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經(jīng)理賠笑,趕緊迎合了兩句:
“說了,說了!墨總您放心!樓上的場所,我們已經(jīng)給您預(yù)留出來了!”
“是嗎?”
墨靳塵蹙眉,又將嫌棄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白月綰身上。
大堂經(jīng)理順著墨靳塵的視線看過去,似乎明白了什么。
“樓下,我也包場,我不想看見任何人?!?p> 大堂經(jīng)理聽此一怔,嚇得唇瓣顫抖,手指也緊握成拳。
“這……若是趕走顧客,是不是不太好?”
“損失的錢,由我出,但我的要求是,樓下的人必須全部離開?!?p> 墨靳塵帶著氣色的唇瓣輕輕闔動,雙眼在頃刻間亮了一瞬,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芒。
可正是因為這道莫名的情緒,叫大堂經(jīng)理的心狠狠一顫。
他不得不在頃刻之間做出反應(yīng),更是不得不用手指掐著自己的掌心,努力不讓自己一時糊涂而犯錯。
“好的墨總!我現(xiàn)在就去辦!”
不遠處。
白月綰心思紛亂復雜,低頭將碗筷擱在眼前,卻始終沒有動彈一下。
對面,宋臨舟的聲音帶著疑惑,問了句:
“是飯菜不合胃口?用不用給你重新點一份?”
白月綰聽此聲音,條件發(fā)射的抬眸去看,她猛地對上男人那雙探究的雙眸,竟是讓她莫名其妙的闖進了對方的眼底。
她忽地有些心虛。
但如果低頭,似乎又坐實了她的心虛。
在此刻,她不想不打自招,更不想將自己架在眾矢之的的位置。
“沒有,就是突然不想吃了,緩緩就好,你不用管我。”
“我看你……”
宋臨舟又開口。
可他半句話沒說完,身后,便有人圍了上來。
一道黑影,驀地的闖進了白月綰的視線之內(nèi)。
待她瞇眸抬眼去看,發(fā)現(xiàn)那人正是大堂經(jīng)理,賠著歉意的笑,畢恭畢敬的和自己說了句:
“真是不好意思,餐廳被人包場了,今天是我們通知的不及時,對您用餐的不愉快,我們深感抱歉,這一次的飯費,我們餐廳就不收了?!?p> 言外之意,餐廳需要白月綰和宋臨舟趕緊離開。
白月綰抬眸,瞬間知曉了對方的意思。
大堂經(jīng)理身后,可不就是墨靳塵那張臉?
兩人議論了一段時間,大堂經(jīng)理就過來趕人。
墨靳塵若不是和這事兒有關(guān)系,恐怕白月綰都不信。
“被包場了?”
不等白月綰反應(yīng),宋臨舟倒是先行出聲。
“怎么我們進來的時候沒有聽見這個通知呢?我們一坐下吃飯,你就說包場了?這不是欺騙消費者?”
“是,是,真是抱歉……我們的員工忘了包場這件事,不過確實是那位先生先付款在先,我們餐廳只能盡可能的降低其他客人用餐的損失,真是不好意思……”
順著大堂經(jīng)理的視線看過去,墨靳塵氣定神閑的站在前臺中央。
他渾身的戾氣顯露無余,讓宋臨舟見后,不由自主的瞇眸笑道:
“是因為那個人?”
經(jīng)理點頭,暗暗緊了一口氣:“是……”
對話間,宋臨舟想了很多。
他不想與對方繼續(xù)牽扯糾葛下去。
若是被白月綰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想必更是得不償失。
眼下,白月綰只知道宋臨舟是個醫(yī)生,卻不知道宋臨舟是宋家的小公子。
而這家餐廳,宋臨舟常來。
若是說的多了,恐怕對方經(jīng)理也難辦,到時候嘴瓢叫自己公子,宋臨舟也不好和白月綰解釋。
思及至此,宋臨舟點頭,佯裝一副平易近人且貼心的模樣,順勢拉住白月綰的小手起身,安撫了一句:“那我?guī)闳テ渌胤?。?p> 白月綰垂眸,一股子莫名的愧疚感竟是猛地竄了上來。
“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這頓飯,沒請你吃成?!?p> “這有什么,換個地方就是了?!?p> 宋臨舟一邊走,一邊扭頭看白月綰。
只見對方眉目緊皺,心情似是不太好。
不過用腳后跟都能想出來,墨靳塵的做法,怎么能讓白月綰開心的起來?
