人默聲說:“我起床了?!?p>  算上今天,婚假還有四日。

  昨晚睡得好,今我起得也早。吃過早點我就在屋里拿著手機看視頻,桌上放著一張畫紙,上面用毛筆畫了寥寥幾道。

  蔣裕興進屋,走到我身邊看到絹紙問我:“娘子,想畫畫了嗎?”

  “本來是想…雖然現(xiàn)在我有時間可以作畫,但心卻待不住,它在里面亂竄,不聽我話?!蔽覍κY裕興說,再看時間,已經(jīng)午時,又不禁感嘆:“都午時了!…哎,有時候覺得時間好長,有時候又覺得時間怎么一下子從我眼前跑過去。”

  我是喜歡畫畫,在每個課堂百無聊賴的時候??僧斘译x開學校,走向社會覺得自己特別忙碌,每日都在努力把生活過下去。曾經(jīng)的愛好興趣,對它們的熱衷變得如地中海老師的頭發(fā)一般少。

  在所有娛樂里我對畫畫總樂此不疲,但由于我心浮氣躁,想在繪畫界一展拳腳的我連大門都摸不到。

  我低頭看著腳邊說:“而且,我能畫好嗎……”

  他捧起我的臉,看著我說:“什么時候都不可以認為自己會失敗,一個認為自己一定會失敗的人最終不會有好的結(jié)果發(fā)生。只要你做了這件事,要么成功的概率就會有一半,如果不做,那會是必輸無疑。”放棄就一定是失敗。

  他帶著我先吃午飯。

  他剛剛的話我為之動容,可還有顧慮。等吃完飯回到房間跟他說:“但是拿起畫筆不知道先畫什么,該先去把透視學會還是再買幾本書籍。思索了一陣不知怎么做?!?p>  我擺出一副無助的樣子看著他。

  他的手指摩著我的臉,規(guī)勸我:“娘子,再聽我說說好不好?”

  我在椅子上端坐起來說:“嗯?!?p>  “熱愛是行動的源泉,我們先提起繪畫的興趣再慢慢開始學書本的知識。有小孩子拿起筆就能畫出重口贊譽的畫,她們不是學過,是隨心而為。自己想畫的時候就畫了。在沒出畫畫的知識之前就無人會畫了嗎?書本是用來幫助人,絕不會成為人的阻礙,因為人充滿希望和智慧?!覀儊硪黄鹱鳟嫼貌缓??”

  我看著他十分想和我作畫的模樣抿著嘴笑,伸手牽著他手指甜蜜地說:“好呀夫君?!?p>  聞言蔣裕興莞爾一笑,站在我身后把絹紙擺好,拿起毛筆。身后人的體溫充斥著脊背、后頸,他彎身時低馬尾掉落在我的脖頸邊,有點兒癢癢的。在筆尖要沾到紙張的時候他卻戛然而止。

  “嗯?怎么了?”

  他提議:“要不我們先去外面散步,看看娘子喜歡什么,我們就畫什么?!?p>  二人一致同意,他帶我去范范家附近的山散心,范范現(xiàn)在應該在驛局工作。我們走在廣漠的草地上,這里未被開發(fā),景色山明水秀、落英繽紛,迅猛的鳥劃過天空留下浮光掠影,在空曠的地方能感受到身心暢快??吹窖矍暗墓饩安胖里L雅文人總嘆的大好河山的境界。

  我們牽著手徐行,厚重的云朵擋住陽光,我們在底下承著白云的情。

  抬頭看到白云,我對他說:“以前小時候最喜歡看云,云慢慢飄過碧藍的天空。它們千姿百態(tài),我把它們想象成各式各樣的東西,或像人或像物?!眱和瘯r期的記憶,會讓一個人足以銘記終生。

  蔣裕興借此說:“我也喜歡。以后我們在山里建個房子住一輩子,好不好?”

  我也喜歡山,陽光照在森林中能感受到新生的力量,太陽賦予它們生命??墒俏遥骸拔遗孪x??!”

  人大概天生比較怕蟲,無論男子女子,倒是蔣裕興不怕。他沒有借此捉弄、調(diào)笑我,他俯身捧著我的臉說:“夫君漏了這個問題,望娘子寬恕?!?p>  我湊上前親他的臉,抱著他,用行動表明我的意思。

  “我們回去畫畫吧,就畫云了?!蔽艺f。

  蔣裕興會畫畫,學了不少。他現(xiàn)在又教我畫畫,他說先畫黑白墨畫,之后慢慢開始添色彩。

  國畫祥云并不難,用曲折的線條描繪,不過要區(qū)分煙、水的區(qū)別。畫畫的筆法不歸一,運用自己喜歡的畫出來就可以。

  “娘子喜歡淺色的黃綠色系和深暗的藍色系嗎?”他看我穿的衣服經(jīng)常是,向我確認。

  “嗯,夫君喜歡什么顏色呢?”

  他邊描繪云朵邊說:“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

  我又想起蔣裕興昨夜說的話,覺得他很悲哀。

  我拿過他手里的筆,轉(zhuǎn)身看著他鄭重地說:“不能為了喜歡一個人放棄自我。喜歡一個人是喜歡她的靈魂、自我,這正是吸引另一個人的根源。為了誰都不能拋棄自我,知道嗎?”

  當一個人沒有自我,都不能再說還是一個人,他只不過是個卑賤的軀殼。那不是忠,是愚昧。

  如果放任自己拋下尊嚴,一味地諂媚迎合別人,會變得越來越低賤卑微。

  他駭然,顯然是很吃驚,站著面對我說不出話。

  我向他伸出手:“夫君,我們一起慢慢努力吧。”

  他呆滯地握手,半晌才說:“我會學的,娘子說的話都會好好學。”他的眼睛明亮而赤誠,堅定地向我說。

  我把筆還給他,讓他繼續(xù)教我畫。蔣裕興很有耐心,也愿意陪我。遠離城市的喧囂在鄉(xiāng)鎮(zhèn)里重塑耐性,不愧為美事一樁。

  我看著絹紙上一筆一畫,身后蔣裕興的氣息好像越來越亂,有點急促不紊,呼吸都打在我脖間了。我在想是不是說錯什么,他有點不高興?

  “你怎么了?”說著我向后看,蔣裕興面頰殷紅,正好對上他眼神中的渴求,這一舉措我有點迷茫。

  他著急收回視線,一只手半遮著,蓋在羞紅的臉上,一時囁嚅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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