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一個雙方都沒注意到的瞬間,白月綰掙扎的手摸到了床頭柜上的花瓶……
這是墨靳塵走之前,留下的花瓶。
其中盛滿了水,甚至還有幾根綻放的十分艷麗的玫瑰。
合著翠綠色葉子開的熠熠生輝。
可她顧不上那么多,也來不及欣賞這瓶玫瑰,眼下,這花瓶是她唯一一次生還的機會。
“砰”
爆裂聲傳來,花瓶在男人的額頭之上,崩炸的四分五裂。
“你!”
不由她反應(yīng),一道刺目的鮮紅順著護工的眼角及額頭緩緩滑下。
一層冷汗瞬間覆蓋而來,籠罩在他鼻尖之上,致使他差點呼吸不順。
劇烈的疼痛感令他倒抽一口冷氣,旋即猛地松手,這一動作,恰好給了白月綰逃脫的時間。
女人像只泥鰍般,沒了男人的掌摑和束縛,她起身朝外跑去!
“砰!”
“咚咚!”
房門上鎖,門外不知頂著什么重物,讓白月綰留在門內(nèi)逃脫不得。
“你出不去的,外面不會有人過來救你的?!?p> 護工額頭洇血,順著高挺的鼻梁往下滑,厚重的藍色口罩已被鮮血染透了大半面。
可白月綰步伐緩慢,靠在門板之上動彈不得。
“你別過來!再往前一步,我馬上自殺!”
護工揚眉,隱匿于口罩之下的削薄唇瓣勾起一抹淡然的淺笑。
“沒關(guān)系,你自殺,我看著。”
這叫什么話?
白月綰心中一慌,“對方不是好人”的想法已然在心中落定。
可四下無人,門外更是沒有任何動靜!
醫(yī)護不在,她的逃亡之路,只能靠自己。
白月綰雙手緊握成拳,目光從護工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他身后的窗戶之上。
白色的窗簾不斷飄動,順著微風款款而來,吸引白月綰注意。
“怎么?怎么不動了?你這樣,我沒有任何樂趣啊?!?p> 護工和白月綰僅有一臂之距的距離,可女人眼珠一轉(zhuǎn),幾乎是在一瞬之間從男人的眼前一晃而過!
護工一愣,并未伸手阻攔,只是像看獵物一般看向?qū)Ψ健?p> 他本以為,白月綰想要虛晃自己一槍,可他沒想到,白月綰竟是順著窗戶一躍而下!
這是三樓,白月綰一鼓作氣,以手為支點,動作還有些許麻利。
“白月綰!”
護工怒吼的聲音就在身后響起,穿透整扇窗戶,落在白月綰耳邊。
護工步步緊逼的情況下,她只能毫不猶豫的跳窗!
而二樓上面正好有個凸出來的空調(diào)機箱懸掛在外面。
白月綰雙腳落地,身子穩(wěn)穩(wěn)站住,在晃悠的一瞬間,二樓辦公室的窗戶被人一把拉開。
“進來!”
一道怒喝聲響起,卻又帶著十足的安全感和威力,讓白月綰不容違抗。
“我……”
“別怕,我?guī)氵M來。”
此人正是宋臨舟。
男人掌心中傳遞著絲絲溫度,透過一層衣料,輕而易舉的落在白月綰身上。
后者則是身形一顫,嚇得差點沒站穩(wěn)身子。
好在宋臨舟動作極快,揚眉的瞬間,將白月綰一把攬下。
纖細的腰肢掌握在宋臨舟的懷抱之中,待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站定在辦公室的大廳之內(nèi)。
一股溫熱的氣息傳來,不同于剛才的冷風吹過。
“你怎么在這?!?p> 白月綰抬眸,心尖一緊,嚇得指尖還在顫抖。
恐怕跳窗是她這輩子做過最義無反顧的事情了。
她不知道自己留在病房的結(jié)局是什么。
病房之外,竟是沒人注意到自己的掙扎和求助,更是沒人知道,護工擅自闖入房間,帶著一陣藥劑步步緊逼!
“別怕,這里是醫(yī)生的辦公室了,不會有什么危險,你先冷靜一會,我扶你坐下。”
宋臨舟看得出來,白月綰顫抖的身子帶著一絲猛烈的寒意。
一股股鉆入心扉的感覺從腳心傳遍周遭的所有地方。
可她眼神呆滯,看向宋臨舟時,眸色沒有任何感情,干凈的臉上也劃過一層辨認不清的陰霾。
“剛剛發(fā)生什么事了?”
白月綰沒有回答宋臨舟的問題,而是選擇反問:
“我在樓上掙扎求助的聲音,你有聽見嗎?”
雖是隔了一層,可距離難免太遠,只是白月綰靠近窗戶時,二樓辦公室的宋臨舟可以捕捉到一些異樣的聲音。
起初他以為,是樓上的病人正在鬧情緒,可轉(zhuǎn)念一想,正對著辦公室的病房,可不就是白月綰的病房嗎?
“沒聽見,不過你跳下來的時候聲音很大,我這才發(fā)現(xiàn)你遇到了危險。”
白月綰驚慌未定,眸色諱莫如深。
在宋臨舟揚眉的瞬間,白月綰小心翼翼、顫顫巍巍的開口:
“有人闖入我的病房想要對我動手?!卑自戮U一邊說,一邊警惕的回眸向窗外看去。
剛剛進來的太過突然,窗戶大開,甚至沒有窗簾的遮擋。
白月綰的眼神透露出一絲恐懼,宋臨舟卻立刻懂了對方的意思,旋即起身,疾步走去窗戶邊關(guān)上窗戶,繼而拉上窗簾。
“你說吧,外面不會有人進來的,你剛剛遇到了什么都和我說,我?guī)湍憬鉀Q?!?p> 白月綰本是猶豫,但眼下,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宋臨舟。
“有個護工進了我的病房,手里拿著我不認識的針管注射器,他說這是退敏藥,但……護工眼神不對,我覺得有點危險,就拒絕了他?!?p> 說到這,宋臨舟的臉色瞬間發(fā)生變化。
未等白月綰繼續(xù)說下去,宋臨舟便問了句:
“看清對方長了什么樣嗎?”
白月綰蹙眉,嘆氣,搖頭,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沒有,他帶著口罩,很厚的口罩,不過我還記得他的體型,還算高大,差不多……跟你一樣高,身材比你胖一點?!?p> 她一邊說,一邊起身比量著對方的身形。
試圖用肢體語言來形容對方的樣子。
宋臨舟十分給面,在白月綰描述的時刻,他忙點頭迎合。
“別怕,還能想起別的東西來嗎?”
宋臨舟語氣溫柔,始終安撫著白月綰的情緒。
起初白月綰并不淡定,說話時伴隨著不斷搖頭和擺手的動作。
作為醫(yī)生的宋臨舟,一眼看穿對方的心理情緒,知道白月綰這是有了心理陰影。
“有我在,不會有事兒的,你放心說,后面的一切,我來幫你解決?!?p> “不行,他還會過來找我的!”
白月綰劇烈搖頭,擺動的雙手在宋臨舟的眼前不停亂晃。
終還是男人一把捉住對方的手腕,條件反射的靠近了白月綰:
“我?guī)湍?,我永遠在你身邊?!?