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似乎跟即將到來的團圓節(jié)感染了,有些熱鬧了。
街頭上,小城因為要過節(jié),路燈下掛上盤長節(jié),紅艷艷的喜慶。大小彩燈隨風(fēng)搖曳,搖得人心曠神怡。
路上歸鄉(xiāng)的人,拖著大小行禮走得匆匆忙忙。
遠途的大客車為了拉更多的客人慢慢的繞著公路尋人。
更多的年輕人選擇開著車,回家過節(jié)。
公司和工廠,他們燈火通明,加班到很晚,甚至夜半以后。
所以,小城冬天這個特殊時段,路上本該安靜的時候,卻非常熱鬧。
瑞蘭和小蠻坐在車?yán)铮粗剿畯V告公司的大門。
因為有他們的業(yè)務(wù)托付,更是因為必須解決他們身邊的詭異,瑞蘭選擇不與他們主管接觸,尋找他們普通員工。
經(jīng)過瑞蘭一整天的觀察,公司的員工表面上心平靜的樣子。實際上有一些人表現(xiàn)的有些遲緩。
下面裝配車間開始播放音樂了,證明工人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需要外力調(diào)節(jié)氣氛了。
主任劉文波看見這種情況,在公司院里,或者車間大聲吆喝“兄弟們都干啥呢!沒有吃飽嗎?下班加餐!”
當(dāng)路邊攤升起煙火氣,鏟子碰鍋子的聲音時候,意味著公司下班了。
瑞蘭睜開雙眼,看著車前頭走過去的下班人。
當(dāng)阿奎走過瑞蘭車子邊,瑞蘭招呼了他一聲“阿奎叔!”
阿奎聽見了仔細往車?yán)锟戳丝矗蜷_后車門鉆進去。
瑞蘭發(fā)動車子到了街角。
阿奎問“瑞蘭啥事?”
瑞蘭說問“叔,這些天公司里發(fā)生什么事情沒?”
阿奎說“有有有,很多呢!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呀,我就把嘴焊死了,只能對家里魚缸說話。”
小蠻笑著說“不會是把你家魚說死了吧?”
阿奎嚴(yán)肅的說“是的,死了不少了?!?p> 瑞蘭皺著眉頭,心里明白這不是普通的詭異能制造的事情。
瑞蘭說“那您說說公司里發(fā)生了什么?!?p> 阿奎回憶一下說“從哪里說起呢?我記著本子上了。”說著掏出一個小便簽本。
阿奎就著車?yán)餆艄猓Φ目粗”咀由系淖舟E。
小蠻說“大叔,我來幫你看!”伸手拿過來看了一眼。
小本子上字跡跟鬼畫符一樣,字跡潦草彎彎曲曲的。
小蠻吐了一下小舌頭,把小本子遞給阿奎說“大叔,我看不懂?!?p> 阿奎也老實的說“有時候,我也看不懂。”
瑞蘭和小蠻:“???!”
阿奎擺擺手說“莫慌莫慌,我能大部分知道什么意思,可以自己理解的。”
瑞蘭搖了搖頭,詭異對公司員工的污染加劇了。
阿奎給她們讀“你看哈,這個是小張,就是司機,開車闖紅燈了,壓死人家寵物狗賠錢了。
劉科跟小美親嘴啃,被人看見了。趙穎打印文件,機器燒了。小美和小雨摟摟抱抱被人看見了。劉文波罵哭了一個剛來的小姑娘,小姑娘尋死覓活的。小美和張姐老公手拉手逛街。小李設(shè)計書忘了放在那里了……”
小蠻弱弱的喊了一句“大叔稍等!”
阿奎已經(jīng)讀到一百多條消息了,他深吸一口氣說“真暢快啊!這些事情憋著我好幾天了?!?p> 瑞蘭問“那個小美是什么人,怎么其他人事情中都隔著她?”
阿奎茫然的遲疑了一下,用手撓撓頭說“哎呀!這個壁掛!我咋想不起來她是誰了呢!”