男人眸光一轉(zhuǎn),眼底立刻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
他嘿嘿一笑,竟是調(diào)侃吐槽了一句:
“你說這墨靳塵還真是夠霸道的!不過就是在那里吃頓飯而已,他居然還不同意?!?p> 白月綰一愣,臉上的情緒晦澀不清。
可宋臨舟語氣綠茶,又補充道:
“這樣的霸道行徑,你說他身邊的助手居然也能忍受的了?還真是不可想象啊……”
白月綰倒抽一口冷氣。
現(xiàn)在光是聽到“墨靳塵”這三個字,白月綰的心里都是一陣發(fā)怵。
此刻她能做的,只有縮了縮腦袋,佯裝沒聽懂的樣子扯出一抹苦笑。
“誰知道了,說不定……人家愿意吧。”
墨靳塵是在看到自己之后,才吩咐了大堂的經(jīng)理要包場。
其中的情緒和想法顯而易見。
這是讓白月綰和宋臨舟都無法反駁的。
不過仔細想來,真是可笑。
白月綰松了一口氣,心里卻隱隱有些失落。
在兩人抬腳進了電梯的同時,白月綰從上面的倒映中,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滄桑的感覺仿若都要溢出屏幕。
“誒,你說墨靳塵這樣強勢霸道的人,你真的能和他相處下去嗎?你說,人和人之間,怎么差距這么大?我就做不出這樣的事兒。”
白月綰沒仔細聽他說話。
只不過是在他說完后,白月綰條件發(fā)射的“啊”了一聲,繼而抬眸看向?qū)Ψ剑?p> “你說什么?”
宋臨舟就知道,白月綰魂不守舍。
他一副綠茶的口吻,就連語氣也帶著關(guān)心。
“一看你就是因為剛才那件事而煩心呢,放心吧,我不會這樣對你的,更不會和你鬧什么矛盾,你大可以放心?!?p> 白月綰眼神晦暗不清,說話時,也帶著一股子寒意。
她聽得出來,宋臨舟話里有話,不是在嘲諷墨靳塵,就是在暗示自己墨靳塵這人不怎么樣。
但她能做的,只有在冷笑中迎合。
“確實如此,不過不管他怎么樣,也和我沒關(guān)系了,我們之間,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p> 說到這,電梯大門剛好打開。
白月綰抬腳走下電梯,宋臨舟就緩緩跟在身后。
本以為今天的鬧劇到此結(jié)束,沒想到,就在本以為臨要出門前,卻被墨靳塵的屬下一把攔住。
“等等?!?p> 對方語氣犀利,看向白月綰時,冷厲的感覺格外明顯。
“墨總吩咐,白小姐,您暫時不能出去?”
屬下刻意板著臉,這讓白月綰一下子就慌了,竟是條件發(fā)射的、手足無措地抬眼看向宋臨舟。
對方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儼然是不懂屬下的意思。
“墨總的吩咐?可墨總剛剛還說,這里被他包場了,叫閑雜人等趕緊離開呢?!?p> 白月綰無奈,嘴角噙著一抹苦笑,只能好聲好氣的和對方解釋了一遍。
殊不知,屬下并不聽白月綰的解釋。
反倒是叫了一幫人,直接攔住了白月綰的去路。
“真是抱歉,這是墨總的吩咐,我們也沒辦法,您還是等墨總出來后再做解決的打算吧?!?p> “你這是什么意思?墨靳塵在上面應(yīng)酬,他不出來,我還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