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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我只想談戀愛

第六十五章 無邊落木蕭蕭下

  “我與先生也很久未見了?!?p>  辛幼安微微苦笑,他很想念先生,但是此間事未了,自己不可能脫得開身。

  “萬世盛況啊,先生終于要出手了,就像他詩里寫著的,心中念著的,我們所前仆后繼所要完成的,終有一日會實現(xiàn)的?!?p>  岑秋生一臉神往地望著南海之邊,世界的組成便是由每一個微小的人們一一結(jié)合,他們或多或少都擁有著自己與生俱來的使命,或好或壞,或大或小,一旦缺失了其中任何一個,世界都不再是原來的世界,這樣的每個人,都重要如斯。

  辛幼安點頭不語,千年暗室,一燈即明,先生就是這盞指路明燈。

  “請喝茶?!?p>  上官嵐將泡制好的新茶放到辛幼安與岑秋生的面前,自己也靜靜地坐在一旁。

  滾開的山泉水遇到這細嫩的新茶葉瞬間就變的翠綠動人,一股磬人心脾的清新茶香飄然而出。

  烏鴉微微一愣,它不敢大聲亂叫,只聽它壓抑著嗓門問道:

  “悟道新茶?這鳳鳴書院有一顆悟道茶樹不成!?”

  岑秋生微微轉(zhuǎn)頭,他面帶微笑著凝視著烏鴉,輕聲說道:

  “悟道茶樹是有一株,就在后山,是青天自己栽種的,只是你的身上有一股讓我若有若無的熟悉味道,不知閣下是誰?”

  烏鴉的聲音戛然而止,它訕訕地說道:

  “我只是無名小輩,跟著這小子結(jié)伴而行罷了?!?p>  岑秋生面色如常,既然它不愿意說,他自然也不會去追問。

  辛幼安微微一愣,他朝岑秋生問道:

  “是那位親手種的么?”

  岑秋生點了點頭,他話鋒一轉(zhuǎn)說道:

  “這鳳鳴雖然不大,但待著的都是些新主真仙吶?!?p>  辛幼安微微笑著,他端起那翠綠誘人的新茶喝了一口,問著:

  “盛世或者說亂世已至,鳳鳴的路,會如何走?”

  場間瞬間沉靜了下來,上官嵐倒水的手也頓住了,烏鴉轉(zhuǎn)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辛幼安,就連大夫子岑秋生雙眼都失去了焦距。

  是啊,鳳鳴的路該怎么走呢?

  岑秋生思緒飄遠了,他從腰間解下那柄潔白如玉的儒家君子劍,放到桌前,他旁若無人地輕聲喃喃自語著:

  “先生傳君子與我,延我儒家千載香火,我的任務自然是將這君子傳下去,鳳鳴苦天下之苦,為這天下身先士卒,也不枉重走一遭,哈哈哈……”

  暢快的笑聲透過院墻,在鳳鳴山間回蕩,驚起一片飛鴻。

  ……

  “君上,這該死的封印為什么還是如此牢固???我往生一族該何去何從?”

  幽暗地域傳來不甘心的怒吼,聲音詭譎縹緲,不像是人在說話。

  “門口坐著的那位不除,這天淵之痕永遠都無法解開,別說重見天日了,在他的大道傾碾之下,我族積貧積弱,怕是連茍延殘喘都是困難的。”

  平靜且虛弱地聲音從地底響起,聽不出該有的憤怒與仇恨。

  幽暗界域之上,被流光腐朽得只剩軀殼的城樓之下坐著位中年人,他衣衫襤褸,身上的衣物都是縫縫補補的,但是從面相看去,他卻是一位極為儒雅的文士,像是寒門之中有學問有修養(yǎng)的儒士。

  中年儒士緩緩睜眼,他在這幽暗地域已經(jīng)不知道鎮(zhèn)守多少歲月了,當年清收鑄就的拒北城,此刻之留下一片空空的軀殼,就連這青銅巨門也常年因為此地的冥氣而腐蝕得一干二凈。

  “大圣,我們什么時候能離開這里?”

  青年儒生站在中年儒士身旁,輕輕問著。

  大圣是指在某一道上走到極致的圣人般的人物,眼前的這位儒士,就是一位大圣。

  大圣攜七十二賢者同往天淵鎮(zhèn)魔,想來已有近一千三百載。

  中年文士緩緩起身,他一個飛躍直接站上了這腐朽的拒北城城頭,他伸手一揮,身上的這補丁斑斑的儒衫隨風鼓動,他沉重地望著幽冥之息越來越強盛的北邊,輕聲說道:

  “我有拒北竹簫,要倚青山一眼,吹徹玉宇樓城。”

  他緩緩從懷中取出那只泛黃的竹簫,舉起又放下,他的身影在這陰風冥氣中顯得格外的孤單,城樓之上微弱泛黃的燭光閃爍搖曳著,仿佛這陰風一拂,幾欲熄滅一般。

  他放眼遠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色的寂寥,他喃喃自語,不吐不快,他神情稍顯落寞,只聽到滄桑無比的聲音從城頭傳來。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

  “這是何處?。俊?p>  玄衣一臉震撼地望著半空之中的瓊樓玉宇,這像是神仙居住地方,這是天宮???

  “此處乃是吾鄉(xiāng),心安處即使吾鄉(xiāng)啊?!?p>  李長庚仰頭遙望著這高懸天頂?shù)沫倶怯裼睿裆胶蜔o比,早在良久之前,他便有構(gòu)思過這樣的一處心安鄉(xiāng),只是那時候根本沒機會建成罷了,如今百廢待興,正是建城好時機。

  “走吧,進去看看,說是吾鄉(xiāng),何曾又不是這天下人的心安鄉(xiāng)呢?茍立家國生以死,我豈會去做那趨利避害之事呢?”

  李長庚搖頭自嘲一笑,若他當個欺天大盜,這天下什么東西不是他唾手可得呢?只是他自己覺得沒有意義而已,他要是做了惡人,這世界還會好嗎?

  升天而起,玄衣站在李長庚的右側(cè),玄秀站在李長庚的左側(cè),這天宮之前有一座撐天而起的巨大牌匾,雕龍畫鳳,紅漆墨染,看上去就氣派無比。

  一旁的玄秀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有些疑惑地問道:

  “先生,這門牌上怎么沒有字?”

  氣派無比的門欄上空空如也,還沒有題字。

  李長庚也伸手摸了摸小和尚的腦袋,他笑著輕聲說道:

  “還沒修好呢,等到了修好的時候,就會題字了?!?p>  “什么時候修好?這里已經(jīng)很好很好了!”

  玄秀天真無邪地繼續(xù)追問。

  “等青山一眼,等蕭蕭落木,等人間白頭,等佛祖心中留,等天下來朝,大概這時候,就差不多建好了?!?p>  李長庚遙望南海之邊,天空中的那道幽暗的天淵依舊平靜的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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