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送你到車站,進(jìn)去的時候注意安全,到了京城記得給我打電話——”
師傅的囑咐還在身后響起,可他沒說完,便看見了站在路邊的墨靳塵正在吸煙。
男人臉前滿是煙霧正在縈繞。
煙頭上的火星忽亮,于昏暗的深夜之中格外明顯。
側(cè)面有一盞昏黃的路燈,仿若照亮了墨靳塵的整個臉頰。
有那么一瞬間,兩人在門口相視一眼,雙方卻都不知應(yīng)該如何面對。
白月綰張了張嘴,沒說話。
墨靳塵卻慌忙熄滅香煙,最后一縷煙灰也被男人踩滅。
“白……”
他出聲,單只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
男人上前一步,慌張卻又緊張的試圖靠近白月綰。
可白月綰卻下意識的連連后退,不知如何面對。
“小綰……”
墨靳塵幻想了很多遍,自己找到白月綰時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場景。
是喜極而泣,還是忽然相擁。
又或是感受著她的體溫和心跳,久久不想分離。
可當(dāng)今天,兩人見到面,打破了墨靳塵的所有幻想。
她就站在門口,兩人之間仿若隔了一堵城墻,身后的師傅悄然離開,給足了白月綰和墨靳塵單獨(dú)相處的空間。
“小綰,我找了你好久,你這些天都去哪了?”
“你是故意扔掉了電話卡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
“我甚至還去了墨梓庚那里,他說……是你主動要求讓他帶你走的,我相信了他的說辭,差點(diǎn)就把公司作為抵押和他交換更多的信息,小綰,你為什么要躲著我?!?p> 他接連發(fā)問,白月綰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不知如何回應(yīng),只能站在原地和他僵持。
就在氣氛尷尬中,宋尹的電話忽然打來。
墨靳塵的手機(jī)一震,低頭去看,本想掛斷,白月綰卻說,“你還是接吧?!?p> 若是不接,兩人可能更尷尬。
墨靳塵愣了一瞬,卻還是劃開手機(jī)屏幕,聲音帶著哽咽,“什么事?!?p> 那邊是宋尹焦急且急迫的聲音,帶著故意的壓低,卻又有些慌亂。
“墨總,抱歉這么晚了打擾你!但我這邊有個情況比較著急!今天下午宋臨舟知道白月綰在墨梓庚那邊的消息后,直接過去找墨梓庚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您知不知道宋臨舟的情況?”
“什么意思,宋臨舟失蹤了?”
“是啊,電話也打不通,跟過去的手下也找不到宋臨舟的身影,好像自從進(jìn)入墨家別墅之后就一直沒有出來過,墨總,您知道什么情況嗎?”
墨靳塵一整天都在外面,完全沒去找墨梓庚,他自然不了解那邊的情況。
男人搖頭,卻蹙著眉。
“我不清楚,不過我有消息會立刻聯(lián)系你的?!?p> 電話掛斷,墨靳塵和白月綰相視一眼,后者卻急迫的問了一句,“是宋臨舟出事了?”
白月綰忍不住詢問,一瞬間卻又怕墨靳塵誤會。
想到自己和宋臨舟的那段視頻,白月綰的心里就是一陣難受。
為了不讓墨靳塵想太多,她只好又?jǐn)[擺手,解釋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種意思,我也不是想要關(guān)心宋臨舟,就是我剛剛聽見你說宋臨舟失蹤了,我想著問問情況……”
“你放心,我對宋臨舟絕對沒有那種想法!”
她著急解釋的樣子讓墨靳塵看了十分心疼。
有那么一瞬,墨靳塵眼里的情緒變化萬千。
下一秒,他將白月綰拉入懷中,兩人的體溫也在瞬間靠近。
“我……”
后面的話戛然而止。
耳邊只剩下墨靳塵的一句,“沒關(guān)系,我沒有誤會你和宋臨舟之間的事,對不起,是我沒有解釋清楚,讓你誤會了?!?p> 他說出口的道歉倒是誠懇。
可白月綰卻覺得有些奇怪。
“你……你為什么要道歉,這件事是我的錯,我和宋臨舟……”
“不,是我當(dāng)時沒有及時和你說清楚,我本不想讓你深陷其中的,更不想讓你牽扯上太多的事情,沒想到墨梓庚從中作梗,讓你誤會了事情的真相。”
白月綰一怔,儼然是還沒明白墨靳塵的話里意思。
可墨靳塵卻禁錮住白月綰的手臂,堅(jiān)定的看了對方一眼。
“你沒有和宋臨舟發(fā)生那種關(guān)系,當(dāng)天晚上你和宋臨舟什么也沒做!”
