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女士向來是行動派。
她一回來估摸著兒子這個時間點休息,就給他打了通電話。
江承舟的聲音一傳到耳邊,她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兒子,聽說你最近干了不少好事啊,怎么樣,是對安里上心了吧?”
江承舟忙碌了一天,此刻有些疲憊。
他性格穩(wěn)重,對外人儒雅禮貌,實則冷淡疏離,對家里人則不然。
他耐心的說道:“她是我未婚妻,不上心怎么過完下半輩子,況且她也值得我付出心思。”
盛夏一聽這話心里就舒服了。
“安里這孩子漂亮聰慧識大體,而且還是個有能力的,早晚能做出一番成就來,你看著吧,咱們兩家知根知底,這樣的兒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你可得好好疼愛她,別跟你爸學(xué)?!?p> 也是湊巧了,她剛說完這句話,江榮興就進(jìn)屋了。
“你又在跟誰編排我呢?怎么就不能跟我學(xué)?”
盛夏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沒了,對著電話那頭的兒子說道:
“你們有什么新進(jìn)展記得跟我說,我這邊有點事?!?p> 不等江承舟開口,她就把電話掛了。
對著江榮興冷漠的說道:“你想讓兒子跟你學(xué)什么?學(xué)著怎么在外養(yǎng)女人嗎?”
江榮興并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他坐在沙發(fā)上,理所當(dāng)然道:
“我這樣身家的男人,哪個身邊只有一個女人?
我在外面玩歸玩,又沒有亂了分寸,我們的兒子足夠優(yōu)秀,你的位置穩(wěn)如泰山?!?p> 盛夏早已心灰意冷,對江榮興也不抱任何希望。
但她不能看著兒子變成這樣,她受過的苦,不能讓兒媳也受。
“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樣,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兒子們結(jié)婚以后,他們夫妻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江榮興挑挑眉,他實話實說。
“一開始我確實看不上隋家丫頭,說是書香門第,本質(zhì)上不過是比普通人家強點,勉強算豪門,你跟老爺子樂意,承舟又不用打理產(chǎn)業(yè),我也就默認(rèn)了,但最近我有關(guān)注那丫頭的發(fā)展,估摸著,她自己能闖出一片天,也是個有能耐的?!?p> 江榮興雖然在女色上有些葷素不忌,但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盛夏有些狐疑,“你真這么看好安里?”
江榮興點點頭,“我現(xiàn)在很贊成她跟承舟的婚事,承舟不缺錢花,他在科研領(lǐng)域的發(fā)展很有前途,但錢財方面肯定是不能跟承御比的,但他要是跟安里結(jié)了婚,強強聯(lián)合實力不容小覷?!?p> 盛夏無所謂道:“不管將來安里發(fā)展的好不好她都是我認(rèn)定的兒媳婦,你能幫忙的還是得幫,他們的婚事我不容許有任何差池?!?p> 江榮興哈哈一笑。
“夫人放寬心,自家人我肯定會看顧好,承御的婚事你也可以上心了,明天我讓助理給你一份名單,你可以從名單里挑選,性子要跟你像的,不能找愛鬧騰的,要有長嫂風(fēng)范,將來不能欺負(fù)承舟兩口子,安里那丫頭我也是看著長大的,感情上也是看做女兒一樣的,咱們心里有數(shù)就成,明面上還是要做的公平一些?!?p> 盛夏心里有了數(shù)。
“我會按照你說的做,你也不能對承御太苛刻,咱們就兩個兒子,哪個都不能受委屈。”
江榮興點點頭,他最是現(xiàn)實,外面的女人對他來說,跟生活用品沒多大區(qū)別,是絕不可能讓她們生孩子的,僅有的兩個兒子才是他最在意的。
江家的事隋安里不知道,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她在省電視臺看了好幾天的資料,期間并沒有什么人搭理她,她安安分分的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很是自得其樂。
潘斌還特意派人留意她的舉動,發(fā)現(xiàn)她每天過得逍遙自在,一點都不著急,不禁有些納悶。
其實隋安里對坐冷板凳這樣的待遇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
之前她在茂川經(jīng)視忙碌的腳不沾地,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最近能這么清閑,她求之不得。
她心態(tài)好,別人反倒坐不住,也是新鮮。
隋安里現(xiàn)在的辦公室并不是單人的,她跟三個同事共用辦公室。
那三個人還都是光拿工資不干活的,一個要退休了,現(xiàn)在啥工作不接。
一個生病做過大手術(shù),不能勞累,最后一個也不知道啥情況,總是看不見人影。
她也不多管閑事,只樂呵呵的上自己的班。
到了下班點,她打了卡,就準(zhǔn)備進(jìn)電梯下樓回家吃飯。
剛要關(guān)電梯門,就見到臺里的主持一哥程云飛按了電梯。
隋安里禮貌的點頭打招呼,然后靠在一邊,她以為按照程云飛這咖位,是不會搭理她的。
哪曉得程云飛笑容滿面的開口道:
“你好!你是隋副導(dǎo)吧?我聽說過你,只是一直沒機會見到?!?p> 隋安里都坐了這么久冷板凳了,猛的被人問候,差點生出受寵若驚的感覺來。
“你好,我是隋安里,我看過您主持的節(jié)目,主持水平確實很高?!?p> 程云飛雖然是裕省電視臺的主持人,但他在娛樂圈混的開,人脈很廣,也不單是主持人。
他的工作關(guān)系并不在臺里,但不管是誰都會賣他幾分面子。
程云飛主持節(jié)目時就是八面玲瓏,跟什么人說什么話,他比誰都精明。
“隋副導(dǎo)的節(jié)目我也看過,尤其是《深夜小食肆》特別有內(nèi)涵,很容易就引起共鳴,我覺得這樣的節(jié)目就應(yīng)該多拍,咱們臺就需要你這樣的導(dǎo)演?!?p> 隋安里謙虛的擺擺手。
“臺里厲害的導(dǎo)演比比皆是,我這點成績不算什么,還有的學(xué)呢?!?p> 程云飛不贊同道:
“你可別跟那些人學(xué),他們都是老油條了,節(jié)目也沒什么創(chuàng)意,我聽說潘導(dǎo)為難你了?”