說完阿奎拿起本子,仔細看看。
小蠻急的拍了一下阿奎后背,說“你咋想不起來了呢!”
瑞蘭瞪了她一眼“你別打擾他想東西好吧!”
阿奎被小蠻拍了后背一巴掌,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幸虧小丫頭拍我一下,要不然真想不起來。”
瑞蘭微微張嘴,這也行?。?p> 阿奎說“那個小美小姑娘不知道是什么時間到公司的,在辦公室里面上班。我們是裝配車間的,所以我很少能見到她。
你讓我想她具體什么模樣,我現(xiàn)在真想不起來了。只是知道她喜歡穿漏肩膀亮后背的衣服,那肉皮真白?!?p> 瑞蘭問“那為什么叔總是有她的記錄呢?”
阿奎張著茫然的眼,看了看瑞蘭和小蠻說“對呀,為什么呢?可能她漂亮?我想不起她什么模樣了。
可能她經(jīng)常到我們車間?可我寫這么多就是忘了,她什么時間到我們車間來的?!?p> 阿奎肯定的對瑞蘭說“叔肯定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不會寫這些事情了。”
瑞蘭指指前面還在出工廠的人說“小美在下班的人里面嗎?”
阿奎肯定的說“沒有這里都是干車間印刷,裝配的,沒有樓上辦公室的人。”
小蠻說“那么我們可以去問問劉文波哥哥?!?p> 瑞蘭擺擺手說“你可別去,他雖然是個好人,倒是衷心領(lǐng)導(dǎo),立馬能給你報告了?!?p> 阿奎指著前面一輛黃色的車說“你看那輛車是劉科長的車,他跟小美走的挺近的。”
瑞蘭點點頭說“好嘞,就跟著他了。”
有棗沒棗先打一桿子再說。
阿奎大驚“先把我放下來,你讓我一起去,我不干這公司了嗎!”
瑞蘭晃了一下腦袋,這種“遺忘”的精神力污染,真是有些厲害??!
放下阿奎,瑞蘭開車蹭到黃車后面,那個劉科打電話,似乎并沒有撥通的樣子。
金輝小區(qū)。
雖然有晚下班的人在這個冬夜里,有時會打破小區(qū)安靜,可小區(qū)還是在沉睡里。
在六樓樓層,一個房間里。
窗子開著,窗簾被風(fēng)吹的呼啦啦響。
地上一片狼藉,凌亂的雜物被風(fēng)吹得滾動嘩啦啦作響。
屋里并沒有開燈,阿木坐在沙發(fā)里木雕石刻一樣,坐在那里。
他赤著腳,一只庫管卷到膝蓋,踩著沙發(fā)。上身只穿一件襯衣,敞開胸脯。
阿木拿起手里的啤酒瓶,對著前面桌子上那個黑白色遺照,晃了晃,說“老婆,我居然忘了你的忌日啦!我怎么會忘了了!嗚嗚嗚,對不起!嗚嗚嗚!”
房門打開,咔咔咔一陣高跟鞋踩著碎玻璃聲音傳過來,一個身形豐腴的女人走過來。
女人搖著屁股用魅惑的聲音說“哥哥,不是還有我小美嗎?”
阿木抬起血紅雙眼冷冷的說“趁著我還沒有起殺心,滾!”
小美哼了一聲說“好的,哥哥。”搖著屁股走了。
一會兒,門外傳來鑰匙開門聲音。
一個老人走進來打開燈,說“噢!是窗子開了?!?p> 關(guān)上窗戶,看看女人的遺照有些歪,把它擺正,說“哎!挺好的小兩口,怎么就這樣了呢!”
轉(zhuǎn)身稍微打掃一下房間垃圾,鎖上門走了。
阿木在黑暗里眼里有光,他輕聲嘆息說“鄰居啊,您真是好人。這樣的好人怎么忍心讓您再在世上受苦呢?”
阿木臉上露出微笑,手里多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