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看了眼白父,又看了看被關(guān)起來的繼母。
這情況,他早已了然。
“受害者的家屬已經(jīng)說了,這事兒不能不了了之,要等他親自過來解決,所以……你拿錢贖人那一套,不管用!”
警員態(tài)度強硬,說完就要離開。
白父卻一把拽住對方的手腕,生怕自己此番白來一趟。
“等等!您要不再通融通融?都好解決的嘛!更何況,這當事人的家屬不是不在嗎?我們保釋出來的話,他應該也不知道的吧?!?p> 白父知道此事因何而起。
更知道墨靳塵是這其中的“罪魁禍首”。
他想著,只要自己背著墨靳塵將白母帶走,是不是就能逃過一劫?
殊不知,這警員甩開他的手,冷嗤一聲:
“真是不好意思,墨先生特意囑咐過,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把她保釋出去,一切都要等著墨先生過來解決才行。”
墨靳塵特意吩咐過的……
這個想法在白父的心頭縈繞許久,氣的一口銀牙咬下卻又無處發(fā)作。
對面的警員卻揪住了白父的把柄,趕緊教育了一番:
“現(xiàn)在都什么社會了?你居然還想著拿錢解決問題?更何況,你這樣做,更能證明你的心虛了!”
白父確實心虛。
而白明雅和繼母,也確實對白月綰動用了私刑。
這是無可置疑的。
男人垂眸,此番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被懟的還有些啞口無言。
對面這警員卻接著訓斥,生怕白父不懂法,日后再做出什么更嚴重的事情來。
“有什么事情,你們可以當面解決,若真是墨先生冤枉你夫人了,我們警局也不會坐視不理的,但如果你夫人真的像墨先生報案時那樣說的話……”
他頓了頓,唇角的笑突然凝固。
白父抬眼看向?qū)Ψ?,只覺得他一字一頓說話時格外瘆人。
“那就別怪法律無情了。”
這下好了。
他此番過來,不僅沒有把人帶走,還被警員教訓一番。
甚至將自己也牽連其中了。
男人“呵呵”笑道,只好退而求其次:
“是是,您說得對,這個……我想問問,我若是想要和對方和解的話,應該走什么流程手續(xù)呢?”
警員一怔,對答如流:
“這就要你們雙方自己協(xié)商了?!?p> “如果是我們自己協(xié)商的話……我應該要對方怎么做?”
警員發(fā)笑,知道對方?jīng)]安好心,卻還是中規(guī)中矩的回答:
“如果對方同意和解的話,他要寫一份和解書,我們警局看后知情了這件事,這個案子才會撤銷,所以,你應該去找當事人?!?p> 眼下,他除了去求墨靳塵,恐怕沒有其他好的辦法了。
但如果貿(mào)然前去應該還是太倉促。
男人忙著點頭,心里已經(jīng)將和解書的草稿打好了,只差墨靳塵一點頭同意這件事。
當天下午。
白父匆匆趕來醫(yī)院,約墨靳塵在門口見面。
兩人剛一碰面,白父就感受到墨靳塵的身上都是戾氣和煞氣。
稍一靠近,就會被他身上的低氣壓籠罩。
這樣的氣氛還是太瘆人,白父腳步有些猶豫,可為了保釋繼母出來,他還是心一狠,牙一咬走了過來。
“嘿嘿,墨總!”
他畢恭畢敬的打招呼,對方卻懶得理他,直接回應了一句:
“你今天過來,如果是要說關(guān)于你夫人的事兒,那我們免談?!?p> “別呀墨總!我們就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
墨靳塵瞧他一眼。
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就知道今天為了這事兒,指定沒少操勞!
可他不能慣著對方。
白明雅和繼母做錯了事兒,他作為白家的一家之主,即使是沒參與也要有一份無形的責任!
更讓墨靳塵在心中默默記恨此人。
“什么商量的余地?白明雅和你夫人虐待白月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余地?”
白父心中一慌。
顫抖的手指緊緊扣上了褲縫邊緣。
緊張的手心都是冷汗。
明明這天氣不冷,可白父還是背脊一寒,沒多久就要洇濕上半身的襯衫。
“白明雅還小,不懂事,墨總您大發(fā)慈悲放了明雅我很感謝你,但是吧……這事兒也不完全是我家夫人的錯!”
白明雅不是被墨靳塵放走了。
而是時間緊急,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白月綰的身上。
他懶得去管白明雅到底去了哪,反正最后都要被自己抓回來的。
反倒是這個繼母,正巧留在了現(xiàn)場。
墨靳塵氣不過,當然給她送去局子里聽候發(fā)落。
“不是她的錯?難不成,是白月綰的錯?”
他揚眉,和白父簡直無話可說。
男人抬腳要走,卻嚇得白父心里一慌。
為了完成今天過來的目的,他還不能這樣輕易的放走墨靳塵!
“等等墨總!”
墨靳塵沒頓住腳步,白父就主動上去拉住他的胳膊。
“墨總,這事兒我們有的商量,不一定非要鬧到警局是不是?這樣吧,您寫個和解書,我們私下里解決,就不要驚動人家警察局了?!?p> 墨靳塵沒想到,他此番過來,居然是為了這個目的。
男人哭笑不得,更是一把甩開白父的手。
“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他犀利的質(zhì)問聲就在耳畔響起。
嚇得白父緊張的吞咽了好幾口口水,終了變成一句:
“當然不是了,墨總,我只是想要和您私下解決,這……這件事,還是不好鬧到警局的,畢竟你我的身份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自然外界會關(guān)注一些。”
墨靳塵不在意這個。
他覺得,就算自己是什么當紅明星,也要將此事鬧大。
不僅是給白月綰一個說法,也是幫她報仇。
“如果你今天過來是和我說這件事的,那我們免談,我不想和你說這些,我更不會答應和解?!?p> “不行!等等!墨總,你今天要是不同意,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起初白父還是一臉好聲好氣的樣子。
生怕把墨靳塵惹毛了。
可現(xiàn)在,他擔心繼母真的會被送進監(jiān)獄,更擔心白明雅日后的未來。
為了這些,他也要豁出去,好好爭取一次機會。
男人拉住墨靳塵的手,威脅的聲音響起時,墨靳塵還來了些許興致。
“你要是不把此事解決,我馬上就聯(lián)系墨梓庚!”
他不語,白父繼續(xù)說:
“只要你給我家夫人和明雅賠罪,這事兒也就算是過去了,我們都不再追究,但如果不然,我馬上聯(lián)系墨梓庚,讓他把你趕出墨氏公司!”
“孰輕孰重,你最好給我考慮清楚了!墨靳塵,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墨靳塵仍舊不語。
卻多了幾分覺得對方可笑的情緒。
誰道,白父沒完沒了,話越來越多:
“還有,這件事千萬不能宣揚出去,墨靳塵,你馬上給我寫和解書,保證這件事以后再也不提起了!要不然……”
話未說完,墨靳塵抬腳就走。
他未免說的也太可笑了一些?
男人不屑與對方溝通,殊不知,白父卻像個狗皮膏藥一樣。
若不是墨靳塵的屬下出來的及時,恐怕今天墨靳塵真的要被他煩死。
事后。
“墨總,那老東西都和你說什么了?用不用把他威脅你的事兒也告訴警局?”
“暫時不用?!?p> 墨靳塵抬手摸出手機,順勢將白父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拉黑了。
而他的目的,原本一開始就是為了針對白明雅和繼母。
和白父沒多大的關(guān)系。
眼下他自己湊上來,若是將墨靳塵惹的急了,恐怕墨靳塵也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