“可是……”
白月綰猶豫,聲音都帶著哽咽。
“可是那個視頻……墨梓庚發(fā)給我的視頻……”
“那是墨梓庚偽造的!”
一瞬間,白月綰腦海中似乎有什么防線崩塌了。
“那是墨梓庚想要挑撥離間,找了演員偽造了當(dāng)天的場景,故意拍攝了這段畫面,目的就是為了威脅我們,不過當(dāng)天,我和宋臨舟帶人過去把他揍了一頓,走之前特意刪掉了視頻?!?p> “我本以為事情就算是這樣結(jié)束了,所以當(dāng)天發(fā)生了什么事都沒有告訴你,誰能想到,墨梓庚還有后手,他在別墅里面安裝了兩個針孔攝像頭?!?p> 說到這,白月綰眼前的水霧更加明顯了幾分。
“墨梓庚利用針孔攝像頭裁剪出來視頻,背著我把視頻發(fā)給你,讓你誤會了整個事情的真相,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及時告訴你,如果我早一點(diǎn)和你說的話,就不會讓墨梓庚趁人之危了?!?p> 說罷,墨靳塵生怕白月綰不相信,甚至還將手機(jī)拿了出來。
他找到那天的視頻,將整個證據(jù)拿給白月綰看。
白月綰愣愣的盯著屏幕許久沒有說出話來。
所以……她那天被墨梓庚威脅的一切,都是假的?
原來自己輕信了對方這么久,卻還是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情。
女人心緒起伏不定,沒忍住還是哭了出來。
墨靳塵一把保住對方,心疼的安撫了許久。
“沒關(guān)系,事情都過去了,這件事也算是有個了結(jié)了,我們可以正常生活,再也不和墨梓庚有所牽扯?!?p> 他一邊說一邊揉著白月綰的頭,甚至還親昵的親吻對方。
在這一陣陣甜言蜜語之下,白月綰的心底里還是有所動容。
“對不起,我還以為是我做錯了事,我不敢面對你,所以我才一直逃避,我以為……”
“我懂,我都懂?!?p> 墨靳塵不忍心繼續(xù)聽下去,只好直截了當(dāng)?shù)拇驍嗔税自戮U的話。
他的承諾就在耳邊。
呼呼的熱氣掠過白月綰的耳廓,摩梭著她身子一陣發(fā)顫。
“我和你保證,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會及時和你說,我們一起溝通,互相給與絕對的信任,好嗎?”
“嗯……”
在一陣對話過后,墨靳塵還是拉過白月綰手中的行李箱,帶著對方上了車打算回去。
可兩人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一群人忽然圍了出來。
他們的目的并非白月綰,而是白月綰的師傅。
——
“老板,現(xiàn)在怎么辦啊,我們是直接去墨家找人嗎?”
宋臨舟失蹤,宋尹首先懷疑的人選就是墨梓庚。
據(jù)宋臨舟的貼身保鏢說,宋臨舟進(jìn)入墨家別墅后就沒出來過,眼下聯(lián)系不上,人一定還在墨家別墅!
“廢話!趕緊叫人跟我走,現(xiàn)在就去墨家把小公子帶回來!”
宋尹就這一個兒子。
無論平常是有多調(diào)皮,但關(guān)鍵時刻他還是在意的。
這一路上風(fēng)風(fēng)火火,等宋尹帶人趕到時,一群人直接圍了墨家大宅。
為首的宋尹氣勢洶洶,卻被墨梓庚的保鏢攔在門口。
“我們墨總說了!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準(zhǔn)進(jìn)去,包括你,宋老板!”
宋尹眸光一震,倒也不客氣。
“你大可以讓他試試,是他能堅(jiān)持的久,還是我們打的久!我今天必須要見到宋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