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挖墻腳
“段總說笑了,我不是來追究白天的事的。至于你的道歉,我就不接受了?!?p> 他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卻有些令人背后發(fā)涼。
這小子哪里是不追究,分明就是十分記仇。
段景程默默掃了一眼他旁邊的阮羽,涉及到這個女人,他不想原諒是嗎?
“段總,既然你心里都清楚,那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
阮羽認(rèn)真道,“你希望段夜繼承段家的家產(chǎn),這無可厚非。但我能冒昧地問一句,你們段家并非是無人繼承,段依依小姐的手段和商業(yè)頭腦都很優(yōu)秀,管理段家不在話下,而且也有心經(jīng)營,為什么一定要段夜呢?”
真是一針見血。
段景程輕抿了一口茶:“倒也不是一定要他,不過是不希望他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一事無成罷了。若是他喜歡音樂,未來想成為一個音樂家也就罷了。但現(xiàn)在的他不就是做著戲子的工作,每天也就是給人打工嗎?”
一想到這里,他便冷笑了一聲,“實在是太丟人了。”
“所以,只是面子的問題?”
“這還不夠嗎?”
早就聽聞段家心高氣傲,倒是沒有想到,比裴家還等級分明。
阮羽突然慶幸裴湛是個能夠說通道理,也明是非的人。
“段總,恕我直言。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或許您看不起偶像這個職業(yè),但只要是用自己的雙手賺錢,又有什么不合適和丟人的?”
阮羽沒打算多說,段夜做偶像這一行那么長時間,作為父親,段景程肯定也沒有少調(diào)查過。
依舊沒有改變想法,只能說明他的概念已經(jīng)根深蒂固了。
“這樣吧,我也不逼您改變想法,但這畢竟是段夜自己想做的事,我希望您就算不支持,也至少不要干預(yù)?!?p> 段景程蹙眉:“你想干什么?”
阮羽勾唇:“我們來賭一把吧。早些時候就聽說,您對圍棋頗有研究,我們下一局,如果您勝了,我和裴湛現(xiàn)在就打道回府,段夜交給你來處置。但如果我勝了,您就把段夜放了,從此不要干涉他的決定。”
裴湛挑眉。
圍棋?說起來,昨晚她也指點了二爺爺?shù)钠澹菚r她說只是僥幸,搞了半天又是在騙人?
客廳內(nèi),所有的下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要和老爺用圍棋來打賭的。阮小姐是不知道我們老爺圍棋在京城幾乎無人能敵嗎?早就已經(jīng)是專業(yè)棋手了。”
“我已經(jīng)能預(yù)見他們無功而返的場景了?!?p> “挑什么不好,偏偏挑了個最不可能贏的項目,阮小姐這運氣也屬實是太強(qiáng)?!?p> 就連一直在暗處觀察的段依依也開始期待了起來。
裴湛的老婆,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
說不準(zhǔn)真的能贏過老爹呢?
觀察中,段景程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不由得笑出聲:“你竟然要和我比圍棋?阮小姐,既然你為了段夜而來,應(yīng)該調(diào)查過我,知道我的圍棋到底是什么段位吧?”
“知道?!?p> 阮羽非常淡定。
段景程點了點頭,自信地說道:“年輕人有點傲氣是可以,但也不能對自己太自信了。不過,裴總也贊成她和我用圍棋定勝負(fù)嗎?”
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裴湛。
他點了點頭,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星空:“你們下就是了?!?p> 阮羽輕咳:“你就半點都不懷疑我?”
“有什么好懷疑的?你既然提出來了,就說明有把握。但也不要有太大的負(fù)擔(dān),就算輸了,我也有其他的方案能帶段夜出來?!?p> 他云淡風(fēng)輕地說著。
阮羽輕笑,這個男人,還真是無時無刻都能給她強(qiáng)烈的安全感。
“行,既然你們都清楚,也別說是我欺負(fù)你們。來人,把我的棋盤拿過來?!?p> 下人們將棋盤擺上,阮羽和段景程各自執(zhí)棋,認(rèn)真地下了起來。
原本阮羽下的中規(guī)中矩,段景程也比較輕松。
但越往后,段景程便察覺到了阮羽的實力。
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段景程也逐漸投入進(jìn)去。
圍觀的人也入迷起來。
兩人有來有回,倒是讓人看得驚心動魄。
坐在旁邊的裴湛見阮羽游刃有余地落子,心情更加復(fù)雜。
圍棋他小時候也學(xué)過,但自認(rèn)在這方面竟然沒有阮羽厲害。這棋,對面如果坐的是他,下得也不會太輕松。
幾番輪回后,段景程已經(jīng)開始猶豫。
剛剛落子,阮羽便抬手,將手中的棋放在了棋盤上,顯然是早有計策。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竟是不知道該下在哪里比較好了。
“段總,已經(jīng)是死局了。您沒有機(jī)會了?!?p> 裴湛適時地補(bǔ)充了這么一句。
段景程不是逞能的人,聞言嘆了口氣:“真是沒想到,阮小姐的棋藝也那么厲害,令人佩服。”
“承讓了?!?p> 阮羽收手,表情依舊淡定,似乎剛才的這局棋只是一次游戲而已。
段景程一看就知道阮羽還有留手,自己就算是再掙扎下去也贏不了:“罷了罷了,輸了就是輸了。段夜你們要帶走呢,帶走就是了。不過,說真的,阮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和裴總離婚嗎?”
“……”
阮羽和裴湛同時沉默。
男人眼底染上幾分冰冷的笑意:“段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毫不掩飾:“白天雖然我們只是陰差陽錯幫了裴家的人一把,要拆散你們。不過現(xiàn)在我看啊,阮小姐的確十分優(yōu)秀,如果能到我們段家來也不錯。你和段夜相處了那么長時間,怎么也就沒有培養(yǎng)出點感情來呢?”
“……”
阮羽不知道說什么,哪有當(dāng)面挖人墻角的?
裴湛緊緊握住阮羽的手,冷聲道:“放心吧段總,我們不會離婚,阿羽也不可能和你兒子有半點瓜葛的。他們這輩子都只會是朋友?!?p> 他還故意加重了朋友這兩個字的音量。
段景程無奈:“行了行了,我也知道。真是可惜了,早知道就應(yīng)該讓段夜早些下手,這樣也不至于落到你手里。”
“段總,你要是再說下去,我可不保證我們的合作還能不能順利進(jìn)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