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怕,好多血
…
胡小蝶太困。
沾床片刻便睡下,
沒有察覺身旁的人搖搖晃晃起身抓起桌子上的瑤瓶,沒有喝水便吞服下去,隨后雙手撐著桌面,有些抑制不住頭腦中的風(fēng)暴施虐。
究竟什么時(shí)候開始,成為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正常人的安眠都無法做到。
……
范笙依舊滯留門外,略微不安,頻頻望向緊閉的房門。
下一秒門應(yīng)聲而開,他立刻跑上前去。
“少爺~”
商錦云踉蹌踏門而出,喘氣粗重。
“帶我去書房?!?p> “是,少爺?!?p> ………
等到第二日晨光破曉,胡小蝶抬手,碰觸到結(jié)實(shí)卻有柔軟的胸膛,摸了幾把后猛然睜眼。
自己身邊有人?
卻對上一張青色面具,她啞然驚恐。
隨后對上清明的瞳孔,她才后知后覺。
“夫君?少爺…”
對了對了,昨晚自己跑過來找人睡覺的,怎么就忘記了。
“睡得好嗎?”商錦云起身,沒有在意女人睜眼后第一眼的慌亂恐懼,他聲音低沉帶著嘶啞,眼眶里血絲密布。
“嗯,可香了?!?p> 她滿意的伸足懶腰,緩緩靠近商錦云的同時(shí)隱隱察覺他身上淡淡的腥氣,這股腥氣倒是跟…血腥味有些相似。
還是自己多慮了。
“夫君少爺…”
“嗯?”
“你昨晚沒睡嗎?”
注意到商錦云眼眶的異樣,胡小蝶提問注視。
商錦云卻有意避開,淡定從容道。
“是啊,你睡覺確實(shí)有些不安分。”
?。????
胡小蝶懵逼。
她一向都是睡得格外乖巧,咋就不安分了。
范笙卻已經(jīng)吱聲進(jìn)來,商錦云起身下床。
“收拾好過后去前廳用早飯?!?p> 前廳?
那不是老夫人那邊嘛。
“夫君少爺呢?”
“我在門外等你?!?p> “好,我馬上如換衣服。”
她飛奔下床,因?yàn)槭巧体\云的房間,這里并沒有她的衣裙,所以她還得回自己房間里置換。
從范笙身邊一躍而過,發(fā)絲都在跳躍。
范笙想要制止,可胡小蝶根本沒給他機(jī)會。
他擔(dān)心的向商錦云看去。
“少爺,門外…”
“讓她看吧?!?p> 讓她徹徹底底的知道,究竟呆在了怎么一個(gè)怪物身邊。
范笙:…………
。。。
“你們這是干什么?”
胡小蝶一出門就發(fā)現(xiàn)十幾個(gè)家丁從對面書房拖拽一個(gè)一個(gè)麻袋而出,有些甚至有著深紅的印記,拖行在地上留著長長一條紅印子。
卻無人回應(yīng)她,甚至沒有人看她。
麻利的做著自己的事,打掃的打掃,拖拽的拖拽,氣氛沉重的布滿死氣,特別眾人還一副面無表情,麻木不仁的模樣。
她心中隱隱不安,隨后拖拽的麻袋中一人磕絆,麻袋松開,落出一只帶血的血手。
胡小蝶嚇得后退一步。
死人!
一個(gè)領(lǐng)事的人見狀上前責(zé)罵。
“干什么吃的,這點(diǎn)小事都做不好?還不麻利的抬出去!”
“是………”
隨后經(jīng)過胡小蝶身邊,那位領(lǐng)事的還嘟囔一句。
“嘖,又死了五個(gè),下一次也不知道該輪到誰了?!?p> 胡小蝶眼中震驚。
這是商錦云干的嗎?
他昨晚又發(fā)病了?
愣神片刻,商錦云被范笙推出來她都沒有發(fā)覺,直到眾人對著她的方向行禮。
“少爺~~”
她才猛然回頭,僅沒有控制住自己眼里的惶恐,直直對上商錦云的視線,臉色蒼白。
就像待在一個(gè)吃肉不吐骨頭的野獸面前,隨時(shí)隨地要面臨生命威脅,昨晚她卻毫無防備的安眠一夜,又想起她曾被商錦云掐住脖子的一幕,此時(shí),她對商錦云是害怕的。
看到女孩煞白無色的臉,商錦云目光黯淡下來。
終究狼不會吃草,死水之下也無生命涌動。
“………想走嗎?”
商錦云問。
他可以放任她的離去,在自己還沒有完全依賴之前,保持僅有的風(fēng)度與理智,不困飛鳥展翅。
畢竟,他已然看到胡小蝶瞳孔的淚水涌動,眼眶泛紅。
可憐的很。
胡小蝶沒出息的吸溜鼻子。
“夫君少爺,我怕~好多血…”
商錦云:“……………”
他繼續(xù)等待著她接下去的話。
“下次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我就不那么快出來了,現(xiàn)在走不動路,我怎么回去換衣服嘛~”
她撒嬌無助。
他天晴微動。
“我抱你回去?!?p> 范笙:?。。。?p> 這還是那個(gè)冷面冷心的少爺嗎?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那么好說話。
是自己說話方式問題?
“…不要,你腿不好…我自己可以…”胡小蝶搖頭拒絕。
她抹掉眼角的淚水,被嚇到是真的。
可真的太嚇人了。
一晚上,死了五個(gè)人,而殺人犯就在自己身邊,剛才還溫柔的和她說話,想想就覺得恐怖。
此時(shí),她無比覺得法治社會就是天堂!
這種權(quán)勢大于天的社會風(fēng)氣,說不定哪天就是她涼涼了,卻無法伸張,罪魁禍?zhǔn)滓矡o法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簡直沒法待啊!
日后她的更加小心才行。
…………
商錦云看著幾乎同手同腳離開自己視線的人,不由得笑出聲。
還挺有幾分可愛的。
范笙卻懵逼到麻木。
“少爺?你笑了?”
他不由自主的問出口,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因?yàn)樽约疑贍數(shù)貌〉木壒?,常年都是不茍言笑,冷著臉,很少見他笑過,更別提笑出聲了。
商錦云給了他一個(gè)不想理會他的眼神。
范笙縮回脖子。
就說嘛,剛才肯定是幻聽了。
“查的怎么樣了?”
商錦云突然開口。
范笙自然懂得。
“少爺,查到你吐血并不是因?yàn)樯俜蛉私o您的吃食,而是你每日房中的熏香引起的氣血不暢,假以時(shí)日,恐怕……”
“何人所為?”
“回少爺,熏香一直是樂侍妾送過來點(diǎn)上的,因?yàn)槭巧贍數(shù)氖替?,所以暫時(shí)沒有過于深究,正準(zhǔn)備聽你的吩咐。”
“暫時(shí)擱置,幕后恐怕不是她,別打草驚蛇?!?p> “是,少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