他這話問的就好像兩人很熟似的,多少有點沒邊界感。
隋安里又不是沒心數(shù)的小丫頭,她客氣的說道:
“沒有的事,我是新人,工作上的事還有很多要學(xué),潘導(dǎo)也沒有刻意為難。”
程云飛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
“我在臺里待的時間久,什么樣的事沒見過呢,潘老狗要是不待見你,你肯定是沒好果子吃的,何臺長這人雖然不壞,但也未必能護(hù)的住你,你要是真有什么難辦的事,還不如找我,把你的手機號碼報給我,咱倆交換個聯(lián)系方式,我就喜歡跟有才的小姑娘交朋友?!?p> 隋安里也不知道他是想干啥,想著都是同事,就把手機號報給他了。
從電梯出來,程云飛還不忘叮囑。
“需要幫忙就給我打電話,下次有空請你吃飯,今天是不行了,我有個電影首映要主持,就不跟你聊了?!?p> 跟他道別完,直到看不見人影了,隋安里還是一頭霧水。
潘斌那頭聽說程云飛接近隋安里,還有些差異。
“程云飛背后那財閥千金玩膩他了嗎?他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跟年輕姑娘聊天?”
來告密的工作人員搖搖頭。
“沒聽說程哥被甩啊,他也沒什么不對勁兒的?!?p> 潘斌可不相信,程云飛的心眼子多的跟蜂窩煤似的,他主動找隋安里,肯定是有目的。
“你還繼續(xù)留意著隋安里,看看還有誰靠近她的,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想跟我作對?!?p> 電視臺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各個都愛八卦。
程云飛跟隋安里說笑的事,第二天就傳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何家樹也聽了一耳朵,趕緊又把隋安里喊到他辦公室里來。
一見面就直接問道:“那程云飛找你說什么了?”
隋安里好笑道:
“臺長是不是最近沒事干啊,連我跟誰說了什么話都要過問?”
何家樹自認(rèn)兩人是一伙的,都是自己人,也不跟她見外。
“你是不知道那程云飛的情況,雖然圈里圈外的人都喊他程哥,實際上他也是靠著別人的,聽說他背后的人是財閥家的千金小姐,他也就是個吃軟飯的,跟他靠近的女人,通常都沒什么好結(jié)果?!?p> 隋安里有些不明白,這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嚴(yán)重吧?!?p> 何家樹搖搖頭。
“女人吃起醋來,哪管的了那么多,不過我還聽說他可能被那財閥小姐踹了?!?p> 隋安里滿臉不可思議,“臺長,你私下里都是這么八卦的嗎?”
何家樹斜了她一眼。
“你別小瞧這些八卦,我可是從中分析出了很多有用信息?!?p> 見隋安里不相信,他繼續(xù)說道:
“你看,程云飛背后靠山是財閥千金,但他對外還是說自己單身,說明財閥家里不認(rèn)可他。
這會兒來跟你搭訕,有可能就是拿你當(dāng)下家。
我聽說你家境不錯,這個不難打聽,才華你也有,長的又漂亮,遲早會出人頭地。
他這個時候跟你搭上關(guān)系,也算是投資潛力股了?!?p> 隋安里不大相信。
“他不至于賭這么大的,娛樂圈美女如云,沒必要選擇我?!?p> 何家樹擺擺手,“你是不了解程云飛,他清高自傲,娛樂圈那些小明星他根本看不上,嫌她們不上臺面。
有一回我們一起吃飯,聽他話里的意思,估計是想結(jié)婚了。
你這樣的倒是挺符合他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那財閥千金八成是不給他名分,他就想找個合適的結(jié)婚過日子,不知怎么就看上你了。”
隋安里就像是聽了個笑話。
“我有未婚夫的,一個跟我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怎么可能想跟我結(jié)婚,你就別瞎說了,想的簡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