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不信,有人信。
“那之后呢,劉大爺說什么了?”
“那老頭露出了那種詭異的笑容,看著我們說【兒子,家嫂,你們回來啦】?然后我們就只有一個念頭,跑,立馬離開,不然就走不了了!”
“然后就像他說的,那老頭飄了過來,注意是飄了過來!問我們?yōu)槭裁醇敝?,既然來了,就留下來陪陪他!?p> 眾人吞了口唾沫,有人好奇的問:“之后呢?”
“之后,我們就跑了。但是鎖一開始怎么都打不開,但好在我爆發(fā)了驚人的求生力,搬壞了鎖,撞開了門,這才逃了出來?!?p> 雷茵了然,所以鎖才是里面壞的?
這時,有人想了想,說。
“哎,看來劉老頭還是放了你們一馬呀。”
“就是,如果他真要留下你們,你們出得來?”
雷茵越發(fā)無語了,心想這些人怕不是義務(wù)教育的漏網(wǎng)之魚,什么年代了,還信這樣的鬼故事?
然而那賊卻點頭。
“我剛剛仔細想了想,我也是這么覺得。劉老神仙放過了我們。所以我認(rèn)罪?!?p> 他看向雷茵:“雷警官,無論你信不好,不信也好,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的確是賊,我們也進了門,但我們什么也沒偷,因為我們見了鬼!”
“你唱RAP呢?”雷茵不由得吐槽。
“噗!”
而江然聞言這一下沒繃住,直接笑出了聲。
這個雷警官有點意思。
而雷茵則扭頭看去,一下子就看見了江然,面露不悅。
“啊,抱歉?!?p> 江然連忙捂住嘴扭過頭。
雷茵也沒多說,搖了搖頭,道:“既然認(rèn)罪,那就好說了。我問你,劉大爺?shù)臉菲髟谀睦???p> “小雷,老劉的那些樂器不見了?”
“嗯,我去了書房,所有樂器都消失了?!?p> “啊,這?”
雷茵看向大哥:“說!”
“雷警官,我們沒偷?!?p> “你以為編個鬼故事我就信了?”
兩個賊還沒說話,跟她一起下來的,劉老頭的鄰居就道。
“誒,小雷啊,不可以這么說。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信你個頭!
雷茵都懶得理他們,直接厲聲道。
“說,是不是有人和你們接應(yīng)?!”
旁邊的看客門也道。
“小伙子,我跟你們說,老劉生前最寶貴的就是他的那些樂器。你們要是拿了就趕緊還回去,不然的話,他不會放過你們?!?p> 這叫什么話?
然而膽小的賊聞言頓時哭訴起來:“雷警官啊,你覺得我們有這個膽子,還會坐在這兒跟你說這些嗎?”
他留下了眼淚:“求求你不要問了,先把我們帶到派出所去吧,我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只要不判我死刑,無論怎樣的刑罰我都接受!我今天絕對不想一個人過夜??!”
大哥也點頭,他也是同樣的想法。
“你說得不錯,阿翔。還有,這次我們逃過一劫,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人。”
“是是是,以前的事,我也交代。雷警官!”
雷茵無奈了,這叫什么事?
當(dāng)警察三年來,這是案子破得最快的一回。但她完全高興不起來。
這時,一倆警車開了過來,兩名警官下了車。
為首的是一名面容剛毅的中年人。
江然看見他頓時挑眉,咦,這個人……
雷茵見到她頓時迎了上去:“師傅。”
另外一名警官看見她就忍不住一陣關(guān)心。
“小茵,你怎么穿著睡衣就辦案了?沒事吧?有沒有受傷?!?p> “沒事,事發(fā)緊急,我沒來得及換衣服?!?p> “下次小心點,盡量換了衣服來,你這樣太不小心了……”
雷茵冷臉,那年輕警官一臉正義:“萬一被人占了便宜怎么辦?”
“走開啦你!”
中年人聞言笑了笑,問道:“情況如何?”
