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真會算計
“抱歉,剛才手滑了?!?p> 她冷淡的聲音響起,將酒杯放在桌面上便欲低頭收拾。
聞聲州掃了一眼她的杯子,已經(jīng)喝完了。
他不由得勾起嘴角,招呼了一聲:“阮羽你不用親自來,我讓服務員過來收拾一下就好了。別劃到手了。服務員!”
林秋也連忙附和:“是啊,沒關(guān)系的。一瓶白酒而已,讓他們收拾吧?!?p> “實在不好意思,林秋,待會兒這瓶酒的錢我會轉(zhuǎn)給你的?!?p> “真的不用了?!?p> 兩人隨便寒暄了兩句,這件事便過去了。
服務員將碎片收走,她余光中瞥見聞聲州時不時地往她這邊看,似乎在確認著什么。
阮羽眼底染上寒意。
她果然沒猜錯,聞聲州可能在那杯酒里動了什么手腳。
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向旁邊的阮苓,阮苓迅速挪開視線,裝作什么都沒看見一般繼續(xù)和林秋聊天。
阮羽掏出手機來給林秋打去了酒錢,然后便裝作醉了的模樣坐在凳子上。
要下藥的話,效果都大差不差吧。
趴在桌子上,聞聲州果然靠了過來:“阮羽,你沒事吧?喝多了嗎?”
“好像是吧,有點暈。”
她用聽上去有些虛弱的聲音說完這句話,便站起身來,踉蹌了兩步。
聞聲州的眼睛肉眼可見地亮了起來。
他迅速伸手想扶住阮羽,卻被她巧妙地扶著墻躲了過去。
聞聲州眼神一閃,回頭對林秋他們說了一句:“阮羽好像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
所有人都在激情的討論當中,并沒有注意到兩人的離開。
只有阮苓眼底染上幾分愉悅,悄悄跟了上去。
“阮羽,我來扶你吧。”
“不用。”
她扶著墻,一邊時刻注意著身后的男人,兩人一前一后從宴會廳出來,聞聲州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阮苓說的果然沒錯,她酒量不行?!?p> 阮苓?
阮羽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名字,內(nèi)心冷笑。
她就知道這中間還有阮苓的參與。
酒量不好?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曾經(jīng)在工作室的慶功宴上喝了好幾瓶高度數(shù)的烈酒,怎么可能因為這點白酒就醉?
“阮羽,我送你回去。”
聞聲州嘴上說著紳士的話語,手卻不安分地要往她身上搭。
阮羽感到一陣惡心。
在學校裝得清朗陽光的男人,私底下也不過是會利用女性弱點來行不軌之事的骯臟的人罷了。
她沒有揭穿,避開聞聲州的觸碰,一路跟他進了酒店電梯。
眼看著兩人半扶半搭地離開,阮苓露出滿意的笑容,立刻掏出手機給裴湛打了電話。
就算是裴湛喜歡她,也不可能容忍她和別的男人在酒店開房吧?
裴氏。
電話鈴聲響起,是個陌生的來電。
裴湛掃了一眼,遲疑了幾秒才按下接聽。
“喂?”
通過電話傳來的冷淡聲音意外得讓人心動。
阮苓心臟一跳,頓時抿唇輕咳一聲:“姐夫,我是阮苓?!?p> 阮羽的妹妹?
印象不深,不過阮家那幾個人對阮羽的態(tài)度都一個樣。
裴湛黑眸漠然:“什么事?”
“是姐姐,姐姐在聚會上喝醉了。姐夫你能不能過來接一下姐姐?她的狀態(tài)很不好。”
“喝醉了?”
“是啊,姐夫你快來吧,姐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繼續(xù)留在聚會上也不安全,但我現(xiàn)在又抽不開身?!?p> 電話那頭除了阮苓的聲音之外顯得十分安靜。
她明顯不在聚會現(xiàn)場。
裴湛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應了一聲:“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他起身披上外套。
“季澤,阮羽的酒量如何?”
旁邊整理文件的季澤一愣:“應該還不錯吧?之前調(diào)查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太太喝醉的情況,不過她也不常喝酒,所以不是很清楚?!?p> 他總覺得其中有蹊蹺。
但一想到兩次糾纏阮羽的聞聲州也在那里,他的眸子就沉了沉。
她那么穩(wěn)重的人,應該不會在這種場合喝醉才是。
“開車,去風雅酒店?!?p> 季澤能夠感受到裴湛身上一瞬間迸發(fā)出了強烈的冷意,心情跌入谷底。
看來又有人要倒霉了。
黑色的卡宴開進風雅酒店的停車場,裴湛剛下車,阮苓迎面小跑過來:“姐夫!你來了?”
她身著簡潔的禮服,頭發(fā)顯然做了造型,看起來十分溫婉可人。
屋內(nèi)的悶熱讓她臉色有些發(fā)紅,如果站在這里的是其他男人,只怕會一眼心動。
裴湛黑眸深邃地掃過去,沒有發(fā)現(xiàn)阮羽:“她呢?”
阮苓頓了頓,輕聲道:“姐姐不太舒服,我們就給她開了一間房,讓她去休息了。姐夫我現(xiàn)在帶你過去?!?p> 阮羽喝醉了她不在旁邊照顧,卻刻意打扮成這樣來接他?
他的臉色越發(fā)陰沉起來:“帶路?!?p> 阮苓連忙帶他上樓。
沒想到裴湛竟然一點都不吃她這套,不過也無所謂,雖然裴湛看不上她,但只要讓裴湛親眼目睹自己老婆和其他男人共處一室,他們的感情也會出現(xiàn)裂痕。
幽長的走廊里只有三個人的腳步聲。
“就是這里!”
面對酒店房間門,阮苓掏出了從酒店那要來的房卡,剛刷上去。
“咚”的一下。
從房間里傳來了很重的撞擊聲。
裴湛一把推開阮苓拉開了門。
“阮羽……”
話音未落,他便看見房間內(nèi)聞聲州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阮羽完好無損地站著,回頭的瞬間眼神清明。
哪里還有半點醉酒的樣子。
阮苓驚呆了。
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經(jīng)喝了那杯酒嗎?現(xiàn)在藥效應該已經(jīng)發(fā)作了才對,怎么可能還能站起來,而且還把聞聲州揍趴下了!
還有,她怎么可能打得過一個成年男人!
此時裴湛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剛才那一瞬間,他還以為是阮羽出了什么事。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似乎不用擔心。
“你怎么來了?”
阮羽疑惑地問了一句。
裴湛瞥了一眼阮苓,沒有說話。
能在這里看見裴湛屬實有些意外,她的視線飄到旁邊的阮苓身上,頓時明白了原因。
看來是故意把人叫來,想看她出丑的。
阮羽嗤笑了一聲,走到她跟前:“是你把他叫來的?”
“我……我只是看姐姐醉了,想讓姐夫過來接你?!比钴呖蓱z兮兮地往裴湛身后躲。
裴湛淡定地挪開一步,站到阮羽身側(cè)。
她暴露在眾人的視線當中,更加局促。
阮羽冷笑一聲:“就喝了一杯酒,別人不清楚,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怎么會認為我醉了?”
“我,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