“已經(jīng)控制住了?!?p> 雷茵師傅點頭,然后走了過去。
“情況都交代了嗎?”
“交代了,只是……”
雷茵猶豫著將事情說了一遍,但雷茵師傅卻沒什么驚訝的樣子,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兩賊看到雷茵師傅如同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楊副所,你來了就好,快帶我們走吧!”
“行了,別演了。這就帶你們走!”雷茵師傅道了一句,然后看向四周:“各位,我是西三區(qū)派出所副所長,楊三寶,關(guān)于這個案子,我還有些問題想問問大家,請大家再留一下?!?p> “好的好的?!?p> 眾人也很配合。
“小鄭,把這兩混蛋押上車拷上,鎖門。然后來詢問一下其他情況?!?p> “是,師傅!”
“小雷,你回去休息吧,這里交給我?!?p> “不,師傅,這案子是我接手的,我要參與?!?p> “那就回去……”
話未盡,楊三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小然?”
江然在人群里也看見了楊三寶,有些不確定的問:“三寶叔?”
“真是你啊?!?p> “是啊,我剛剛也在想是不是您?!?p> 楊三寶,江遠過去的朋友之一,抓通緝犯那一次就是跟他一起。
高中時期,楊三寶沒有少照顧他,江然對此也心存感激。
只是高中畢業(yè)后,他去了大學(xué),楊三寶也調(diào)離了老家,分隔兩地,二人也就聯(lián)系漸少。
雷茵看見江然,一下子就想起了江然剛剛笑出聲。
他是這么多人里,唯一一個沒怕還在笑得人,給雷茵留下了印象。
“師傅,這是?”
“我朋友的孩子?!睏钊龑氉叩浇幻媲?,露出笑容:“真是好久不見了啊,自從你離開老家去讀大學(xué)就沒見過了吧?”
“是,久疏問候了。想不到您調(diào)來了明江市。”
“有三年了吧。”楊三寶問:“你呢,最近怎么樣?”
“還成。”江然笑著說。
“你這小子,自從去了大學(xué),真是一個電話也沒打給我。每次叫你吃飯,你也推三阻四。”
“不好意思叨擾,知道您工作忙。”江然說的是真話。
作為警察,楊三寶一天到晚都在忙,過年過節(jié)難得有休息時間。
自己上門,他又要費心招待,何必?
“你又來了,什么叫叨擾?這次既然遇見你了,你就別想跑了,下次來我家吃飯!”
“好?!苯豢紤]了下,答應(yīng)了下來,因為他正好想問問當(dāng)初江遠的事。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徒弟,雷茵。”
“雷警官好,我是江然?!?p> 雷茵點了點頭,問:“我好像在小區(qū)里見過你?!?p> “哦,我是8號樓的?!?p> “8號樓?那你怎么來到4號樓這里?”
“哦,我晚上睡不著,出來逛逛?!?p> “這個時間出來逛?”
雷茵覺得江然有些可疑。
“實不相瞞,我是出來找靈感的?!?p> “靈感?”
“三寶叔,我現(xiàn)在是一名導(dǎo)演?!?p> “哦?那你拍什么?不,等等,讓我猜一下,難道是恐怖片?”
“這還用猜嗎?”江然笑道。
嗯?恐怖片導(dǎo)演?雷茵有些詫異。
“哈哈,你呀,真是跟你老爸一模一樣,兩父子都喜歡這玩意?!?p> “本來就是他帶的,怎么可能不喜歡?”
雷茵露出懷疑之色:“所以,你這么晚在這兒閑逛,就是想怎么拍戲?”
“恐怖片嘛,當(dāng)然晚上出來才有氛圍嘛。至于來四號樓,不好意思的說一句,就是因為一個禮拜前死了人~~”江然笑得頗為靦腆。
神經(jīng)病嗎?
雷茵忍不住吐槽。
導(dǎo)演也好,小說家也好,真是搞不懂這些搞藝術(sh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